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玖月晞 > 怦然心動 | 上頁 下頁
一二


  倪珈本想投其所好,他要是喜歡紅酒,她就把最悠久的給挖出來;喜歡收集車,就把倪珞的珍藏送去;喜歡美女,就把表演系學姐學妹打包了給他。

  可蘇賢的回饋是,查不出這人有啥愛好。

  倪珈囧了,說那至少查查他這人在哪兒吧,好去圍追堵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還是無果。

  蘇賢說:見他比見越老爺子難。

  倪珈毫無對策時,想到了問同在策劃部的副主管秦景。秦景是越澤的表嫂,肯定有電話號碼的。可她還沒開口,秦景卻問她週五下午要不要去騎馬,說都是她應該熟識的人。

  聽這話,就像是秦景想幫她更快融入這個圈子一樣,倪珈於是答應了。

  這次騎馬局是寧錦昊組織的,倪珈想,或許可以遇到越澤,只是,到了馬場後,有些意外,

  舒允墨跑來幹什麼?

  倪珈走進馬場休息室時,稍稍緊張了一下,她以為會見到寧錦昊。可是,目光掃了一圈,沒有。心裡一瞬間有些失落。

  甯錦昊的爺爺和甯錦年的爺爺是親兄弟,甯錦年爺爺那一脈發展到現在,成了家族邊緣,但甯錦昊爺爺的這一脈卻是寧家的中心。而甯錦昊則是代表甯家政治的長子嫡孫。

  寧錦昊這人是圈子裡最冷漠最面癱最表情冰凍的人,寧錦年偏偏相反,溫文儒雅常含笑意。

  可就是這樣,倪珈對電冰箱甯錦昊心懷感激。

  只因為,他給她遞過一張手帕。

  22歲生日宴,本該和倪珈跳開場舞的甯錦年完全被舒允墨吸引走,搶了她的開場舞。倪珈刀叉弄不好,餐具放不好,不會喝香檳,穿高跟鞋歪歪扭扭,鬧了一系列的笑話。

  一個人躲在外面哭時,聽見過一個異常冰涼卻讓她溫暖了好久的聲音:

  「誰惹你傷心了?」

  她抬起淚朦朦的眸子,就看見一張比黑夜還冷的臉,刀刻斧琢的俊,和雕塑一樣,沒有溫度,可他的手裡拿著一張手帕,無聲地抬在她面前。

  就是那一刻的好感,現在想起來,都是溫暖。

  只是,今天沒見到他,反倒是看見了寧錦年。

  這局比較小,來的只有越澤、尹天揚和幾個倪珈不認識的男人,外加若干女人,還有甯錦年的親妹甯錦月。

  倪珈淡淡一笑,哎,今天好玩了。

  沒走一兩步,秦景看見了她,遠遠沖她招手:「倪珈。」

  其他人看了過來,倪珈穿著一件吊帶印花小衫,水洗淺色牛仔鉛筆褲,高跟鞋,走路的姿態頗有T台模特兒的風範。

  有人沖秦景笑:「你的朋友是個美女啊。」

  還有人說:「求介紹啊。」

  舒允墨沒想倪珈會來,有些意外,聽別的男人這麼誇她,吃味兒了,她看了那幾人一眼,有種想讓他們跪倒在她裙下的衝動。

  可,她忍了忍,今天的衝動太多了。

  她和宋妍兒是最早陪著寧錦年來的,每來一個男人,她都不動聲色地打量過。

  最讓她留意的是那個越澤,太有氣場讓人挪不開眼了。

  越澤這種冷漠型的很讓人有挑戰的欲望,手握大權,沉寂內斂,深不可測的很有吸引力啊。

  只可惜,她現在的目標是寧錦年。

  她討厭倪珈,也討厭宋妍兒。自從身份換過來後,她就不喜歡那種低人一等的感覺。

  且上次晚宴,倪珈似乎對寧錦年有興趣,這個男人,她更加勢在必得。

  倪珈走過來,坐到秦景和宋妍兒中間。

  宋妍兒剛見倪珈時就忐忑,生怕她誤會她有意孤立她,於是章魚般挽住她的手,親昵解釋:「珈珈,我沒想到你會騎馬的,所以沒有請你過來,你千萬不要怪我。」

  「沒事兒。」倪珈回答很簡短,對她這種求自我認同,不感興趣。

  舒允墨笑容款款,聲音柔柔:「倪珈,你以前應該很少騎馬吧。過會兒不要害怕哦,馬兒都是很溫順的動物,很願意被人騎的。」

  倪珈點點頭,眨巴眨巴眼睛:「嗯,允墨你好溫柔,一看見你,我就想到了溫順的馬,太可愛了。」

  「噗!」尹天揚和秦景同時嗆聲,其他人都忍著笑,臉都憋紅了,就連越澤,淡漠的眼眸裡也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倪珈這句話完全順著舒允墨說的,聽上去沒有一點兒問題,可,很有問題。

  舒允墨的臉頓時血紅,她居然拿馬比喻她,而她自己說了馬兒願意被人騎?!下流!

  這下丟人丟大了,她怎麼會料到倪珈忽然給她玩了這麼出文字遊戲?

  在場人都聽出這話的言外之意,只有宋妍兒以為倪珈是拿溫柔良順的馬作比喻,多好啊,而且,倪珈說這話時一如既往的底氣又安然,誰會想到她是諷刺。

  在場所有女人,除了宋妍兒,都憑著女人的直覺感覺到舒允墨這種嬌弱又搶男人眼光的風格有些做作,所以,不太有好感。

  而秦景更是看過舒允墨的女人模式,周圍沒男人時,立刻沒精打采不發一言,所以,也沒好感。

  至於在場的男人,除了甯錦年,對舒允墨說不上不喜歡,可倪珈這種鬼靈精怪又貌似重口的女生,還是蠻好玩的,所以也不至於對倪珈有壞印象。

  甯錦年見舒允墨受辱,不太開心,剛準備幫著指責倪珈。

  倪珈卻不給他機會,直接看向越澤:「越先生,我聽說西斯收購了德國的一家裝備公司。那家公司有倪氏退去的5套F9A3生產線裝備,我想把它們原價買過來,你看行嗎?」

  越澤扭頭,玻璃窗外的陽光在他細碎的頭髮上染上一層層的光暈,叫人看不清他的眼眸,他沐浴在溫暖的陽光,整個人卻是靜靜的,說了一個字:

  「哦。」

  倪珈:「……」

  好想掀桌。

  你要是想裝酷,「是」和「否」也是一個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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