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飄阿兮 > 婚結姻緣未了 | 上頁 下頁 |
六九 |
|
倒班宿舍樓與乙乙當年的大學宿舍差不多,只是不再特別強調進出人員的性別。沈沉這幾天臨時住在一樓的一個房間裡。 管理員很熱情,指給她看:「他一個人住一間,我不能給你開門。不過你可以到休息區等他回來,正好給他一個驚喜。」 休息區離沈沉的房間很近,放著雜誌和一些益智玩具。乙乙連最簡單的拆鎖鏈玩具都沒搞定,沈沉就回來了。 乙乙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因為跟沈沉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女子,聲音脆脆的又柔柔的:「沈總監,您為了我割傷了手指,真不好意思。」 「不要緊,下回你自己注意點就是了。」 「我幫您換一塊創可貼好嗎?您一隻手不方便。」 「不用換,這塊還挺乾淨的。」 「那您這兩天不能洗衣服了,我來幫您洗吧。」 「有洗衣機……宿舍管理員也會幫我的。」 「那您還有什麼別的事情需要我來為您做嗎?什麼都可以。」 「什麼都不需要……」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近,還沒聽夠的乙乙迅速貓下腰,希望不被發現地繼續蹲牆腳。 其實她若是坐在那兒不動,精神有一點萎靡的沈沉還發現不了她,可是她一動卻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定睛看了一秒,很高興地跑過去:「乙乙!你怎麼來了?」 乙乙訕訕地起身,仿佛自己才是那個被撞破好事的人。她理理頭髮,恢復她知性的主持人形象,優雅地笑笑:「來看看你,不行嗎?」 沈沉向那位女子介紹:「這是我太太。」 乙乙來沒來得及仔細地看幾眼那女子的模樣跟表情,就已經被沈沉拖進屋裡去了。 沈沉的單身宿舍很簡潔,除了床、桌子、椅子和一個櫃子,多餘的東西一樣沒有。 他很滿足地把乙乙帶來的湯喝了一碗又一碗,直到剩下小半的時候才想起問乙乙:「你也來一碗?」 乙乙一邊搖頭,一邊四處張望。 「你在找什麼?」 「罪證。」 「什麼?」 「犯罪的證據呀。你怎麼喝得那麼心安理得,你不覺得應該向我解釋一下剛才的情況嗎?」 「解釋什麼?我連那女人叫什麼都沒搞清楚。」 「你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就捨身救美啦?」 「別鬧了,你明明知道我是無辜的。」 「有一句話叫『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沈沉把碗往乙乙手裡一塞:「我一點也不介意你天天來叮我。」 乙乙捏著那碗,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渾球,你罵我是蒼蠅?」 沈沉這時已經摸著床頭躺下了,喃喃地說:「我得睡一會兒,要垮掉了,今晚還得熬一個通宵。你幫我定一下鬧鐘,半小時後叫醒我吧。」 「喂,剛喝完湯不能躺,這不是你自己經常說的嗎?」乙乙扯他。 「不管,困死了。」 「你還沒換衣服呢,髒死了。」 沈沉朝她有氣無力地搖搖手。 乙乙無話可講。過了一會兒,沈沉像夢遊一樣地坐起來:「你會不會釘扣子?我有兩件襯衫都掉了一顆扣子。」 「你剛剛還跟人家說,沒什麼需要幫忙的。」 「你是老婆,又不是『人家』。能不能幫我把襪子脫一下?」沈沉又躺下,閉眼。 乙乙從沒被人這樣支使過,氣得直磨牙,狠狠掐了沈沉兩下:「兩件衣服扣子都掉了?你這是被人強姦未遂嗎?」 沈沉不帶半分掙扎的。乙乙一看,他竟然睡了,睡著時眉頭微微皺著,顯然心事重重,估計工作壓力很大。 乙乙伸手把他的眉頭展開,給他脫了襪子,蓋上被單,從他的抽屜裡找出針錢盒給他縫上扣子。她沒怎麼做過針線活兒,第一顆扣子返了一遍工才縫好。然後她又在洗手間裡發現沈沉有三雙沒洗的襪子,可見他最近的生活真的挺狼狽。因為攢一堆襪子不洗這種事平常只有乙乙做,而每次被沈沉發現後都會數落她。 乙乙動手把那幾雙襪子洗了,邊洗邊念:「罪過罪過,我怎麼會這麼賢慧,真是太可怕了。」 做完這些活,離沈沉要求的半小時只差三分鐘了,而沈沉睡得還很沉。她想鬧鈴聲會嚇人一跳,就把鬧鐘的鬧鈴關了,看著指標一格格地跳,打算到了時間就把沈沉推起來。 沈沉的手不知何時露在了被單外面,乙乙記起那女子說沈沉受了傷,執起他的手仔細察看了一下,創可貼沒透出血來,手指也沒有腫脹,充其量就是一個小小的傷口罷了。這年頭的女人實在太誇張了。 這個週末沈沉終於得到完整的雙休日,卻又不巧趕上天降暴雨。按乙乙的說法,下雨天不用來睡懶覺,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她硬是賴在床上睡到了中午,起床後發現家裡桌面地板煥然一新,比鐘點工打掃得都乾淨,連她攢了一置物筐的衣服也都一件件的洗了。 乙乙說:「田籮小夥子,你瞧沒瞧見社區南面挖了一個土坑,還有一面牆正在拆?下午我們去玩摔泥巴吧。跟你說,我小時候可是摔泥巴不分男女的無冕之王。」 沈沉卻說要去看個剛剛做了闌尾手術的朋友。他對乙乙說:「說來也巧,當初在國外認識了一個朋友,認識了很久才發現是同鄉。後來我們各自去了別處,只有聯繫見不到面,幾年後居然又在出生地重新遇見了。」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