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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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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墨池。」 「啊!誰?耿墨池?」櫻之叫出了聲。 「嗯,是他,」我繼續吃著蘋果,說,「她要我轉告你,她不跟你一起住了,她要搬過去跟她的新主人住,她說她的房子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她跟誰住?」櫻之沒聽明白。 「她的新主人耿墨池啊。」 「什麼!」櫻之跳了起來,「她怎麼能這樣?這……這不是亂套了嗎,太不像話了,真是太不像話了,不行,我必須馬上去找她!」說著櫻之就往門口走。 「算了,」我叫住她,「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櫻之回頭看著我,像不認識了我似的張大了嘴。「你……這是怎麼了,考兒!」 「你不懂,這叫玩的就是心跳!」我冷笑。 第二天櫻之就搬出了米蘭的公寓,她說和我一起住。我表示歡迎。她一邊整理行李,一邊憤憤地罵:「真不要臉,這種缺德事她都做得出來,我真是錯看她了!」 「別這麼說,人各有志嘛。」 「人各有志?呸!」 「我們一直低估了她,不是嗎?」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虧我們還那麼擔心她!」 「改天我們去看看她,她搬了新家,應該去看的。」 「去看她?」櫻之跳起來,瞪著我,「你沒事吧,白考兒!」 「我能有什麼事?我很好啊。」 櫻之瞠目結舌,好半天才說:「我看你們都瘋了!」 「是,是瘋了,都瘋了!」我點點頭。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我把自己收拾得光鮮亮麗出了門——我發誓,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讓任何人任何事影響到我的生活,我不欠他了,什麼都不欠了,這反而給了我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下午我回到家準備晚上的節目稿,比我瘋得更厲害的米蘭突然打了個電話來,說是約我喝茶。櫻之要我別去,我說,我要不去不就表明了知難而退嗎,人家可是等著看我的好戲,那就看唄,誰看誰的戲還指不定呢。 我和米蘭約在了黃興路步興街附近的一家女士生活館見了面,那是城裡闊太太和小情人們顯擺的地兒,是很高檔的消費場所,有美容美髮、健身美體、香熏SPA,還有咖啡茗茶和俱樂部,我不喜歡那種氛圍,覺得沒什麼意思。可是米蘭如今卻湊起了這個熱鬧,而且派頭很誇張,趾高氣揚的,好像她生來就應該在這種地方出沒。這也難怪,她現在攀了個有錢的主,天天想著如何炫耀呢。 耿墨池的財富雖遠不及祁樹禮龐大,但滿足米蘭的虛榮還是綽綽有餘的,因為我知道他的收入來源並不僅僅是彈鋼琴,那只是他家底極少的一部分,他還有其他的產業,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擁有其繼父所屬企業的股份,具體是什麼企業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其中之一就有茶葉,他繼父的家族就是以茶葉發跡的。只是耿墨池對經商不感興趣,他不參與經營,他的世界裡只有鋼琴,即使一年到頭什麼事都不做,連鋼琴也不彈,他名下的股份仍能給他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這就是有錢人的資本。 而他這個人不喜歡奢華,崇尚淡定的生活,一般人是看不出他有錢的,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沒想過要花他的錢,當時我滿腦子都是愛情,被愛情蒙住了眼睛哪還會注意到他有錢沒錢,現在好了,終於有人花他的錢了,我真替他高興。米蘭當然是最高興的,她財大氣粗地跟我說:「今天約你出來是想好好跟你聚聚的,本來還想把櫻之約出來,但我想她可能不太習慣這種地方,所以就沒叫她,我們好久沒在一起了,你想做什麼儘管做,這兒的香熏SPA很有名的,待會兒我帶你去感受感受如何?」 我瞅著衣著光鮮改頭換面的米蘭,笑而不答。 當時我們正在做頭髮護理,米蘭的電話響了,不用說是耿墨池打來的,她嬌滴滴地拿著手機說:「我呀,在生活館啊,你呢,在幹嗎?」我坐在一旁呵呵直笑,耿墨池居然受得了她這一套,真是不容易。 「他兩個小時後來接我,我們一起吃飯吧,」米蘭掛掉電話後跟我說,「吃完飯我們去購物,你幫我做參考,你也可以挑選你喜歡的東西,墨池是不會有意見的,反正今天我請客他出錢就是了。」 我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有人請客幹嗎拒絕,那樣就顯得我太不識抬舉了,至於誰出錢,那就不關我的事了,我很不好意思地跟米蘭說:「怎麼能讓你破費呢,那不太好吧。」 「沒事,咱們是什麼關係,還說這種話!」米蘭責怪我。 什麼關係,是啊,我們什麼關係,十幾年的交情,今天竟淪落到這般境地。但我無力改變什麼了,因為該變的遲早會變,不是人力可以阻擋的,更不用說是挽回了,我只是覺得悲哀,難以名狀的悲哀。 做香熏SPA的時候,我裸身泡在撒滿鮮花的香湯裡,心情還是好不起來,米蘭的興致卻很好,滔滔不絕地跟我說起她和耿墨池的點點滴滴,當然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我微笑著洗耳恭聽,並未表現出她期望的反感。我甚至還看著米蘭在水中豐潤的身體開玩笑,說耿墨池真是有豔福,招了個楊貴妃做助手。 「你真是的!」米蘭笑駡,很嬌羞的樣子。完了也很欣賞地看看自己的身體,自豪地說:「不過墨池是說過很喜歡我現在的身材呢,他不要我減肥,他說豐滿的女人抱著會比較有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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