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墨寶非寶 > 輕易放火 | 上頁 下頁 |
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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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戲生情,分析的有模有樣呢。」那人把電腦轉過來,給兩個人看。 大意不過是兩個人重合的時間軌跡,巧的是那天演唱會,廖靜剛好就在北京。最狠的是有人扒出了橫店的那場KTV鬧劇,揚言看到廖靜在唱天楚的歌,易文澤就在現場。 她草草掃了兩眼,各種爆料,翻了十幾頁…… 小助理越看越沉默,到最後竟看了她一眼,似是想要求證。佳禾本不想搭茬,可偏那個人還添了句:「看看,連你都信了吧?」那姑娘聽完這話,急得眼睛都泛紅了。 佳禾實在於心不忍,只好清了清喉嚨,隨口道:「據我所知,應該不大會。」 一語擲地,眾人皆抬頭看她。 原來都在聽啊…… 她低下頭,翻著手中三張單薄的A4紙,只能硬撐著圓謊:「有次一起吃飯,他開玩笑說過,不是很喜歡高個子的女人,」說完又趕緊補了句,「別信我啊,我隨口胡說的。」 三張紙,在手中翻來覆去看著,最後還假模假樣地拿筆在上邊劃了兩下。 可眾人依舊目光灼灼,不肯放過她。 好在最後小助理救了場:「編劇,咱們偶像不喜歡說私事,清者自清,不理他們。」 佳禾猛點頭,沒白為你爆料,好孩子…… 就因為這一句話,整個下午都被人圍追堵截。 直到晚上才算是逃脫。易文澤因為公司的第一部戲進入後制,連著趕了十幾天的班,他這麼個敬業的老闆一首當其衝,底下的小青年們自然幹勁十足。佳禾開車過去時,正好是晚飯時間,那些員工早和她混得熟了,一見她停車下來,就主動叫著老闆娘,還不忘提點老闆在飯廳呢。 佳禾邊不停說說辛苦了,邊往裡走。 進飯廳時,正看到視窗的大師傅給易文澤遞飯,連帶著和他說了幾句話。 因為離得遠,佳禾自然聽不到,可卻格外享受這畫面。她喜歡看他對每一個人都這麼友善,也喜歡遠遠地看著他的背影,永遠沒有半點繁瑣裝飾,乾乾淨淨一件襯衫,冷的時候添件外衣,大多時候是低調的黑色。 他從不把自己當偶像,總能讓相處的人舒服隨意。 可一到工作上,言情舉止卻又真是公眾人物,對自己要求極嚴。 大盤子裡放著個小盤子,有十幾隻椒鹽瀨尿蝦。 她坐在椅子上,撐著下巴看他,直到他給自己拿來飯和果汁,才忽然問他:「以前有沒有人向你獻過殷勤,別說沒有,我可不信。」 易文澤把吸管外的塑膠薄膜拆掉,插到她杯子裡:「這算是政審?」 佳禾咬住吸管:「就是忽然想到了。」 「拍戲期間會有人準備很多暖包,」他若有所思道,「送些熱食什麼的。我有時候很遲鈍,還會送些東西做回禮。」 佳禾哦了聲,吸了口果汁:「不新鮮,還有沒?」 他笑:「還有人,會指明要我演對手戲。」 你還真老實,佳禾咬著吸管,繼續喝,繼續喝。 「還要聽嗎?」他笑得溫和無害。 「當然。」佳禾看他微笑著,似乎在認真思考,只覺得自己心在滴血。果真人都有自虐傾向,你說為什麼非要問呢?為什麼呢,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真是糾結的人生啊。 易文澤拿出濕紙巾擦乾淨手,她忙放下筷子,狗腿地給他挽起襯衫袖子。看著那漂亮的手指很靈活地剝蝦,她就享受的不行。正是邊看美色邊等美食時,易文澤才又慢悠悠地說:「還有人,會在電腦上放我十幾張照片暗示我,會在大雪天,給我在外景準備火鍋。現在想起來,倒是這兩次印象很深。」 她正夾了一個蝦,扔到嘴裡,立刻被椒鹽嗆得咳嗽。 那時候,明明沒起什麼狼心啊…… 後制的時間表總是很緊,這邊到了深夜,易文澤才帶著她又去了離公司不遠的錄音棚。 這裡平時就不熱鬧,現在又這麼晚,除了留下了加班的人,休息室已經沒什麼人在走動了。易文澤在工作間慰問人民大眾,佳禾就在外邊溜達著,擺弄著各種東西。 從Wifi開始,一路玩到了檯球,裡邊依舊是熱火朝天地討論著,沒有半點兒休息的徵兆。 她實在無聊,只能從各個袋子裡摸出球擺好,拿起球杆開始像模像樣地比劃著,砰地一聲後,各色小球們依舊抱作一團,開球順利失敗。 太菜了…… 她鬱悶看著球,正決定放棄時,已經被身後人環在身前,擺正她架杆的手勢:「運杆不夠穩,出杆要直。」他的手握住她的手,一擊落袋。 佳禾更苦悶了:「都是高手啊。我家笑笑就是這樣,號稱自己從初一就開始玩桌球,每次都全盤單手贏我,看來我還是適合打打字看看碟。」易文澤貼在她耳邊,笑著說:「前幾天打網球,我就已經發現了。」 她險些吐血,訕訕放下球杆,去吧台泡了咖啡,然後憤恨地坐在了遠處的沙發裡。 再抬頭,易文澤仍是雙手撐在檯球桌邊沿,笑著看自己。 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 她哀歎著,摸出手機說:「易文澤同學,給我擺幾個帥的驚天地泣鬼神的pose,以寬慰我被你傷害的心。」易文澤笑看她,俯下身做了個擊球動作。從眼神到手勢,連握杆那只手臂的彎曲弧度,都標準的無懈可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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