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李李翔 > 我和你吻別 | 上頁 下頁 | |
四十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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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綻開一個明媚的笑容,「對不起——,可是,不得不承認,我有些嫉妒他。」 唐譯點頭表示知道,拍著他的手背笑說:「放心,我不會給你戴綠帽子的。他是過去式,你是現在時。」至於將來——,她覺得迷茫。 「走吧,去吃飯。」高明了心情很好地拉她起來,單手擁著她的肩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同宿舍的賈文博和康健出去打牙祭,問陳上要吃什麼給他打包帶回來。他豎起右手食指得意地搖了搖,「不用了,我有專人伺候。」 「算了,人家有田螺姑娘,哪吃我們的粗茶淡飯啊。」 哪知道陳上一直等到兩人吃完飯回來,他的田螺姑娘這才姍姍來遲—— 「高明了,你來幹什麼?」陳上看見他,像是見到蒼蠅、蚊子一類噁心的東西,臉色立馬變得不好。 「給你送飯啊。」他把塑膠袋裡的兩菜一湯打開來,「等這個排骨冬瓜湯等了很久,才會來晚了。你快喝,我好把碗還人家。」 「唐譯呢?」 「從今天起,由我負責給你打水送飯。」 陳上悶悶不樂扒拉著飯粒。高明了對著他不舒服,乾等著又無聊,於是去隔壁宿舍聊天,半個小時後回來某人一頓飯還沒吃完。賈文博從抽屜裡拿出一副紙牌,拉著他說:「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三缺一,來不來?」他心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打牌消遣。陳上把碗一扔,擦了擦嘴巴說:「哎,等一下。醜話說在前頭,來我們宿舍打牌就要遵守我們宿舍的打牌規則,免得說我們欺生。」 「什麼規則?」 康健笑說:「沒什麼,為了增加打牌的樂趣,輸了的人要受罰。」高明了問罰什麼。陳上挑了挑眉說:「放心,我們不賭博,罰做俯臥撐而已。」 高明了一聽放心了,運動是他的強項。他雙手抱在胸前斜眼看著他說:「我當然沒問題。問題是你,站都站不穩,能做俯臥撐嗎?」 陳上兩手換著花樣熟練地洗牌,哼了一聲說:「你別得意的太早,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有本事,咱們手底下見真章。」他把洗好的牌往中間的大桌子上一放,四人大戰開始了。 他們打的是「跑得快」,剩一張牌做一個俯臥撐。毫無疑問,高明了輸的慘不忍睹:三方贏一方。結算下來,他輸了514張牌。 陳上笑吟吟地說:「514,我要死,哈哈哈,這數字可真不吉利。你自己手氣差,可不要怪我們不放你一馬。」 高明了只得自認倒楣,哼了一聲說:「願賭服輸,我認了。不就是俯臥撐嘛,我做就是了。」說著脫下外套,把椅子挪開。 「慢著——」陳上提著金屬臉盆和一根粗木棍來到走廊上,「咚咚咚——」亂敲一氣,驚得其他宿舍的人全把門打開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他放開喉嚨大聲喊:「走過的,路過的,千萬不要錯過。大家快來瞧一瞧,看一看,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賈文博跟著起哄說:「偷偷做有什麼意思,要做就做給大家看。走,咱們走廊上做去。」拉著高明了來到宿舍外人來人往的過道上。 高明了臉紅一陣白一陣,把牙一咬,「做就做,誰怕誰。」他趴下來雙手撐在地上,活動了一下筋骨。陳上做作地叫起來,「哦,差點忘了跟你說,單手俯臥撐哦。」 「1,2,3,4,5,6……」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齊聲跟著數,一邊數一邊拍手,越數越起勁,「50個了!好樣的,加油!」 男生宿舍好久沒這麼熱鬧了。有路過的人不明所以,問在幹什麼。陳上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口優哉遊哉地喝茶嗑瓜子,沖人家招手說:「快來看,快來看,打牌輸了做俯臥撐呢。」 高明了氣得一口氣提不上來,趴在地上拼命喘氣。有人遞了一條濕毛巾給他,「歇一歇,歇口氣再做。」他渴得厲害,見隔壁宿舍桌子上有一大杯水,「誰的菊花茶啊,我喝了啊。」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了。 隔壁的人目瞪口呆看著他,心虛地說:「裡面不是菊花,是我中午扔的一團衛生紙……」 高明了掐著喉嚨跑去衛生間,自然是什麼都吐不出來,氣得打了他兩拳,「你衛生紙扔哪裡不好,非得扔杯子裡……」 「我順手扔的……」 「你真無聊!」他化悲憤為力量,在眾人的起哄聲中斷斷續續把514個俯臥撐做完了。做完後他扶著牆對陳上撂下狠話,「行,算你狠,這梁子咱們結下了!」 第二天他癱在床上爬不起來。 唐譯得知這件事情,買了水果去看他,見平時生龍活虎的一個人此刻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筷子都拿不動,心疼的直說:「太過分了,有這麼欺負人的嗎?」過了一會兒又說:「你也真是的,伸著脖子往人家套子裡鑽,他們明顯是在整你。又沒說一定要做完,你就一天做個百兒八十個的不行嗎!」 「俗話說,不蒸饅頭爭口氣。你不知道,昨天晚上那陣勢,我是騎虎難下……」 「行了行了,別貧了,留點力氣養傷吧。」唐譯沒好氣說。 第十三章 開始懂了 自此後,陳上少了端茶送水的田螺姑娘,只好吃舍友帶回來的殘羹冷炙。躺了幾天他實在憋不住了,買了一頂超大號的帽子戴著,頂著個病號的頭銜在上大到處晃悠。 這天唐譯上完課回來,在宿舍樓下碰見守株待兔的某人。她一改往日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態度,雙手插在口袋裡面帶笑容問:「你頭好啦?」 陳上受寵若驚,只懂得點頭說:「好了,好了。」 「既然你腦袋沒被門夾過,我出一道腦筋急轉彎:過年了,家裡什麼年貨都沒買,只有一頭豬和一頭驢,你說是殺豬好呢,還是殺驢好?」 陳上那幾年在國外,沒看過這出小品,認真地想了半天,「當然是殺豬,大過年的怎麼能殺驢呢!」 唐譯抿嘴一笑,「恭喜你,答對了,驢就是這麼想的!看來你頭還沒好哇,這智商跟那蠢驢有的一拼嘛。」 陳上反應過來被她耍了,一時哭笑不得,「行,我是公驢,你是母驢,我們兩個做一對甜甜蜜蜜的蠢驢。」 唐譯瞪了他一眼,「誰是蠢驢?油嘴滑舌,滾!高明了他到現在還寫不了字呢。」 他心裡忍不住犯酸,「我說你這些天怎麼不待見我呢,敢情是給他打抱不平來了!男生都是這樣,願賭服輸,做幾個俯臥撐算什麼。你再怎麼怪也不該怪到我頭上吧?」 唐譯啐了他一口,雖然懷疑他打牌暗中搗鬼,苦於沒有證據,只好罵道:「蠢的跟驢似的,離我遠點。」 「哎喲,被我這頭蠢驢耍的團團轉的高某,你是不是更應該離他遠點?」 唐譯冷笑一聲,「我哪高攀的上您陳大少啊!」她沖遠處走來的謝婉婷揮手,「婉婷,婉婷,有人找你。」說著扔下陳上上樓去了。 學校話劇社在排練「戀愛的犀牛」這出話劇,作為資深團員之一,唐譯被拉去演某一個女配角。演出那天晚上,偌大的大禮堂座無虛席。穿著護士裝的她,連蹦帶跳喊著「手拿菜刀砍電線,一路火花帶閃電」跑下場,引起台下觀眾的陣陣笑聲。她回到後臺喝水,忽然聽見有人喊她,「唐小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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