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玖月晞 > 怦然心動 | 上頁 下頁
六一


  他立刻從椅子裡起身,扔下書:「你還真去啊!」

  他大步過來從背後環住她,箍著緊緊的:「不怕凍感冒了?」

  她就猜到他在逗她玩。

  倪珈懷裡抱著一桶冰,冷氣源源不斷溢出來,落在她光露的小手臂上。

  他在她背後,看不見她的表情,他感受到她手臂被冷氣浸涼,把冰桶抽出來放一旁,手心撫摸給她產熱。

  倪珈任他幾秒,突然眼瞳一暗,抓住他的手臂,一個過肩摔!

  越澤生平第二次被身邊人暗算。眼看要被摔出去,他反抓住她手臂,翻身一躍,穩穩站好,他把她雙手扣在背後,死死箍在懷裡。

  她力氣比不過他,掙扎幾下,動彈不得。

  倪珈抬起膝蓋,一腳朝他下麵撞去。越澤一愣,靈巧躲開。

  他握住她肩膀一轉,扣住她雙手一擰,給她換了個面,再次從背後困住她。人湊在她耳邊,揚著眉:「真敢踢。怎麼,這輩子的幸福不想要了?」

  還在這裡講玩笑話?!

  「就要踢你這騙子!」倪珈氣得臉紅,「你放開!」

  「不放。」他歪頭抵著她的臉。

  「越澤你這混蛋!我真生氣了,你放開!」

  他狠狠一怔,這才察覺不對,垂眸一看,她眼眶紅了,帶著零星的淚霧。他不免心中一緊,低下頭輕聲道:「對不起,我不該拿這個開玩笑。」他無措地扯扯唇角,

  倪珈聽他語氣忐忑,最初的怒氣漸漸消散,只剩哭笑不得。

  給他一個臺階下又給自己補足面子,其實很簡單。倪珈說:「做點兒什麼補償我。」

  越澤蹙眉想了一會兒,說:「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倪珈:「……」他說他是個無趣的男人,這話一點兒沒謙虛。

  越澤見她不說話,覺察到不對,又說:「我欠你一個條件,以後任何時候你都可以用來要求我做任何事。」

  倪珈:「那好。」

  倪珈偎著他:「不過你也真是,想出這稀奇古怪的說法,我還以為寧錦月又抽風了。」

  越澤眼裡閃過一絲陰冷。

  甯錦月確實往倪珈水裡放東西了,不過是小半塊維C。他不認為寧錦月大老遠跑來湖城,很可能還跟蹤倪珈,就為了給她補充維生素。

  唯一的解釋是她確實準備放什麼東西,可中途被誰換了。

  想要知道她原本意圖放的藥和換藥的人,方法很簡單。查查1822住的誰,剛才有誰進去過。

  寧錦月躺在酒店樓下的游泳池旁,戴著墨鏡,穿著比基尼曬日光浴。

  今天心情真好,她已吩咐人等倪珈進去就把門反鎖。待哥哥和倪珈生米熟飯,一定會氣死舒允墨,再把攝像頭的視頻給越澤,她就不信越澤還會對倪珈好。

  媽媽交待她說要想方設法先把倪珈騙到沒人的地方,再讓幫手們把她綁上車帶走,確保萬無一失,媽媽真是……這什麼年代啊。

  倪珈不是傻子,她隨便說幾句好話就跟著走?還是她的方法好,簡單。

  哥哥和倪珈在不在一起不重要;重要的是打擊倪家,且不能讓倪珈和越澤在一起。

  倪珞這衝動少年如果知道姐姐受了欺辱,會不會一氣之下做不該做的事?

  寧錦月笑容還沒笑開,手機響了,是一條圖片短信。打開一看,她差點兒厥倒,舒允墨和她哥抱著在床上滾!寧錦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舒允墨換了她的藥!

  寧錦月慌了,這下闖了大禍,可她現在不能上去和舒允墨對質,不然哥哥知道一定會生氣,再經舒允墨一攛掇,和家裡關係鬧僵。她決定先上樓,給媽媽彙報。

  彎過走廊,迎面撞上幾黑衣男人。寧錦月煩悶,卻發現情況不對,轉身要跑。幾人快步上來,捂住她的嘴,把她拖走了。

  寧錦月被帶到一間昏暗的屋子裡,幾人把她扔在地上,她嚇得尖叫:「你們敢對我怎麼樣?我媽媽和哥哥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但一個男人上前擰住她的嘴,拿一瓶水往她嘴裡灌,這水肯定有問題。她拼死抵抗,卻連連嗆聲,只發出幾絲嗚咽。

  她陷入深深的恐懼,不敢想像過會兒失去自我,髒亂不堪。

  「不要,救命啊!」她不顧一切地祈求,「你們想要什麼,車房子還是錢!」

  突然,有門開的聲音。

  寧錦月扭頭,從外面進來的那個人,正是……越澤!

  寧錦月哇地哭出來,眼淚汪汪就撲上去:「越澤哥哥,救我!」

  幾個黑衣男子往她面前一站,擋住她的路。

  她這才看清,那個一貫清淡涼薄的越澤,臉色沉冷,俊朗的眉眼間全是陰鷙的冷意。

  她內心驀然下沉。

  叫人綁她過來的,是越澤?

  寧錦月止不住渾身冰涼。

  他冷漠看她,像看一個陌生人,甚至是敵人。過了不知多久,他開口:「害怕嗎?」

  要不是他眼裡無邊的寒意,寧錦月會誤以為這話是關心。即使知道他隨口毫無真心的一問,她還是拼命點頭,委屈的眼淚大滴大滴往下砸。

  越澤面沒有絲毫動容,只道一句:「剛才給你喝的那瓶水放了維生素。寧錦月,已所不欲,勿施於人。」

  維生素?寧錦月陡然明白,當時房間裡還有越澤,他之所以藏起來是因為他們兩個有不想見人的事。

  他竟然為了倪珈找人羞辱她。

  寧錦月遭遇雙重打擊,撲上去:「你為她這麼對我?你為了她和寧家交惡,你是瘋了,她到底哪裡好?」

  周圍人攔著不讓她靠近,越澤瞟了他們一眼,隨從讓開。

  越澤上前一步,寧錦月半刻前還情緒失控要衝上去和他理論的,此刻卻被他冷桀的氣勢嚇得連連後退,不敢做聲。

  「甯錦月,特意找你來,只是想當面跟你說一件事。」越澤在她面前兩三米處站定,隔著長長的距離,眸光冷清,語氣平靜,「倪珈是歸我保護的人。」

  他語調是一貫的波瀾不驚,毫無起伏,卻透著一股更加可怕的威脅與命令:

  「所以,不管她在哪兒,我都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不然,我一定會讓那個人明白,後果這兩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寧錦月死死咬著唇,眼淚仍是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她知道,越澤是嚇唬她的,也不會叫這些人羞辱她。以他長久以來受到的家庭教育,他不會對任何女人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她很確定。

  可是,他向來不願和女人牽扯,不管好的壞的。這次為了倪珈,他竟然找人搞這麼一齣戲來嚇唬她,把她嚇得到了現在還不停地發抖。

  她嫉妒得發瘋,怨恨得發狂,聲音嘶啞得像一個絕望的老婦人:

  「你能把我怎麼樣?難道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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