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玖月晞 > 親愛的阿基米德 | 上頁 下頁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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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S.A.就在?」賈絲敏詫異,「他怎麼會去你宿舍?」 甄愛淡定反問:「這個問題和案子有關係嗎?」 賈絲敏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玻璃窗外,言溯若有所思看著甄愛:「她太鎮定了。」 歐文警惕:「你什麼意思?」 「看到殺人現場時,她沒有尖叫後退,甚至沒有一丁點驚恐或躲避的反應,僅有的只是抱著手。就像現在,她回答得有條不紊,一句語法錯誤都沒有。語速邏輯全部沒問題,她真正一點兒不驚慌。」 歐文也看向甄愛,無論是接受檢查彙報情況;還是日常生活,她都是這樣,眼睛黑漆漆的像一潭深水,沒有半點漣漪;臉頰乾淨白皙,平平靜靜,即使是微笑也沒有真正的笑意。 她本身就美,笑起來尤其驚豔,她應該多笑的。 歐文藍灰色的眼眸微微一斂:「你懷疑她?懷疑到哪種地步?懷疑紙上的密碼是她寫的,為了吸引我們跟過去?她先到殺了人,等著我們來證明她的清白?你認為她有牽連?這不可能,Ai她……」 「當然不可能。」言溯打斷他,笑了一下。 歐文緩了臉色:「謝謝你相信她!」 「什麼?」 「我很開心你終於開始相信他人,而不是永遠拿那些冰冷的資料和證據。」 「你在鄙視我。」言溯挑眉。 「是表揚。」 「你認為我會被『相信』這種抽象又感性的東西左右?」言溯漠漠的,「我不認為是她殺的,因為剛才在現場把她支出去後,我檢查了她的東西。」 歐文扶額。 「浴室裡只有一個人的洗漱用品,甄愛床上的衣服不是她的風格,是死者的。因為沒地方放,所以擺去她床上。她不在宿舍住。 「沒什麼接觸的人不會有什麼仇恨。如果有仇恨,出於較量的心理,死者也不會把衣服擺在她床上。另外。印表機是死者的,甄愛用過,說明兩人關係不壞。 「宿舍裡只有書架上的書是甄愛的。按顏色分大類,不同顏色擺在不同層次,再按字母順序排列,不住的地方都整理成這樣,她有嚴重的強迫症。可殺人現場換來換去,血跡拖得到處都是,在她看來,一定會覺得一點美感都沒有。」 他得出結論,「如果她殺人,會用一種更優雅又不失狠烈的方式。」話中竟含著極淺的贊許和認同。 歐文整個人都不好了:「你這是在表揚人?」 「當然。」 歐文望天,這人沒救了。 「不過,有個問題我很好奇。政府會給部分證人免責權,殺人不會受到處罰,我相信她也有。」言溯背著光,眼眸在這一瞬烏漆漆的,「如果她殺了人,你會怎麼辦?」 歐文反駁:「她不會。她沒有社交圈子,所有的精力都在她的專業上。這樣認真純粹的女孩根本不會去……」 「是啊。」言溯笑笑,「因為她認真又專業,所以她永遠不會殺人。」 歐文梗住,挫敗地歎氣,言溯這人在邏輯問題上是天性愛較真。 「我也知道這句話的前因後果毫無邏輯。但我還是相信她。就算你說的這種事真的發生,」他沒有絲毫猶豫:「我也要履行我的職責,不管遇到任何情況,不管對方是誰,拼盡全力護她安全,即使殉職也在所不惜。」 言溯不語,抿住嘴唇。 他小時在中美兩地切換,環境的頻繁轉變讓他孤僻冷清不善交際,還三番四次被媽媽拎去做自閉症檢查。如果說他在美國有朋友,那就只有一個歐文。 歐文也是混血,因為母親被殺而立志當員警,成了最優秀的特工。以前到現在,他的信念一直堅定。 言溯看向玻璃窗那邊的甄愛:這些時時刻刻都要偽裝身份的人,他們的信念又是什麼。 賈絲敏還在提問:「可不可以問一句,為什麼你的室友被殺了,你一點兒都不難過驚慌?」 甄愛莫名想起言溯的話,有樣學樣地反問:「你既然徵詢可不可以問,為什麼我還沒准許你就直接問了?既然你原本就要問,為什麼開頭還要徵詢我的同意?」 賈絲敏:「……」這種繞來繞去的調調怎麼似曾相識? 玻璃窗外的歐文臉有點兒灰,古怪地看言溯一眼,後者淡定自若,不作任何反應。 「這是禮貌的習慣用語。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賈絲敏把甄愛的岔開話題當做逃避。 甄愛只答一句:「或早或晚,人都是要死的。」 賈絲敏想,這人真是冰冷,沒有同情心。「詳細說一下死者的情況,包括朋友人際圈。」 「剛開學時,她很活潑開朗參加了很多社團,攀岩跳舞之類。她朋友很多尤其是男性朋友……」 「有男朋友嗎?」 「不知道。」 「不知道?你們是室友……算了,還有別的嗎?」 「前段時間她說太忙,退掉很多社團,唯獨留了密碼解讀社。她總愛在課堂上睡覺。」 賈絲敏覺得這些資訊毫無用處,認為甄愛在打馬虎眼,「這些細枝末節的事,你倒記得清楚。」 「我和她就講過幾次話,不難記。」 「你們關係不好?」 甄愛不答了,緩緩往椅背上一靠:「剩下的和我律師談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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