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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他笑,沒說話。

  佳禾喝了口粥,很是忐忑看他:「你媽會問我什麼問題嗎?我英語不是很好,僅限於聽,粵語好像也是……」好吧,她承認,剛才就是夢到見到他媽媽,很是溫文爾雅的一個女子。可是只對著自己說聽不懂得語言,明知道是夢,卻越是著急越是醒不過來。

  這種東西,可不是惡補能出來的。

  他挑了個張古典音樂的CD。

  然後就在樂聲中走回來,坐到她對面:「我的中文就是父母教的,你和他們溝通起來,應該不會有什麼障礙。」

  她暗鬆口氣,很快吃完粥和煎蛋,又心滿意足地回去補覺了。

  睡到中午時,進來了電話。她一夜沒睡好,懶得去接,就任由鈴聲一遍遍地唱著,直到易文澤接起來,說了句話後,手撐在她身側,輕聲說:「老婆,你朋友電話。」

  佳禾哼哼了兩聲,翻了個身:「告訴她,等我睡醒再說。」

  易文澤無奈地一手抱起她,把手機貼在她耳邊:「她說要請你做伴娘。」

  伴娘……伴娘?!

  她睜大眼睛,心臟都被嚇得抽痛,然後就如此被棉被裹著,坐在易文澤腿上,顫悠悠地對電話說:「誰……誰要找我做伴娘?」

  「我!你閨蜜我!」喬喬的聲音帶著亢奮。

  她深呼吸著,小心問她:「是你那個圍脖男嗎?」

  自從笑笑這麼叫以來,她也跟著如此叫了很久,倒是把喬喬問的一默。

  然後就聽見電話那邊,她對身側人說了句喂,你被改名了,圍脖男。說完,喬喬才繼續對她說:「圍脖男拿了獎,為了表示慶祝,我們準備結婚了。」

  她沉默了半天,仰頭去看易文澤,想說什麼,卻是大腦一片空白。

  閃婚閃成這樣,真是夠嚇人的。

  「夠格做我伴娘的,只有你和笑笑,可是笑笑比我高又比我好看,絕對是被剔除物件,」喬喬喜滋滋地繼續說,「所以恭喜你,榮升為我的伴娘了。」

  她下意識嗯了聲,又很快反應過來:「什麼時候?」

  「這週末。」

  週末?她徹底清醒了:「來得及定酒店婚紗什麼的嗎?」

  喬喬笑:「他來日本之前準備好一切了,只等著我回去做新娘。」

  每個字都是那麼理所當然,可連起來,絕不是正常人幹的事情啊?程皓去日本之前,那可是還沒戀愛就求婚,原來不光買了鑽戒,連酒店禮服都一應俱全了。她腦中簡直混亂一片,偏當事人還覺得再正常不過。

  「今天回國,和你細說。」

  八個字,就這麼掛了電話。

  易文澤把手機放在一側:「還睡嗎?」

  哪裡還睡得著。

  她在他胸口蹭了兩下,努力找些真實感,然後才喃喃說:「喬喬要結婚,要我做伴娘,就在這週末。」他的聲音帶著笑:「要我陪你買禮服嗎?還是直接找公司的裁縫做?」

  禮服?

  根本不是問題的關鍵啊。

  「我們不是要去新西蘭嗎?」她憋了很久,才說了句重點。

  「週末過了再去,不急。」

  她算了算日程:「週末你不是在吉隆玻嗎?」

  他倒不大在意,邊扯開被子,給她穿睡衣,邊說:「我儘量趕回來。」

  她笑,喬喬和程皓本就是圈內人,能讓他出席婚禮,肯定會把那丫頭樂開了花。這麼想著,已經被他套上了運動衣,很是歡喜地湊在他嘴角,親了下:「謝謝。」

  他倒沒料到,她能這麼開心:「看來,我真要趕回來了。」

  喬喬的一句話,徹底將她整個一星期都調到了上海。

  回到家,她才發現自己和易文澤在一起後,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所有傢俱都蒙了塵。她用了整天時間打掃乾淨房間,才給他打了個電話:「你說,上海的房子是留著呢,還是賣了呢?要是留著的話,是租著呢,還是空著呢?如果租很麻煩,如果空著會很髒,還要請阿姨定期來打掃。」

  她說了一大串話,也不過是給了ABCD的選項。

  易文澤笑著聽完,才說:「我在上海有房子,平時回去住沒問題,你這裡的話,看自己喜歡吧。」

  她就知道,問他肯定是這句話。

  沉默了很久,才故意歎了口氣:「還是留著吧,以後離婚的話,我還有點兒家當。」

  「簽個婚前協議吧?」

  婚前協議?其實這點她自己也想過,這樣的話,對他公平一些。

  「好吧,」她答得認真,「找律師嗎?還是讓你們公司法務幫著擬下協議?」

  更長的沉默後,他才喝了口水,溫聲說:「不用,我就可以,只要一句話就夠了,」他聲音柔下來,「如果離婚,易文澤淨身出戶。」

  佳禾聽得有些楞,坐在沙發上,聽著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下的越來越明顯。

  到最後才笑了聲:「打死我也不簽,你要是淪落街頭了,萬千粉絲會把我砍死的。」

  他笑了聲,低聲說老婆,我要上飛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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