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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她的青澀笨拙卻沒有引來他一貫的嘲弄,他眼裡憐惜的柔情和渴求的欲望,令她逐漸找回自信,順應著他的節奏和耐心引導,她一步步勇敢地朝前而去……

  關海波教會過她許多東西,即便她的接收能力不是那麼強,只要耐心足夠,也總能學會。

  可是這一次,他們誰都沒轍了。

  痛,真的是鑽心的痛,席捲全身,簡直連頭皮都要炸開!

  他剛深入了一點,她就象泥鰍一樣本能地往後縮一點兒,可憐巴巴地望著他,仿佛乞求憐憫。

  關海波俯頭親吻著已是淚水漣漣的方好,也覺得心疼,可是,每個女孩都會有這樣痛苦的第一次,如鳳凰涅盤,破繭化蝶,不突破,就永遠無法重生。

  他的吻織得象一張密密的網,炙熱的激情將她完全兜住,每一處落點都是一個滾燙的烙印,麻栗的感覺鋪天蓋地地蔓延,方好體內的蘊熱逐漸積累,又無法得到暢快的宣洩,她情不自禁隨著他的撩撥低低呻吟。

  關海波赫然吮住她的唇,雙手用勁抱緊她,猛得挺身,用力撞了進去!

  意亂情迷中的方好突然清醒,發出猝不及防地尖叫,眼淚象決堤的洪水嘩嘩地流下來,嗚咽之中,感覺他的唇在她面龐上細細遊走,吞噬掉她的淚水和委屈,他喃喃地安慰她,喘息漸促漸粗……

  其實後來已經不那麼疼了,可是之前的哭鬧耗盡了她的體力和精力,她跟不上他的步調,只能忍著時斷時續的痛任他折騰……

  最後她終於累了,撐不住眼皮,沉沉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恍惚間,感到他在自己身上有劇烈的顫動,他壓抑地一聲低喘,然後,搖晃的世界終於靜止下來,她心安地發出一聲嘆息。

  迷迷糊糊之中,耳邊仿佛傳來他極輕柔地低喚,像是在叫她起來,她翻了個身避過,不理睬他,繼續沉睡……

  這一覺睡得酣暢淋漓,醒來的時候,眼睛都有些浮腫,她盯著天花板回了回神,漸漸感覺耳朵在燒,隔了好一會兒才有勇氣扭過臉去偷偷打量身旁--沒人。

  她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渾身酸痛,上這的進修,每次劇烈運動過後就是這樣的狼狽,骨頭裡堆滿乳酸的緣故。

  吃力地走出房間,朝四面張望,屋裡靜靜的,唯有廚房傳來響動,空氣裡彌漫著清粥的香甜。

  她躡手躡腳接近廚房。

  關海波站在灶具前看護著正在燉的粥,他身上還穿著睡衣,很親切溫馨的一個大男人,背影堅挺,方好把頭歪靠在門上,就這樣悄然望著他。

  有細微的聲響傳到關海波耳朵裡,他還沒來得及回頭,方好已經走過去,從後面摟隹了他的腰,把臉靠在他暖暖的背上,可以聽到他有力的心臟的跳動聲。

  「醒了?」他轉身,想拉她到前面來,右她執拗地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肯挪步,他只得隨她,手掌輕輕摩挲著圈在自己腰間那兩條白嫩的胳膊。

  方好膩夠了,突然細聲問道:「我生病那次,你送來醫院的粥……是自己煮的吧?」

  關海波微微一愣,旋即悶聲笑起來,「你終於明白了?反應可真夠快的。」

  方好撒嬌地把臉埋在他背上,輕輕捶了他一拳,嘟噥道:「不許笑我。」

  他反手用力,將她撈到前面,緊摟在懷中,腦門蹭著她的前額,疼惜地望著她笑。

  經過了昨晚,她已經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屬於他了,從此以後,她只是他一個人的。

  第五十三章

  自從揚言要找工作以來,方好果然一門心思瞄準了S市的各大知名外企,對每家公司都徹頭徹尾研究了一番,什麼企業文化,經營理念,年報業績,歷屆領導人事蹟等等,敬業得一如狗仔隊,不打無準備的仗嘛!不明白的地方就問關海波,筆記都做了厚厚的一摞,關海波知道她這回是真的上心了。

  面試一個接一個,考場上,也能流暢地應付面試官五花八門的「刁難」,然而,最終卻都生生卡死在了英語口語這一關上,第二或者第三輪就給刷了下來。

  其實,語言對於她所要應聘的那些職位來說,並非真有這麼重要,問題是應徵者實在太多,萬人去擠獨木橋,只能拿硬條件來篩選。

  方好痛定思痛,再也不敢存僥倖心理,常言道,治病要治本。

  她報名參加了一個英語口語速成班,為期三個月,每週一、三、五上課,二、四、六在家自習,老師都是外教,課程算得上生動有趣,她學得相當投入。

  有一回,她半夜裡醒來,激動地呵呵傻樂外加喃喃自語,把身邊正睡得七葷八素的關海波硬是給驚醒了,探手摸她的腦門,以為她發燒說胡話呢!

  方好很清醒地把他的手端開,然後興奮地告訴他,自己剛才在夢裡和老外流利地用英語對話了,關海波頓時又好笑又心痛,擔心這孩子別魔怔了。

  其實,沒有了工作的壓力,日子過得還是輕鬆寫意的。

  不上課的時間,方好除了完成複習作業,就是一門心思做家務了,買菜,做飯,洗衣服,這些從前都是草草了事的活兒,現在因為有了充裕的時間,幹起來也是井然有序,逐漸體現出跟她媽媽一樣的優良品質來。

  關海波看在眼裡,經常不吝誇讚,「越來越象日本女人了。」

  見她面呈不悅,趕緊再追加一句,「還懂得自立自強。」他知道她還一心惦著工作的事兒,時常也拿出老師的口吻來鼓勵她好好學習,爭取早日實現進外企的夢想。

  其實,她工不工作,在哪裡工作對他來說都無所謂,只要她能呆在自己身邊,他想她的時候能立刻見到她就好。

  關海波幾次讓方好搬自己那兒去住,美其名曰照顧起來方便,房子寬敞不說,設施也比她這裡的蝸居強多了。方好卻沒肯點頭,她是老實人家的孩子,媽媽李玉珍又是教育戰線的強人,從小沒少給她灌輸傳統的道德觀念,「未婚同居」這個詞兒連琢磨都不用琢磨,絕對是貶義的,她打死也不會給自己娘臉上「抹黑」。雖然沒奈何被關海波用強給「吃」了,也只能自認倒楣,但要她堂而皇之地搬過去,她死活都不幹,這要讓爸媽知道了,她非羞死不可。

  關海波聽著她面紅耳赤地解釋,頓時啼笑皆非,直譏諷她是掩耳盜鈴,生米早已被他煮成熟飯了,她還妄想遮遮掩掩!

  可是,又拿她的固執沒辦法,只得三天兩頭往她這兒跑,故意拖到老晚,然後隨便找個藉口宿下,除了床略微擠了點兒,其他方面都令他滿意。

  方好的爸爸一直想見見這位准女婿,無奈關海波手頭事兒多,抽不出空擋來,本來商量好了十一放假的時候跟方好一起回她家去探望二老,結果陳爸爸等不及,由李玉珍陪同著,先跑來S市了。

  岳丈大人駕到,關海波自然得勻出時間來細心款待,給他們在靠方好住所很近的一家四星級酒店訂了房間,還硬是抽了兩天時間專門陪二老在S市的各大名勝景區轉了一遍,晚上自不必說,伺候完了宵夜,安分守己地乖乖回自己「老巢」睡覺。

  陳爸爸跟關海波有個共同的興趣愛好,也喜歡下棋,棋盤一擺,過完幾招之後,他跟關海波就儼然成了忘年之交,關海波更是不惜將自己珍藏經年,連嚴教授都不肯輕易透露的棋術怪招向陳爸爸一一招供,哄得棋迷老陳眉開眼笑,與他親熱得不在話下。

  李玉珍的眼光何其銳利,瞅著女兒跟關海波眉來眼去的神色就揣摩出來七八分端倪,晚上一家人在餐館吃著飯,她笑眯眯地就開了口,「海波,我看你跟好好的事兒也別拖了,早點給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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