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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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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男人說些感人的話,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要些小獎勵。」 童言徹底被逗笑了。 「我給你唱歌吧?」她認真想了會兒,說,「當作獎勵。」 這首歌是1975年的,是她會唱的最老的歌,她回憶著歌詞,開始慢悠悠地唱起來。很舒緩的曲調,英國搖滾歌手的《sailing》。 學了很久,一直沒有認真去琢磨過歌詞。 直到兩個月前的某天晚上,隨口哼起這歌,忽然就想到他。 「I am sailing, I am sailing, home again 'cross the sea…」 本就是節奏很慢的歌,她又刻意把每個詞都咬的很清楚。聲音不需要很大,可是要足夠讓他看的清。 他是背對著陽光的,她要直視他有些吃力,只好用手擋在眼睛上,繼續唱下去:「 Can you hear me, can you hear me…」 顧平生看著她,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thro』 the dark night, far away, I am dying, forever trying, to be with you…」 唱到結束,她仔仔細細看他,想要看出些感動的端倪來:「相信我,我唱歌很好聽,我還是08年校園歌手大賽的第三,冠軍和亞軍最後都進電視臺做主持了。」 「能想像的出來。」他把她拉起來,沿著臺階一路往下走。 她終究是繃不住,抱怨看他:「你好歹有些感動的表示吧?」 他嗯了聲:「我需要回家好好想想,認真想想,如何表達感動。」 童言聽出他話裡的意思,裝著很無所謂地,瞥向操場中心,可是畢竟是……畢竟是只有那麼一兩次,只要浮現出稍許畫面,就不敢看他。 雖然他從第一天回來,就拿出辦好的房產證,用上邊並列的兩個名字說明,一定會和自己正式結婚。可畢竟現在還沒畢業,有些事可不能太明目張膽,所以從奶奶出院開始,兩個人始終是分房睡的…… 看臺的遠處,操場上有很多人在歡呼,哨聲,還有大男孩的咆哮,應該是剛才進球了。雖然不是自己學校,可是一想到他馬上要在這裡教書,就覺得那些面孔莫名親切。 他們走到看臺的一側,發現來時敞開的鐵柵欄被人鎖上了。柵欄不高,顧平生直接就跨了過去,可她穿著裙子,反倒是為難了。 「摟住我的脖子。」他說。 童言伸手摟住他,感覺到腰上一緊,直接被他隔著柵欄抱了起來。她忙蜷起膝蓋,配合著他的動作,等到腳踩上地面,才有些心有餘悸地抱怨:「下次別這樣了,你剛才康復沒多久,萬一……」 「沒關係,」他撫平她背後的褶子,「我喜歡抱你。」 她被他一句話噎住,眨眨眼,決定保持沉默了。 兩個人在路上買了些晚飯的食材,回到家也才不到三點半。 她把所有的東西放進冰箱,悄聲推開奶奶房間的門,看見奶奶正靠在躺椅上,戴著眼鏡在看書。「我們回來了,」她笑著打斷奶奶,「晚飯吃炸醬麵好不好?我買好東西了,等到五點半開始做,六點吃飯?」 奶奶摘下老花眼鏡,笑著點頭:「玩夠了?去睡會兒,或者看看電視什麼的,不用管我。」說完,很快就戴上眼鏡,繼續看起書來。 她關上門,想要進自己房間換衣服,剛才摸上扶手,就被他從身後摟住。 童言回過頭,吐了下舌頭,無聲說:讓我先去換衣服。 他微微笑,一隻手撐在她的房間門上,低頭吻住她的嘴唇。舌尖有些冰涼,應該是剛才喝了些冰凍的純淨水,她兩隻手從他腰上,滑到後背,靠著牆不停心虛地躲著。到最後躲不開了,才握住他的兩根手指,晃了晃:「顧先生,嚴禁白晝宣淫啊。」 顧平生似乎沒大聽懂,壓下扶手,徹底進了她的房間。 「什麼是白晝宣淫?」 童言只好把四個字,每個字都怎麼寫,連在一起把意思講給他聽,最後故意用臉蹭了蹭他的下巴,仰頭總結:「……總之就是,白天做壞事,是大大的不好。」 他笑起來,酒窩很明顯: 「顧先生好像一直在適應時差,分不清現在是晚上,還是白天……」 他說完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就開始低頭一邊親吻她的嘴唇和臉頰,一邊不緊不慢地往前走。童言順著他的腳步,不停退後再退後,直到退無可退…… 第四十二章 當時的愛情(3) 早上她起的有些晚了,對著鏡子刷牙的時候,聽到客廳裡奶奶和顧平生說話。這房子的隔音真好,豎著耳朵聽了半天,還是沒抓到主要內容。 等到走出去,看到他站在陽臺上,撐著手臂看外邊的風景。 身上是質地柔軟考究的白襯衫和休閒褲,襯衫袖口是挽起來的。她走過去,拍了拍他的後背,看到他轉過身,發現他竟然還戴著領帶……難得這麼的正式。 她眯起眼睛,欣賞他的樣子。 「你今天要去學校?」難道是提前報導? 「去結婚。」他說。 「啊?」童言怔了怔,「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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