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墨寶非寶 > 一生一世,美人骨 | 上頁 下頁 |
九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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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置可否。 好吧,她意圖很明顯。 這裡果然是一塵不染,即便從牆上取了字畫,仍舊沒有明顯的久掛印記。時宜從備好的筆架上挑了筆,站在三層木質扶梯上,一字一句,寫下爛熟於心的上林賦。盛墨的小桶被掛在扶梯一角,隨著她不時調整的姿勢,微微晃動著。 她寫得專心,周生辰也安靜陪著。 洋洋灑灑一路下來,堪堪停在了那句話。 「忘記了?」周生辰神色有趣,溫聲問她。 她抿起嘴唇,轉過頭來,看他。 他笑了聲:「後半句是:色授魂與,心愉於側。」 她神情有一瞬的恍惚,有什麼疊加了,重合了,讓她再難靜心寫下去。她從扶梯上跳下來,把筆放在架子上。 「怎麼不寫了?」周生辰靠在窗邊,看著窗外的夜色。 不知不覺天已全黑,這裡能望見大半個老宅,燈火通明,已經開始有老人家九十大壽的氛圍。周家極看重這些,自然早就籌備好,今晚就開了徹夜賭場和老戲。 三天三夜,明天就是壽宴。 藏書樓雖然位置偏僻,但也隱約能聽到一些聲音。 他在思考,要不要先讓人送飯來,時宜已經悄無聲息吹滅了所有的燈燭,走過來。她的手,從他的腰滑到胸口,然後手指停在了他襯衫的第二粒鈕扣上。 手心有些熱,她的身體也有些燙,貼上他。 嘴唇也貼到他的皮膚上。 她想要他。 「時宜?」 「嗯。」她輕輕咬住他的鎖骨,並不重的力度,如同貓狗輕舔掌心的癢。 周生辰隨手把窗關上,他環住她,讓她靠在上邊:「這裡有些冷。」 「嗯。」她抽出他襯衫下擺,手滑到他衣服裡。 真是冷,冷的是她的手,熱的是他的身體。 四周靜悄悄,黑漆漆的。 關了窗,就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和臉的輪廓。 她和他親吻,又分開。 「浮生若夢,為歡幾何?」他的聲音,壓在她耳邊,「獨有時宜,為我所求。」 前朝舊夢,她一筆筆封在了紙筆下。 兩個人收整好衣衫,下了樓。周生辰將褶皺的上衣搭在自己手臂上,並沒有任何多餘的表現,正經的像是一直只在樓上看書而已但燈滅了那麼久,樓下人又豈會不知他們在做什麼,卻也和他一眼,鎮定自若。 唯有時宜,眼睛濕潤潤的,目光有些閃爍。 他帶她去晝夜不息的私人賭場。入口的回廊上,都是龍飛鳳舞的詩詞,時宜能認出不少是他喜好的那種「淫詩豔曲」,忍不住笑。 周生辰自然知道她曉得是什麼,略微曲指,彈了彈的額頭。 兩個人往深入走。 整個空間都被一道道垂下的珠簾分割開,圍出了一個又一個的賭桌。有吆喝聲,有下注聲,還有無數骰子在青花瓷碟裡上下翻滾的聲響。 珠簾裡,影影綽綽的都是人。 珠簾外,只有幾十個招待的女孩子,端著酒水和薰香,到處穿走。 都是前來祝壽的內外姓的親朋好友,大家也早在前些日子就有所耳聞,這位大少爺很快就會接手周家,所以往來寒暄,都很是尊敬。他穿行而過,時宜也跟在他身邊,看這從未見過的場面。 也難怪周文川虎視眈眈這個位子,身為周家二少爺,他所缺的絕不是錢財,而是如此風景,如此身份。 周生辰只閑走了一個過場,便和她回到自己的院子。 她真是累了,趴在窗邊的臥榻上,懶懶地看著他換衣服。他側身對著她,隱約能看到腰上剛剛被抓下的兩道痕跡,時宜瞬間就紅了臉,去看窗外。 臉貼著軟綿的狐皮,很快上下眼皮就有些貼合。 困意上湧。 腰上有溫熱,他手環過來,俯了身子看她:「困了?」 「嗯。」 耳鬢廝磨,她卻想起來,牆壁上的字還沒有抄寫完,恰好就停在了那一句,莫名就有些心神不寧。周生辰察覺了,她這才告訴他原委,他倒是不以為意:「等明天晚上,我再陪你去一次。」 「好」 「時宜?」他仔細思考,「你想不想要孩子?」 「想。」要個他的孩子,估計她天天抱著都不捨得放下來。 他沉吟片刻:「要幾個?」 「啊?」這個 「想要男孩女孩?」他繼續問。 「這個還能選的嗎」 「可以,如果有特別的要求,」周生辰笑了聲,「比如喜歡雙胞胎,三胞胎?裡邊性別分配?這些都是可以達成的。」 「真的?」 他笑了聲,不置可否。 「科學真偉大」她已經睜不開眼。 他替她脫下長裙,蓋上毯子。 她在困意中,又被他撩撥的有些浮躁,微微動著身子:「困」 「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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