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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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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芳菲等天乙真人走出去了,紅著眼眶說:「容情,我還活著……,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差點就泣不成聲。容情寬慰的拍著她的手背,柔聲說:「沒什麼,一點小忙而已,不用放在心上,趕快把傷養好才是。」 芳菲想起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猶有餘悸,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忽然想起來,大驚失色,咬牙切齒說:「我知道是誰打傷我的,是『鬼影』劉彥奇,一定是!他那雙狼一樣兇狠的眼睛我一世都不會忘記!」容情早就知道是劉彥奇下的毒手,點頭說:「不錯,的確是劉彥奇。這種陰狠損人的內功只有『補天門』的人才會有。」又疑惑的問:「可是芳菲身上為什麼還會中『水雲宮』冷凝丸的毒?是左雲挾持你來雍州的?」 謝芳菲搖頭,昏迷後的事她一點都不知道。問:「你們是怎麼將我從他們手裡救出來的?」 容情回答:「我按照當日你的計謀將北魏即將兵臨城下的消息大肆宣揚開去,明帝果然立即暫緩了對付蕭大人,而是派人去邊境調查清楚此事的真偽。正當我們打算拼死將大人救出來的時候,沒有想到竟然收到確切的情報,北魏真的在集結兵力準備南下。大人自然就沒事了。可是你卻突然不見了,派人找遍了整個建康還是沒有消息。就連左雲也跟著不見了,就像是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後來還是蕭大人說『能帶走你的只有左雲』,所以我們才順著這條路上一直查過來,一個多月來毫無進展。後來聽說有人在武昌見過和我們懸賞的人長的相像的人,大人料定左雲是想將你帶來雍州,所以讓我們立即來雍州守株待兔。布下了許多眼線,總算發現左雲帶著你出現了。可是左雲實在是狡猾,差點就跟丟了。幸好有它!」於是給拿給謝芳菲看,竟然是李掌櫃的黑色的蝴蝶。 謝芳菲笑了,心想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種尋人的方法向來都是最有用的。伸手逗弄著那只蝴蝶說:「李掌櫃不是已經死了嗎?它怎麼肯聽你的話?」 容情見她笑了,也放心的笑說:「可能是因為上次救你的時候它就已經認識我了吧。我們還去問過陶大師,他說你走的時候他給了你一些丹藥,一定會藏在身上。所以我們就讓『小黑』聞了同樣的丹藥,才能成功的發現你被囚的地點。」 謝芳菲笑著說:「你給它起名字了?怎麼叫『小黑』,又土又俗,不過真的很貼切啊。」又對停在容情手腕上的「小黑」說:「你兩次救了我,應該怎麼感謝你呢?」想了想說:「蝴蝶應該吃什麼好呢?我賄賂賄賂你吧!」 容情笑說:「小黑現在只吃我餵養的食物的。」謝芳菲更感興趣的說:「哦?真的嗎?這麼有骨氣!當心餓死你。」 謝芳菲邊逗弄小黑邊說:「其實真正將我劫走的人不是左雲,而是秋開雨。左雲本來就是水雲宮的水左使,所以他會有什麼冷凝丸的毒藥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不明白的是,秋開雨在我重傷昏迷不醒之後為什麼還要給我吃毒藥。他應該不希望我死才是。」 容情大吃一驚的說:「左雲竟然是水雲宮的水左使!因為連蕭大人動用所有關係之後都查不出他的來歷,才覺的事有蹊蹺。可是還是猜不到他竟然是秋開雨的人。看來秋開雨早就未雨綢繆好了。」謝芳菲歎氣,只怕不只是如此而,後面一定還有更大的陰謀。 容情又說:「冷凝丸雖然是毒藥,卻有一點好處,在藥力作用期間可以保住一個人的性命,只不過中了冷凝丸的人一旦醒過來後,身體必然受到極大的傷害。所以,芳菲,你現在有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容情有些擔心的問。 謝芳菲說:「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邪門的毒藥?讓人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我現在感覺還好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看來秋開雨不是想殺我,而是想要保住我的一條命了!」心情不知道為什麼自然而然的有些舒暢起來。 容情恨聲說:「芳菲,你完全錯了。秋開雨此人狼子野心,真是心腸歹毒!他如果真的想要救你,只要拼著消耗內力就可以了。天下誰人不知他『天一生水』的功夫的厲害!連師尊也曾感歎他確實是學武的天縱奇才。可是他居然用這種害人的毒藥對付一個不懂絲毫武功的弱女子!魔門中的人果然全都是忘情絕義之輩,卑鄙無恥之徒!」容情向來溫文爾雅,極少動怒。但是這次居然破口大駡,可見他對秋開雨的行為十分不齒。 謝芳菲其實從剛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在看著向門外走去的天乙真人居然會覺得模糊不清,自己視力雖然有些近視,但遠不至此啊,還以為是剛醒過來的緣故。現在聽到容情的一番話,心立馬就涼了,鼻子微微的發酸。如果是在平常發現自己視力模糊,可能只是自嘲笑一笑說:「好的很,現在是從一百度晉升到五百度了。真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可是現在心裡像是在冰天雪地的冬天被迫喝雪水一樣,渾身冷的打顫。 謝芳菲良久才苦笑的說:「你知道秋開雨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挾持我而又不立即殺掉我?」 容情深思說:「其實蕭大人在建康就曾經奇怪的對我說過,不過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謝芳菲黯然的歎一口氣說:「那是因為太月令的關係。太月令在我的手上。」 容情更是吃驚,重新審視著謝芳菲。今天令他吃驚的事已經太多了。 第十八章 舊事淒涼不可聽 謝芳菲娓娓道來:「其實我第一次見到秋開雨不是在建康,而是在雍州,當時我並不知道他便是大名鼎鼎的『邪君』。兩年前,那時候我剛來這裡,莫名其妙,陰錯陽差的就來了,所以——,所以,心情一直很不好,鬱鬱寡歡。有一天去城外的臥佛寺散心的時候,碰到了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不過當時我當然不知道這件事情很重大。」 容情知道這件事一定是和太月令有關,因為李存冷就是兩年前,在雍州臥佛寺附近猝死的,坐正身體問:「到底是什麼事情?」 謝芳菲歎氣:「我也不想遇到這種事情,可是許多事情都是讓人不由自主。如果當初我沒有碰見,今天或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飛來橫禍了。容情,你去請天乙道長過來一起聽完這件重要的事情好不好?」 容情聽她這麼一說,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同尋常。不然也不用請自己的師尊出來主持了。 天乙真人果然坐在她身邊,愛憐的看著她說:「孩子,難為你了。說出來吧!哎,背著這麼重的包袱。」這樣大的秘密日日夜夜沉在心底,不管有沒有做虧心事,始終很不好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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