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玖月晞 > 因為風就在那裡 | 上頁 下頁 |
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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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老闆也是有脾氣的好嗎?我倒覺得會成功。我剛注意了,她從老闆房間出來後,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 「衣服扣子扣錯了。」阿敏曖昧地說,「你猜他們在裡邊幹什麼?」 周遙回到房間,把裙子上的泥漬搓乾淨了,回到榻邊坐著。 濕掉的半截裙子貼在她的小腿上,透心的涼。 周遙在屋裡坐了一會兒,一個人。她突然有些想同伴了,蘇琳琳,唐朵還有夏韻,想她們在這兒陪她說說話。 她拿出手機掂了幾下,咬著嘴唇撥了電話,可那邊沒信號,誰的手機都打不通。 周遙把手機扔一旁,茫然地坐了一會兒,又有點想回家。 她摸出一根煙塞進嘴裡,拿打火機點燃。 她居然被煙嗆了一口,像個新手,她咳得滿臉通紅,好不容易緩過來,想了想,還是要下樓去找駱繹。 她走到鏡子前看看自己,微微笑了笑,下樓去了。 …… 駱繹在吧台裡頭整理酒櫃,看一下手錶,上午十點了。 一道纖纖的影子晃過,他扭頭,燕琳坐到吧台那邊的高腳凳上,一隻手托著下巴:「給我一杯深水炸彈。」 從前,燕琳一直就愛喝他調的深水炸彈,喝了摟在一起吻個昏天暗地,把家裡折騰得一片狼藉。那時的他們,多得意呵。 現在並非營業時間,燕琳猜想著駱繹是否會拒絕。駱繹沒有,他從酒架上拿了啤酒和伏特加,調好了遞給她。 燕琳端起來,一飲而盡。 駱繹皺了皺眉,終於說:「大清早的,喝這麼烈的酒,想幹什麼?」 燕琳臉上泛著紅暈:「你說我想幹什麼?」 駱繹盯著她看半刻,突然笑了一笑:「真是來求複合的?」 周遙站在樓梯上,看見了他在笑,他笑起來很好看,像一把刀紮在她心裡。 也許是感應到了什麼,沒有緣由的,駱繹收了笑容,朝那邊抬頭,看見了樓梯上的周遙,她一襲紅裙,倚在欄杆旁抽煙。 她眼底沒什麼情緒,沖他微微一笑,轉身上樓去了。 駱繹注視著周遙上了樓,收回目光,清理剛才用過的調酒工具。 他有一會兒沒說話。 燕琳低眸晃著手裡的空杯子,手腕上玫瑰金的鏈子跟著輕輕晃蕩。她紅唇彎起,略略含笑:「剛才,你在房間裡等的——是這個小女孩?」 駱繹沒聽見似的,把伏特加瓶子擰緊了放回酒架上。 燕琳不問了。 她有她的自尊與手段,她最不愛對男人刨根問底耍小性子。只是想起今早在他房間裡看到的景象——堆滿衛生紙的垃圾桶,煙灰缸裡一缸的煙頭,她也不免眉心一刺。 但轉念一想,男人麼,單身許久也需發洩,何況他這般樣貌身材皆有又男人味十足的,她在時人家都不停朝他暗示,別說現在,鶯鶯燕燕接踵飛撲,和女房客約個炮再正常不過。換口味玩玩,不會當真。 畢竟,喝慣了深水炸彈的人,是不會想喝牛奶的。 可惜那小女孩穿了那麼豔麗的紅裙子,卻絲毫不知她並不適合。 小白兔子裝狐狸? 真狐狸一眼便看穿,她燕琳是,他駱繹也是。 燕琳手指撥弄酒杯,說:「她那紅裙子,給我穿倒穿得出氣場來。」 沒想駱繹回了句:「那裙子款式太嫩,你不適合。」 「意思是我不嫩了?」燕琳絲毫不惱,五指插。進頭髮裡,順著發,柔軟的身子往前貼了帖,輕聲道,「我嫩不嫩,哪兒嫩,你不最清楚?」 駱繹毫無興致地看她一眼,把她手中的杯子奪過來,扔進洗池。他打開水龍頭清洗杯子。 身後噌的一聲,燕琳點燃一支煙,問:「如果沒看錯,那小姑娘是羅譽的同學,那個什麼教授女兒。」 當初他們交往太深,和對方的家庭都有接觸。駱繹帶羅譽出門散心或看心理醫生,燕琳會陪同;燕琳幫著年幼無知的妹妹照顧單親兒子,駱繹也參與。 兩人勢均力敵,從心理到身體,無論哪一方面都是棋逢對手的絕配,然而卻沒走到最後。 「你記性不錯。」駱繹說,隔一秒了問,「淘淘上幼稚園了?」 「中班。他媽媽不怎麼管他,調皮得很。」燕琳簡短說完,繼續之前的話題,「當初員警說羅譽是因為你的事不堪壓力……,我卻聽到別的傳言。」 「哦?」駱繹背身對著她洗杯子,看不見表情。 「我有朋友在a大教書,說周啟道教授想把羅譽的什麼研究占為己有。不過應該是嫉妒造謠,研究而已,至於麼。」 「沒有真憑實據的東西,不足為信。」駱繹沒什麼表情,拿毛巾擦著杯子。 水珠擦乾了,他把杯子放回原處,回頭看她,已經沒了什麼耐性:「燕琳,你來這兒是為了什麼?」 「為了你啊。」她咬唇輕笑。 駱繹也笑了一笑,眼裡卻沒有笑意:「那我跟你講明白,我沒興趣睡你。」 燕琳被他刺激,諷刺一笑:「哦?你有興趣睡誰?小白兔?」 駱繹眸光清冽,他雙臂張開撐在吧臺上,身體稍稍前傾,燕琳頓覺光線變暗,他人已壓迫過來,低頭湊到她耳邊,呼出的氣息讓她一側身體發麻,心尖直顫。他抬眸看著樓梯的方向,說:「我睡誰,跟你有半毛錢關係。」 燕琳才喚醒的周身又冷靜下去。他已直起身,涼淡俯視著她,臉上沒了半點客氣,轉身走了。 燕琳也知失言。這樣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挑逗方式本就惹他不爽,她還吃飛醋,他自然更較勁。 她迅速吸一口煙,平靜了說正事:「我來請你出山。」 走到吧台邊的駱繹停下來。 「我的公司需要一個首席鑒定師和採購主管。價錢你開。」煙霧慢慢從她唇間溢出,「繹哥,以你的能力,做現在的事不覺得浪費?」 「七千萬的單子,我看走眼了,你敢請我?」 「人總有失誤。我相信你的實力。」 「當初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燕琳一滯。當初,她認為他不可能再東山再起,果斷抽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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