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墨寶非寶 > 突然想要地老天荒 | 上頁 下頁
二三


  這人如此嫉惡如仇,真該去做無國界志願者,混黑道真是浪費了。

  「知道最後入局的人了嗎?」年輕男人忽然說。

  為首的一個男人,右手只剩了三根指,卻仍能拿刀利索地切了塊牛肉:「誰都清楚是哪幾家。那晚看老戲,誰在三樓封閉包房,誰就是最後的入局人。」

  「為什麼每次出了好東西,都只能那幾個姓氏來分?」

  為首的男人笑了:「因為他們有資本。這四個姓氏,所持有的財富,絕不是用金錢來衡量的,所擁有的勢力範圍,也不是用地圖來衡量的。慢慢地,你就明白了。」

  那個男人忽然停住了聲音。

  南北察覺到異樣,回頭去看。

  視線裡,沈家明正從幾個比基尼女人身後繞過,走進了餐廳。他掃了眼周圍,在看到最角落裡的南北時,徑直走過來,緊挨著她坐下來:「昨晚怎麼忽然就掛電話了?」

  鄰桌的人,也因為他的到來,迅速起身離開。

  「當時困的不行,迷迷糊糊就掛了,」她隨口應付,「你知道,我一感冒就喜歡睡覺。」

  沈家明笑了:「我知道,你有什麼毛病,我都一清二楚。」

  她笑笑,喝了口牛奶。

  然後,忽然就想起什麼似地,看他:「沈家明,你是不是特別容易,嗯……和女人上床?」

  沈家明愣了,是真愣了。

  「還可以吧。你想證明什麼?」沈家明摸出煙,「證明我不再喜歡你了?」

  「不是,」她想了想,「我只是好奇。比如我哥哥,他不想讓人成為自己的軟肋,所以從沒什麼正經的女人。你呢?」

  「我?」沈家明想了想,「不算容易,也不算難。關鍵是要看,當時我是不是有這個需要。」

  南北輕揚眉:「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沈家明看她:「不過,有一個女人,我對她沒有任何需要,卻捨不得看她吃苦受罪。」

  「好了,知道了,」南北懶得搭理他,「除了我哥哥,你對我最好了。真的,你對我這麼好,如果讓我重新來一次,我肯定不會那麼衝動,和你說分開。可是沈家明,你看我們都分開那麼久了,你就別裝情聖了。」

  兩個人相視,都忍不住笑起來。

  那時的感情,最是青澀單純。

  剛到沈家的時候,她想哥哥,整夜整夜的哭,沈家明迫於無奈只能夜夜陪著她一起睡。兩個十歲大的孩子,手拉著手睡覺,真是美好。

  後來開始的也莫名其妙,是他忽然問她:北北,親親吧?

  她那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覺得也還可以接受,就親親了。可真是單純,兩個人親親嘴巴的時候,沈家明握著她的胳膊的手,都會微微地發抖

  南北靠在藤木的椅子裡,想到過去的一些事情,只是覺得好溫暖。

  她穿著的是白襯衫,領口有些大,隱隱約約地竟露出了些暗紅的痕跡。沈家明本是在笑著,瞥見了那些曖昧的痕跡,忽然就輕輕地,咳嗽了聲。

  南北疑惑看他。

  「剛才你問我的問題,是因為程牧陽?」

  她點點頭。

  「北北?」

  她再次疑惑看他。

  「你知道,墨西哥和美國僅僅接壤3200公里邊境線,就要6大黑幫共同管理,而俄羅斯一個國家,和中國有7000多公里的邊境線,卻只有一個程家。他們絕對不簡單。最不簡單的是,整個北方都是他們的範圍,我們完全無從插手。」

  沈家明平時和她嬉笑著,不覺得有什麼威懾,此時難得正經說話,倒真讓人不得不正視:「如果有一天你真和程牧陽去了莫斯科,出了事,不管是你哥哥,還是我,都來不及做任何動作。所以,你要想清楚,他真的是你最好的選擇嗎?」

  南北有些意外,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這麼說。

  沈家明伸手,把她襯衫的領子拉高:「偷腥,要記得擦嘴。」

  她這才明白他的意思,也伸手,給自己的襯衫系多了一粒鈕扣,輕鬆和他開著玩笑:「你看,你吃醋了,你一吃醋就會說大道理。」

  沈家明欲言又止,但看她以玩笑結束這場對話,就知道再如何,自己也追問不出什麼,索性就保持了沉默。

  南北拍了拍他的手臂:「陪我去看看賭場。」

  這艘游輪是周生家私有,格局與普通的渡假遊輪不同。

  五層是專屬於周生家的貴賓,很清靜。而四層則是賭場和戲院,還有餐廳,也基本是那些內陸的黑勢力,能有機會見到四大家族人的唯一場所。

  這裡的裝修很特別,整個大堂的入口,是通過一條特質的懸掛走廊。

  浮雕是龍飛鳳舞的詩詞,各朝各代均有,走過走廊,沿木質的扶梯經過三個狹窄的轉彎,才是真正的大堂。

  最多夠兩個人走的通道,只能下,不能上。

  而出口,在大堂的另一側。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