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玖月晞 > 怦然心動 | 上頁 下頁 |
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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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欣臉如火燒,原想著她城府不深,還準備撒謊挑撥一下,讓她跟倪珞大吵,分手最好。卻沒想到,自己反被她扒光衣服一通羞辱。 原來倪珈的手機打不通是他把她號碼拉黑了?而她發的那些露骨的短信,他居然給這個女人看,還邊看邊笑? 倪珈冷了臉:「張欣,小姐,我看見你就噁心,所以廢話不多說了。你最好是安安靜靜地從我面前消失。別想搗鼓什麼死纏爛打的把戲,也別想弄什麼假懷孕或者不雅視頻之類的。倪珞不是公眾人物,你卻要靠名聲吃飯。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要是撕破臉,受害最多的,最終都會是你。」 末了,幽幽補上一句:「你混了娛樂圈那麼多年,知道一定的規則吧。恰好,我們的圈子裡也有規則。你要是亂來,想挑戰一下,我們就會不計一切地毀了你。」 她最後一句話說得格外狠,毒辣而陰冷的氣勢讓張欣這種人都莫名的腳板心發涼,脊背一顫。 張欣瞬間張口結舌,這女孩太嚇人了,分明是淺淺地笑,可漆黑的眼眸像是深不可測的黑洞,冰冷潮濕,住著詭異的妖魔。 在倪珈冰冰涼涼又不屑一顧的目光中,張欣敗下陣來,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等張欣的車離開,倪珈才拉開車門,歪頭看倪珞:「剛才她話沒說幾句,怨毒刻薄的表情倒挺豐富。這下,你承認她沒你想的那麼柔弱可人了吧?」 倪珞不滿地哼哧:「那又怎樣?反正我也沒那麼喜歡她。」 「我管你喜不喜歡她。」倪珈瞪他一眼,「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承認我們的打賭,是你輸了吧?」 倪珞當然不承認,推著她往電梯走,還胡攪蠻纏岔開話題:「快去看醫生,過會兒傷口發炎了。」 倪珈在醫生那兒包紮好了,走出診療室去找倪珞,卻意外遇見宋妍兒。 倪珈詫異:「你們不是在外面玩的?怎麼跑來醫院了?」 宋妍兒憂心忡忡的:「珈珈,允墨不小心從馬上摔下來。現在醫生正給她做檢查呢。」說著,還輕輕在倪珈纏了繃帶的手臂上摸摸。 倪珈聽了她的解釋,反而沒那麼詫異。 從馬上摔下來,真是俗套卻好用的辦法。 倪珈笑:「當時寧錦年在她旁邊吧?」 宋妍兒驚奇了:「你怎麼知道?」說完,蹙著眉認真回想, 「說起來,當時離她最近的,其實是越澤。可是,珈珈我跟你說,那個越澤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看見允墨摔下馬了,不去扶她,居然都不下馬。還好寧錦年把允墨抱出了馬場,不然,馬兒走來走去,肯定會踩到她。」 倪珈對舒允墨受不受傷一點兒不關心,反而意味不明地挑眉:「寧錦年抱的她?妍兒,你真大度。」 宋妍兒一愣,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窘迫了一會兒,支吾道:「也沒什麼啦。當時,情況緊急嘛!都怪那個越澤。」某人又無辜躺槍,「允墨摔下來,他都不去抱,只能寧錦年去了。」 「允墨摔傷了?」倪珞吃驚而關切的聲音響起。 倪珈無言了。 跟著倪珞和宋妍兒去病房的路上,倪珈觀察倪珞。他看上去非常擔心,再怎麼說,舒允墨和他生活了22年,姐弟怎麼擔心都不為過。 認真想想,她其實很貪心,她希望倪珞還有媽媽都喜歡她,很喜歡她;不僅如此,她還希望倪珞和媽媽不要喜歡舒允墨,一點兒都不要喜歡。 心裡莫名地刺痛了。 她閉了閉眼,竭力深吸一口氣。 去到舒允墨的病房,只有寧錦年陪著。醫生已檢查完,結果是,什麼問題也沒有,只手掌擦破了一點皮。 倪珈淡淡睨著,她故意摔下馬吸引寧錦年,能有問題才怪。 但寧錦年真的十分擔心,反復問了醫生好幾遍,看著舒允墨的目光也格外的溫柔心疼。 看來,他只怕是已經對舒允墨動心。 只是,宋妍兒該怎麼辦? 倪珈看了一眼宋妍兒,後者剛剛才經過她的提醒,現在立刻就忘了,正殷勤地詢問允墨的「傷勢」。 至於倪珞,他本就好久沒見舒允墨。一來就看見舒允墨臉色蒼白「受驚過度」的可憐模樣,當然難受。 尤其舒允墨一見倪珞,「好久不見思念至深」的淚水就出來了,倪珞當然更加難受。 結果就是,這三人都像是對待絕症患者一樣寬慰,而舒允墨好似命不久矣一般落淚,搞得醫生立在一旁十分憂愁,他記得剛才他說的是,什麼問題都沒有啊。 舒允墨意味深長地看了倪珈一眼,哽咽著對倪珞說:「珞珞,姐姐好想你。一直都想去家裡看你的,可奶奶說,倪珈不同意的話,就不許我進門。」 倪珈懶洋洋地靠著牆,紋風不動,看她還要說什麼。 可,舒允墨沒有再說什麼,倪珞卻轉過頭來看向倪珈,漆黑的眸子異常的安靜,有點兒陌生,沒有說話,卻有種比說話還傷人的沉默。 她寧願他像以往任何時候她逼他到抓狂時那樣的炸毛, 倪珈心裡一刺,表面上依舊是滿不在乎的冷漠,沖舒允墨無所謂地彎了彎唇角,意思是,老娘不稀罕。 可內心麻木地想,她其實是稀罕的。 正想著,病房的門被人推開,隨即就是張嵐焦急的聲音:「媽媽的寶貝女兒啊。」 倪珈側頭,甚至沒有看到她的正影兒,她就已撲到舒允墨的床前,上上下下地看:「傷在哪兒了?快告訴媽媽,傷在哪兒了?」 醫生只得再次重複他的診斷結果,內心很苦逼,為什麼沒人聽他的呢? 倪珈不語,舒允墨「受傷」,不叫她親媽舒玲來,反而第一時間打給張嵐,搞什麼鬼? 兩母女親親熱熱說了會兒話,張嵐無意間一轉頭,看見倪珈,無視她手臂上的繃帶,皺了眉: 「誰准你擅作主張把珞珞關到南山基地去的,他又不是犯人。上次你慫恿奶奶拿出那顆藍鑽,居然都不跟我說一聲,那件事才剛過去多久?一轉身你又幹這種事。你看這些天,珞珞都瘦成什麼樣子了。我不准你再這麼做了!」 「媽,也沒你說的那麼誇張。」倪珞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卻不看倪珈。 「倪珈喜歡控制家裡的人。」舒允墨悲傷地歎了口氣,哀哀憐憐望住她,「可是倪珈,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為什麼不讓我進家門呢?你要是對我有什麼不滿,說出來啊,我都會改的。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 倪珈聽得肝顫兒,這女人有完沒完? 她無比委屈的話把所有人都收服了。 寧錦年面色鐵青,他怎麼也沒想到舒允墨這種淑女會有如此身世坎坷命途波折的一面,她這種委曲求全的隱忍太讓人心碎。 可惜他現在只是個旁人,沒有立場來保護這個可憐的女孩,只能怨恨地把拳頭捏碎。 而張嵐,本來在家裡要討好倪珈就讓她不爽,現在又見舒允墨這麼傷心,當即臉色就沉了下來,對倪珈幾乎是命令的口氣: 「你去跟奶奶說,你和舒允墨做朋友了,以後,舒允墨隨時想拜訪都能來。」 倪珈微眯著眼,張了張口,斟酌著。本想說些尖刻銳利的話,終究是一個字也沒說出口。最終採取了最溫和的方式,無聲地否認。 張嵐等了一會兒沒反應,怒了:「你聽見我說話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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