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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陳上一把抓住她,手指放在她腰間輕輕撓她癢癢,笑問道:「怎麼,我不是績優股嗎?」

  唐譯一邊笑一邊氣喘吁吁地說:「你再撓,你再撓,我可生氣了啊……」

  這天,二爺爺過生日,陳家一門老小都到了。老人家的壽宴沒什麼好玩的,無非就是人多熱鬧。老人家自有親孫子、親孫女承歡膝下,共用天倫之樂,沒陳上什麼事。他露了個臉要走,結果被陳姑姑一把拉住,「二爺爺年紀這麼大了,還能過幾個生日?你也不留下來吃碗面再走!」

  「無聊嘛。這麼多人,有一大半都不認識,留下來有什麼意思。」

  「不認識,說說話不就認識了,這還用人教?」她把兩個女孩子介紹給陳上,「這是郝欣,這是郝蕾,郝伯伯的兩位千金。你們年輕人自己玩。」又指著陳上說:「不許走,回頭我還找你有事呢。」

  過了會兒,有人出來叫吃壽麵。陳上頂不愛吃這些黏糊糊的東西,乾脆走了出來。郝欣、郝蕾被父母硬拉著來給長輩拜夀,也覺得無聊,活潑一點的郝蕾提議說:「這兒不是有網球場嘛,我們再找個人來打網球,省的傻站著。」

  陳上去把他堂哥陳辰叫了過來。陳家兩兄弟和郝家兩姐妹便在球場上擺開了陣勢,廝殺起來。結果兩個大男人被兩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殺的片甲不留,在眾多賓客面前丟盡了臉面。陳辰笑著稱讚她們倆「真人不露相」。陳上呢,風度就沒這麼好了。他把球拍一扔,挑釁地說:「有本事,下回咱們再來。」

  郝欣、郝蕾異口同聲地說:「來就來,誰怕誰!」

  謝得也來了,一堆人圍在他身邊轉。他見陳上輸了球臭著一張臉站在那兒不理人,想要過去取笑幾句,結果短短幾百米的一段路,接二連三有人鑽出來跟他說話、寒暄、打招呼。他只得算了。

  陳上自從換了部門,工作相對輕鬆一些,至少不用再幹打雜的事兒了。唐譯也就不再給他送飯。他因為工作經常晚歸,住學校不方便,因此兩人見面的時間反倒少了。

  這天陳上接到郝蕾的電話,咯咯笑著問他要不要去打網球。陳上當場捋起袖子說:「行,你給我等著。」他打電話叫來陳辰,一行四人約在一個私人俱樂部見面。這場球一直打了兩個多小時,男方為了扳回一局,一點情面都沒留。最終女方力氣上差了一截,輸了給他們。

  幾人打的大汗淋漓,大呼痛快,洗完澡出來天已經黑了,約著一塊去吃飯。兩姐妹都長得好,尤其是劇烈運動後臉上自然湧現的紅暈,更顯得青春無敵。郝欣文靜一點,郝蕾十分活潑,性子大大咧咧的,拍著陳上的肩膀喊他「哥們兒」。她性子這般直爽,很對陳上的脾胃。

  這頓飯一直吃到晚上十點才散,四人喝了許多的酒。兩姐妹下了戰書,約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和地點。陳上豎起一根尾指表示不屑,醉醺醺地說:「來者不拒!」

  唐譯打電話給他,見他卷著舌頭說話就知道又喝了不少酒,以為他又忙著應酬呢,「都幾點了?還不回來!」

  陳上打車回的學校。她去校門口接他,老遠就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酒味,忍不住皺眉,「你是去實習的,又不是去應酬的,成天喝這麼多酒幹什麼!」走近了卻聞到一股隱隱約約的香水味,這香水她恰好知道,是三宅一生的「一生之水」,氣得她揪著他的耳朵問:「你到底到哪兒鬼混去了?」

  第十八章 文來不如武鬥

  陳上借著酒勁兒一把抱住她,在她頸側拱來拱去,含含糊糊說跟幾個朋友出去吃飯,說話間呼出的熱氣全噴在她耳朵底下。唐譯扳正他的腦袋,冷笑一聲,「朋友?女朋友吧?」

  陳上雖然喝多了,卻還沒有到醉的不省人事的地步,咧著嘴嘻嘻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齒,「哪能呢,有男有女,一堆的人呢。我女朋友不是你嘛。」頭低下來,作勢要親她。

  「你還知道啊?我說你能不能注意點影響?」這得靠的多近才能沾染上這麼濃的香氣?唐譯生著悶氣,用力把他推開。

  陳上高舉雙手,打了一個酒嗝說:「就幾個朋友,打了一會兒網球,然後吃飯,喝了點兒酒,報告完畢。對了,陳辰也在。」

  唐譯心想你們兄弟倆還不是一路貨色,幹起壞事來正好成雙結對。她雙眉一挑,仔細盤問:「喲,敢情您今兒個夠逍遙的啊?都有哪些人啊?咱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陳上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毫無保留一五一十都跟她說了。唐譯氣得給了他一記「彈指神通」,「好好好,你們兩兄弟,人家兩姐妹,美得很,美得很嘛!」說著臉色一變,甩手就要走。

  陳上摸著紅通通的額頭,歪歪扭扭走了幾步拉住她,直愣愣地問:「你生氣啦?」唐譯瞪著半醉半醒的他,眼神迷離,一臉懵懂,哪兒說的清楚?心想今天先放你一馬,明天再來算帳!

  第二天唐譯買了早餐送去他宿舍。陳上喝著女朋友的愛心豆漿,心裡舒坦的像是被熨斗熨過一樣,滿心以為昨天的事兒混過去了。

  唐譯含笑問他:「好喝嗎?」陳上點頭如搗蒜,眯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大早起來就有熱騰騰的豆漿喝,沒有比這個更舒服的了。」

  「我問的是,昨天的酒好喝嗎?」聲音輕柔的宛如和煦的春風。

  陳上差點被嗆到,縮著頭不敢吱聲。

  「幹什麼不說話?我要是真來興師問罪,也用不著特意給你送早餐!——哎,我問你,郝家兩姐妹,漂不漂亮?」

  陳上忙說:「沒你漂亮!」

  唐譯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你當著人家姐妹的面,是不是也說我『沒你們漂亮』啊?」

  陳上嚇得背上的冷汗都出來了,心裡還在奇怪她怎麼知道。昨天吃飯吃到酒酣耳熱之際,郝蕾的確問過他「聽說你為了你女朋友被你爸打的半死,你女朋友是不是很漂亮啊」。他不記得當時怎麼回答的,說不定一時嘴溜真說過「沒你漂亮」這樣的話。

  唐譯見他一時半會兒沒接茬,眉毛一豎,提高聲氣說:「看來你真說過啊!我知道我比不上人家,人家是大家閨秀,千金小姐嘛,而我不過是……」

  陳上不等她說完,一口打斷她:「沒有的事!魔鏡魔鏡告訴我,誰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它說是唐譯——」

  她學著陳上的語氣說:「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算了吧,拿我當三歲小孩哄呢,別侮辱我的智商!」

  陳上從沒想過她吃起醋來這麼難纏,這也不對,那也不對,無論什麼話到她那裡都有一番不是,只好使出殺手鐧——抱著她胡親亂吻,一邊在她耳邊一個勁兒喊「小糖糖,心肝,寶貝,mydarling」什麼的。

  唐譯被他滿口的迷湯灌得積攢了一個晚上的酸氣全都揮發了,差點找不到東西南北,捏了捏他的鼻子說:「得了,再要有下回,你好自為之吧。」

  陳上在她臉上響亮地啵了一下,行了個軍禮大聲說:「得令!以後本人的一切行蹤一定及時向組織上彙報。」

  唐譯不輕不重拍了一下他的頭,「得令個鬼!你媽說的不錯,就你這德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陳上從背後緊緊抱住她,頭埋在她腦後嗅她身上散發的香氣,「打是疼,罵是愛嘛!你用的什麼香水?」

  「哪有什麼香水,我早上洗頭了,洗髮水是水果味的。我又沒人家漂亮,就是用三宅一生的香水也是白糟蹋!」

  「唉唉唉,你又來了!」他轉過唐譯的臉,狠狠親她,以示懲罰。

  自此陳上果然老實了不少,乖乖地上課,陪她一起去食堂吃飯,週末兩人還通宵看了一夜的電影。這天唐譯在圖書館查資料,陳上心不在焉陪著她,周圍是一排排快要碰到天花板的書架,每走一步,似乎都會驚起漫天的飛塵。

  唐譯見他時不時望著窗外,一副心猿意馬的樣子,沒好氣說:「大週末的,天氣又好,你是不是想出去玩啊?」

  「哪有,我今天哪兒也不去,專門陪你。」陳上阻止要爬梯子拿資料的她,長手一伸,便把書架上層的一本期刊抽了出來。

  唐譯拍了拍上面的灰,笑嘻嘻地說:「不錯,不錯,有賞。」

  陳上涎著臉湊上去問:「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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