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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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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機裡,隔音房外的眾人又開始鬧騰了。 「聲聲,叫啊,叫啊,最好叫青磁,或者叫青成……」 「你夠了,風雅頌……」豆豆豆餅蹙眉,然後隔著玻璃指導顧聲,「聲聲啊,叫錆青磁呢,顯得生疏了,還是莫青成吧?啊?」 「我同意。」Wwwwk言簡意賅。 「我也同意。」斐少立刻站隊。 連絕美也終於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斐少身後,按住他的肩膀,很認真的說:「聲聲,要想發展成三次元的朋友,就要叫莫青成哦。」 …… 各位大人…… 這種事情用得著這麼慎重嗎TT 「隨便什麼都可以,」頭牌都忍受不了外邊的人,忍不住笑著說,「我只是讓你不用那麼拘束。」 「好……」她脫口想說大人,馬上又反應過來,「嗯,莫……青成。」 (⊙o⊙)……為什麼頓時有種在相親的感覺。 還是被一幫子七大姑八大姨圍觀著,在和相親物件做著自我介紹…… 顧聲發誓,自己現在一定在臉紅,一隻手下意識按住自己耳機一側,裝作要看歌詞,半擋住臉。錄音師看兩個人都準備好,很快放出了背景音,兩個人按照頭牌的安排,都不太費力地跟著背景音熟悉。 頭牌真心是個太會唱歌的人。 顧聲一邊唱著,一邊還要分神去聽頭牌唱歌。 這種近距離地聽著身邊人唱歌,尤其這個人還是完美的頭牌,絕對是她連YY都沒有YY過得場景。差不多對了一遍後,頭牌很認真地告訴她,還需要再對一遍,甚至還不忘細心叮囑她:「不要太費力唱,這遍找到感覺,我們就開始正式唱了,留些力氣在後邊。」 顧聲點頭。 可是當她發現,第二遍練習時,頭牌根本就不用看詞時……才知道這第二遍練習,根本就是為自己準備的好嗎…… 頭牌這次,除了自己唱,還主要留意她。 在自己唱完後,馬上就會看她。 顧聲本來能接的很好的,可是被他一看,倒是搶拍了。 「聲聲,別緊張別緊張,」豆豆豆餅忍不住樂,「雖然我理解你,被傾城傾國頭牌大人看一眼,實在難以鎮定的普遍心理……但是呢,習慣就好啦。」 莫青成看了玻璃房外一眼,立刻就安靜了。 顧聲努力不分神,終於差不多把這邊過掉了。 「正式了哦,小妹妹,」錄音師也覺得這場面實在太有趣了,「沒關係,你們正式唱過一遍後,很多句子,是需要單獨再補錄的。」 「好。」顧聲臉已經火辣辣地燙了。 這裡所有人都明顯在拿她開玩笑好嗎TT 第一次見面啊都是…… 「不用緊張。」頭牌的聲音低緩而柔和,有著鎮定人心的力量。 前奏很快被推起來。 莫青成一手搭在麥克風的架子上,終於跟著背景音唱出了第一句話:「你嫁衣如火灼傷了天涯,從此殘陽烙我心上如朱砂……」 他開口唱第一個音時,顧聲分明就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實在好聽的讓人能哭出來的聲音。 毫不費力的高音,帶著濃郁的淒涼和不舍。 甚至能讓人有錯覺,他就是故事裡的那個將軍,有著不甘而不舍的愛人,卻不得不在天下蒼生和公主之間,眼看著公主離去,任由她去和親…… 顧聲是個愛音樂的人,也同樣摯愛著任何古風故事。 世上最殘忍的,恐怕就是曾得到後……再失去。那些美好的感情,若不曾擁有,不會如此刻骨銘心,而一寸寸用刀隔開因愛而相連的……血脈骨骼,真的太殘忍了。 她唱著這首歌,忍不住直視莫青成。 莫青成那雙漆黑而上揚的眼睛裡,也倒映著她。 兩個人唱到最後,婉轉低哀處,她有意比莫青成唱慢了兩拍。 男人的聲音先出現,其後才是她略微清涼,有些淡淡哀傷的唱著重複的歌詞。 「飛花又散落在這個季節, 而你嫁衣比飛花還要豔烈, 你啟唇似又要詠遍《上邪》, 說的卻是:「我願與君絕。」 好悲傷的一句話:我願與君絕。 顧聲唱完最後一個音,已經有些難以出戲。 卻意外地聽到頭牌忽然開始念白,完全在彩排練習時沒有出現過的念白:「我欲與爾相知,長命無絕衰……」 他竟然……現場把這句詩詞裡的「君」改成了「爾」…… 莫青成的聲音,有著淡淡的共鳴,仿佛早已置身於這個故事當中。 長安飛花漫天,風中血似酒烈。 他看著她,告訴她: 「十方不再,四海無存,乃敢與爾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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