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墨寶非寶 > 一生一世,黑白影畫 | 上頁 下頁 |
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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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上自己房門的鑰匙,什麼都沒帶,反手關門走出房間。恰好,剛才在樓下上來的幾個異鄉人與她擦肩而過。溫寒與他們擦肩而過,聽到他們在用柯爾克孜語交談,「蘇諾裡」和「白哇啦」這兩個詞出現了兩次,她依稀記得,這是印度的地名,都是邊關口岸。 也許是察覺到溫寒聽得懂他們說話,幾個男人抬眼,瞥了她一眼。 她裝著羞澀地笑了笑,給他們讓了路。 從小就這樣,總是不自主地去留意陌生人和他們說的話,每次被發現,她都是這樣蒙混過去。 到走廊盡頭,果真如他所說,有一間房掛了鎖,另一間是虛掩的。她按下扶手,悄悄走進去。 房間裡,折疊椅上燃著一隻蠟燭。 她輕呼吸,反手關門。 他靠在小沙發上坐著,打著赤膊,沙發一側的小桌子上竟然放著一個小收音機,裡邊有她聽不懂的語言在說著什麼,情緒還很激動。 「你在聽什麼?」她靠近他。 借著燭光, 她看到他高瘦結實的身體,還有橫越胸背的那些足夠讓任何人看到感到後深感不適的傷口。 她目光微微動盪。 「是不是在想,你究竟有多糟糕,竟然親手加深過這些傷口?」他拿過拿收音機,將聲音調到最大,「我在聽新聞,尼泊爾幾個城市在大罷工,我想你們這次要回國可能會需要更多耐心了。」他竟然在認真回答她用來掩飾緊張的問題,然而眼睛在看她身上這條藍色長裙,還有她想要走過來卻又徘徊不前的小矜持所主導的小動作——輕咬的嘴唇,胸口起伏的曲線。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也在觀察著面前的他。 除了那些傷口的震撼,自己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沒有穿上衣的樣子,這個男人,從肩膀到胯部的每一道線條都很硬朗,他跨坐的姿勢,很明顯讓她看到了—— 溫寒臉明顯紅了。 「不如這樣,從這裡到印度只需要一趟車,」他終於在這場矜持與曖昧的對視中,首先打破了界限,拉起她的裙角,讓她不得不再次靠近自己,直到跌坐在自己的腿上,「我把你帶去蘇諾裡,你可以選擇從那裡回莫斯科。」 「可我剛從印度回來。」 她手碰到他滾燙的胸口,蜷起指尖。他的皮膚沒有女人的細膩柔滑,讓人有陌生的壓迫感和真實的粗糙熱度。 屬於男人的熱度—— 程牧雲抓住她的手,睫毛下的那雙眼睛緊盯著她。 目光潮濕而性感。 「好了,寶貝兒,這個話題結束,讓我們來做點別的。」他抬起她的手,輕舔她的手心。 手心的酥癢,讓她身體更軟了:「這裡好像不隔音。」 她想起,在加滿德都。 兩個人還沒有爭吵的每一刻。雖然只是一段很短暫的時間,卻讓她現在想起來都會身體發熱。 「我知道,你看,那裡有個收音機,」他在狹窄的空間裡將她反轉到身下,「他們只能聽到大罷工的新聞。」 頭頂的小燈泡,噗呲亮了。 房間角落的電視機也開始有了畫面,和廣播在同步說著什麼,畫面是夜色下的大罷工遊行,還有肢體衝突,荷槍實彈的衝突—— 聲音嘈雜。 多變的尼泊爾,除了天氣,時局也是莫測。 他的嘴唇,此時此刻倒像是火燒著她。 「我一直沒有問你的年齡。」 「上個月剛過二十歲生日。」 「和我猜想的差不多。」他的聲音很輕,就在她耳邊。 溫寒微弓起身體。 手不自覺地繞上他的脖頸。 欲望,對於剛才開始嘗試的人絕對是劇毒,容易讓人上癮,而當這個下毒的人是這個男人,她發現,誰也不可能找到解藥。 以前做過翻譯資料,有關迷迭香。 這濃郁的香料,在歐洲,卻會被義大利人撒入死者的墓穴,用以永久的紀念。而在遙遠的維多利亞時代,迷迭香也同樣象徵著「紀念」,長久而漫長的忠貞愛情。 她胸口劇烈起伏著,因為腦海裡這個念頭而覺得眩暈,眼前景色劇烈晃動著,像被沉入了水底,隔著無聲的水流在望著天花板。 …… 他始終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可他已經對她的身體瞭若指掌,知道如何讓她最快將激情釋放到盡頭,然後再低頭,持續不停地親吻她,直到她疲累地平靜下來。 「我惹了點小麻煩。」他送她到門口。 她心漏跳一拍,停住腳步。 「所以,今晚沒辦法陪你一整夜,」他低頭在她耳後輕聲說,「現在,提著裙子回到你的床上睡一覺,不要到處亂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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