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玖月晞 > 因為風就在那裡 | 上頁 下頁 |
八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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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原本晦澀冷寂的空間不復存在。 「喝什麼?」 「水就行。」 駱繹倒了兩杯水,遞一杯給陸敘。 陸敘拿了煙出來,含一根在嘴裡,又遞一根給駱繹,駱繹抬手攔了攔。他最近抽煙也少了。 陸敘在身上摸:「操,忘帶打火機。」 駱繹扔給他,陸敘接住,點煙,問:「你還是懷疑燕琳是丹山?」 「嗯。」 在亞丁,駱繹給陸敘分析過,燕琳出現的時機太巧。 周遙原本要跟林錦炎他們一起走洛克線,一旦遠入深山,突發意外,誰也控制不了。可她臨時改了主意,而林錦炎作為隊長沒法推辭不去。深山裡手機沒信號,無法和丹山的人取得聯繫,等於失去周遙的動態。 這個時候,燕琳就來了。 她來後不久,吳銘死了。 燕琳被持刀人綁走時,駱繹在灌木叢裡發現了揉碎的煙屑。他很清楚燕琳並非那種在緊張狀態下便失去分寸的人,只有一種解釋,她點煙是有意識的——向持刀人暗示她的位置,以便「被綁走」。後來的「正當防衛」也就順理成章。 至於強。奸,駱繹認為吳銘沒那個膽,燕琳的原計劃應該是營造打鬥現場,假裝即將被殺,而後殺人防衛。但她也沒料到員警來得這麼快,沒有充足時間設計細節,又怕出破綻,不得已只能走下策,下令讓那個持刀人強。暴了她。 別的女人或許做不到,但燕琳有這個狠心。 雖然駱繹這樣判斷,但陸敘的觀點還和當初一樣:「我認為燕琳只是丹山的左右手,和醫院裡試圖綁架周遙的那個人地位差不多。」 駱繹定定地搖了一下頭。 「你覺得丹山會是一個女人?」陸敘問,「你有什麼證據?」 「沒有證據。直覺。」 陸敘無語,挑起眉:「直覺?」 「是。起初我也猜測她只是丹山的左右手,但是——她殺了吳銘之後,我在她房間裡坐了半個晚上。」 駱繹說到這兒,停了下來,他無法描述那夜裡的詭異氣息,當他沉默坐在黑暗中時,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她不是下屬,她就是丹山。」 「她原本想殺我,但一次次失敗。而我設計抓到了那夥持刀人,還差點活捉吳銘,讓她焦頭爛額,改變計畫『被侵犯』。這喚起了她的興趣。」 「興趣?」陸敘困惑。 「燕琳很要強,喜歡和人較量,崇拜比她強比她狠的角色。不論在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駱繹低頭,撥了一下手指,「這會讓她興奮。」 這曾經也讓他興奮。 陸敘皺眉:「照你這麼說——」 「她已猜到我懷疑她和丹山有關,只不過沒確定她身份。」 陸敘不解:「她既然猜到,為什麼不行動?」 「哪裡沒行動?」駱繹看向陸敘,奇怪地勾了一下唇,「第二天晚上綁架周遙的人就來了,而且帶著槍。」 「陸警官,周遙運氣好,那天剛好在醫院,能撐到薑鵬趕來。如果那晚周遙在客棧房間裡睡覺。現在你就不會坐在這裡了。」 陸敘想起醫院發生的事,心有餘悸:「對方很有準備啊。山洪那次,等著周遙落水把她擄走,神不知鬼不覺,警方甚至不會懷疑。」 駱繹卻再度搖了搖頭:「醫院那一撥人,不是只為綁架周遙而去亞丁。」 「什麼意思?」 「前一晚來了一撥持刀人,他們很有把握,但在我這兒失算了。短短一天之內,醫院又來一撥,而且那個首領級別很高。這人手調度,你不覺得太快?陸警官,丹山的活動範圍在雲南呐。」 陸敘一愣。 「他們此行的目的是保護丹山。」駱繹篤定地說,「燕琳就是丹山。」 「你的推測很合理,但不絕對。而且,」陸敘思索幾秒,終於說,「駱繹,實話告訴你吧,我在雲南的同事查到可靠消息,丹山是個男人。」 這下輪到駱繹微怔。 「你確定?」 陸敘歎氣:「我也才知道。有員警在丹山身邊做過臥底,那時丹山只是個新起的玉石走私販,後來臥底身份暴露,就撤回來了。」 「之後?」 「說來奇怪,那之後就再也沒了丹山的具體消息。」 男人? 駱繹咬一下唇,想了一會兒,問:「什麼時候的事?」 「三年前。」陸敘道,「這三年,那邊的警方再沒近距離接觸過丹山,玉石走私圈子裡也是只聞其名聲,不見其真人。」 駱繹蹙眉,表情嚴峻。 陸敘:「所以燕琳這塊兒還是得按我在亞丁跟你說的,拿她當魚餌,別輕舉妄動。就怕她這線索一斷,丹山就徹底找不著了。」 駱繹不發一言,疑慮重重,但一時也捋不清。 陸敘又問:「你這邊最近有什麼動靜?」 駱繹抬起眼:「等確定再告訴你。」又道,「我過兩天要陪夏總去趟版納。」 「那什麼玉石原料採購大會?」 「你消息挺快。」 「燕琳他們公司的負責人也會去。」 駱繹搖了下頭:「燕琳親自去。」 「為什麼?」 駱繹看他一眼:「因為我去。」 陸敘:「……」 「你這次去就為公司,還是有別的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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