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衫落拓 > 你的青梅,她的竹馬 | 上頁 下頁
六五


  王燦勉力搖搖頭,哆嗦著手試圖按住肩頭破裂的衣服,高翔返身去吉普車上拿了件外套裹住她。李進軒背起老梁,匆匆進去掛急診。

  兩人馬上被東晉外殼做緊急處置和拍片檢查。老梁的右腿脛骨骨裂,要打石膏,而王燦幸好被高翔推開,只是被破酒瓶口從頸項道鎖骨劃傷,看似血肉模糊但傷口並不算大,一聲清理了創面,縫了四針,替她敷藥包紮,告訴她不必擔心,她這才驚魂稍定。

  這時利津縣陪聞訊趕來的報社值班的鄒副總編和楊主任進來,他已經對他們講明瞭情況,他們自然對兩個下屬慰勉有加,同時感謝著高翔。

  高翔表現的十分平靜,「我只是路過,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這個「路過」慰勉有些古怪,可他明顯不想細說,領導到底見慣各種場面,也不窮究,告訴他們,公安局接到報案已經趕了過去,人雖然沒抓到,但封存了造假設備和價值查過百萬的假酒,工商部門也表態,會深挖他們的銷售系統。

  王燦想這個結果算得上圓滿,可是高翔能說他是路過,她卻沒法向上司解釋她一個跑地產新聞的記著怎麼會攪進這件事情裡面去。她心中惴惴不安,巴不得大家不要注意道她才好,然而李進軒卻開始誇她了,「今天第一得感謝高先生,第二的感謝王燦,我開著車,要不是她出手,老梁肯定的挨一酒瓶子,那問題就嚴重了。」

  王燦值得小聲說:「我也沒有做什麼啊,要謝謝高先生出手幫忙才對。」

  「今天大家都平安就好。」鄒副總編和楊主任再次對高翔鄭重道謝。

  老梁要留院觀察,李進軒要趕回報社寫稿,還要去公安局做筆錄,高翔主動說:「我送王小姐回去好了。」

  「高先生怎麼會這麼巧路過那麼偏僻的地方?」

  高翔發動吉普車,笑了,「你到底是記者,一定要弄清原委才肯甘休。提供造假線索的那個線人,你有印象吧。」

  「對,上次子啊你的酒吧見過,好像他想跟你合作。」

  「他姓劉,坦白講,其實他也是造價酒的。」

  王燦大吃一驚。

  「目前國內紅酒市場很混亂,老劉和老虎一樣,都幹著把一般國產紅酒包裝成進口紅酒小手道夜場的勾當。老虎為人很強勢,越做野心越大。漸漸激戰了他的那部分市場。我做進口紅酒呆立,算是有自己的銷售管道。他想托我下水,不過我早就決定做正經生意,不打算偏門,拒絕了他、」

  「他提供線索給我們,詩香打擊老胡?」

  「對。他知道這件事的危險程度,但大概根本沒有警告過你們。他打的算盤就是,不管你們寫出報導、曝光這件事,還是不走運被老胡發現,鬧出事來,都對他有利。」

  王燦打了個冷戰,「可是……」

  高翔知道她的疑問,「他在我的酒吧見過我跟你喝酒,以為你是我的女朋友,看到你在車裡,畢竟怕真的有什麼事,我馬上會猜到他扮演的角色,不會跟他善罷甘休,就給我打了電話。幸好我離這邊不算太晚,不然這幫人下手狠辣,你們免不了要吃虧。」

  王燦沒想到他竟然是因為i額這個緣故,明知道危險卻還是特意趕過來,既意外又感動,同時又覺得有點兒承受不起,「哦」了一聲,一時不知道怎麼感謝高翔才算得體、不過高翔呵呵笑了,「看不出你嬌滴滴的樣子,居然有這個狠勁敢參與打架。」

  「我其實已經被嚇傻了。」王燦紅著臉承認,「型號是李進軒去做筆錄,不然讓我回憶事情過程,我大腦一片空白,將不出來什麼。」

  「參與這麼危險的採訪,你對工作的投入程度也真的讓我很意外。」

  王燦臉更紅了。剛才在醫院裡,她就反思過為什麼會一時衝動非要跟李進軒去做這個暗訪,她一向對自己城市,只得承認,她連續幾個玩撒謊那個枯坐在辦公室裡胡思亂想,實在太糾結了,也是在厭倦了這個狀態,急於找個機會轉移注意力。

  她老老實實地說:「其實這是我的同時李進軒和老梁的工作,我只是湊巧在場罷了,幸好今天沒拖累他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真麼收場。」

  到樓下後,王燦再次想高翔道謝,然後上樓回家,她媽媽看到她又批回一件男式上衣,正要發話,卻只見她皺眉取下外套,露出刺破的、粘著血跡的上衣和肩頭包紮的傷處,頓時急了,「小燦,你怎麼了?」

  王燦一路保持鎮定回來,已經到了極限,一下扁嘴哭了出來。「媽媽,我採訪的時候受傷了、」

  薛鳳明大吃一驚,王濤聞聲也從書房出來,兩人圍著女兒連聲訊問著。王燦抽泣著講清原位,薛鳳明慌忙帶她進臥室,檢查她的傷處,看著那一大塊紗布,頓時掉下眼淚,站在門外的王濤記得質問:「到底怎麼了?」

  薛鳳明整理好王燦的衣服,「別擔心,幸好傷的不嚴重,疼不疼,小燦?」

  「疼啊,媽媽,我快被嚇死了。」王燦哭著說,既是撒嬌,也未是帶著一點兒借題發揮想把積蓄的難過哭出來的意味。

  「你這孩子,想把我和你爸爸嚇死啊,採訪怎麼會弄成這樣?」

  王濤好不心疼,走進來說:「這麼危險的參訪,怎麼會讓你一根拆字去參與?」

  她不敢說是自己主動參與的,「誰都沒想到那幫人會動手啊、」

  「你不是也做房地產商的負面報導,人家會不會這樣對付你啊?」

  她沒想到真把父母給嚇到了,值得愧疚地止住哭,抽抽搭搭地解釋,「不會的,你們別擔心,這只是個意外,我沒事,皮外傷,醫生說過幾天拆線就好了,連疤痕都不會留。」

  第二天,王燦按楊主任的批准,在家休息一天。她計入到好多同事達賴的慰問電話,不得不把昨晚的驚險複述一次,再謝絕他們的探訪,說明天就會上班。

  傍晚時分,王濤先回家,張羅著說要給她做一頓好吃的壓驚,聽父親抱著打算做的菜式,她懨懨的,實在沒什麼胃口,卻也還是捧場地又點了一道她父親做的拿手的拔絲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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