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寂月皎皎 > 君臨天下 | 上頁 下頁 |
二四五 |
|
他嘖了嘖乾涸的唇,苦笑道:「四個月,大約已不妨事了吧?不過……還是小心為妙。看得吃不得,真是件要命的事。」 於是,還是強忍著罷! 只是距孩兒出世還有五六個月,這日子當真難熬,難熬…… 他強逼著自己與木槿拉開些距離,正待起身去倒盞茶來解渴,袖子已被木槿牽住。 低眸看時,木槿星眸微張,吐氣如蘭,緋紅著臉依向他,呢喃道:「難熬得很啊……大約……不妨事吧!」 腦中「轟」的一聲,仿佛有股子沾了油的野火被烈風一吹,頓時無可抵擋,把神智連同骨血都焚了個乾淨。 「小……小槿!」 他沙啞地喚了一聲,張臂便將她抱起。 木槿攬著他脖頸,輕輕咬著他的耳垂,素來清亮的嗓子也因沾染了情欲而低啞,「嗯,我是你的小槿,你是我的大郎。小槿喜歡大郎……」 「對,大郎也喜歡小槿……小而緊……」 許思顏再也克制不住,褪了她下裳,屈起她雙腿,讓她俯跪於衾被間。 木槿不解,迷離地回望他時,身下已是一痛,便覺他緩慢卻強硬地擠入她的身子。 兩三個月未經情事的身子敏感而柔弱,猛地顫悸起來。 夾雜著些微痛感的強烈刺激裡,無可抵擋的愉悅激浪般將她淹沒。 她低低地嗚咽,卻順從著身體的本能,努力地抬高自己,讓他再深切地與自己契合。 許思顏眸光卻愈發柔似春水,只留神凝注於她沉酣如醉的嬌美面容,舒緩有致地繼續著他的動作。 「嗚……」 越來越急促的女子喘息間,她的身子忽地抽緊,在他身下陣陣搐動。 被那陣陣收縮刺激著,他亦不由地低吟出聲,卻愈發溫柔地看著她,只將她緊緊壓合於自己身體,讓她貪婪地汲取著他在她體內強硬地饋贈給她的無上快活。 她闔著眼似痛楚又似快樂地呻吟著,額際鼻尖,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然後便軟了手足,伏於衾間幾乎不能動彈。 「小槿……」許思顏柔聲喚她。 木槿臥在衾間瞧他,酡紅著臉看他結實的身軀,喘息片刻才勉強支起身,重新讓他深深沒入她的身體。 低眉斂翠不勝春,嬌囀櫻唇紅半吐。 似邀請,又似奉獻,無非是,願盡君歡。 她依然緊窒而嬌小。 情欲的滋潤讓她可以一時容納他的碩大,卻完全不足以支撐他的持久。 許思顏撫過她隱忍苦楚蹙緊的眉,慢慢抽出了身。 木槿松了口氣,轉過臉羞澀而不解地看向他。 許思顏扯過錦被擋住滿目旖旎風光,伸手在她鼻際刮了一刮,「這回饒了你!待你產下嬌兒,非加倍跟你討還回來不可!」 說罷,他已轉過身去,自行解決那紓解不得的欲望。 木槿知他怕弄傷她,寧可委屈自己,不由又是害羞,又是感動,伏在錦衾間彎著亮晶晶的眉眼再不肯說話。 好一會兒,許思顏長長吐了口氣,自取絲帕擦拭身子,然後看著那污穢了的絲帕搖頭道:「若是留給別的宮妃,只怕又是一位皇子或公主罷?話說皇后賢良大度,幫朕納的那位莊婕妤,朕似乎還從未臨幸過呢!」 話未了,木槿已從錦衾間抬起頭來,慍怒吐字:「你敢!」 許思顏大笑,順勢在她不慎露出的胸前風光揉了一揉,才道:「自然不敢!只是醋娘子吃醋比醋相公更有趣兒,偏偏還是個沒用的醋娘子還敢吃醋,真真是苦煞相公了!」 木槿更覺羞臊,呻吟一聲,卻連頭都鑽到衾被裡去了。 許思顏俯身抱了抱鴕鳥似的蜷在被窩裡的妻子,這才笑著起身,喚秋水等入內侍奉木槿更衣。 樓家別院。 樓小眠負手立于池邊木槿花畔,看向那新近重修的屋宇,神色有些恍惚。 茉莉走近他,為他披上一件雪白裘衣,柔聲道:「公子,這寒冬臘月的,別站在風口裡,恐怕著涼。」 樓小眠攏了攏裘衣,應了一聲,指尖撫了撫身畔枝葉落盡的木槿,一時卻未動。 茉莉道:「宮裡仿佛又有消息傳回來了,倉叔正在處置。奴婢才識淺陋,不能為公子分憂,但公子有事不妨回屋裡與倉叔商議商議。」 樓小眠點頭,緩緩轉身向屋內走去,卻已握拳放到唇邊,低低地咳了幾聲。 陰陰的天,正緩緩飄落雪霰。 幾片雪花擦著他的面頰飄過,竟與他的臉色不相上下。 都是那般潔白晶瑩,清冷脆弱。 茉莉匆匆將鎏金琺瑯暖爐放入樓小眠懷中,又將暖盆挪得近些,才去為他倒熱熱的茶時,鄭倉果匆匆步入。 「公子,皇上果然找到了龍吟九天琴,聽聞今日送給皇后了!」 樓小眠將手捂於暖爐之上,淡淡笑道:「真可謂有志者,事竟成。當年曾有傳聞,說此琴斫成之日,天邊有驚龍乍起,直沖九霄,欽天監都道是大吉之兆,故取名龍吟九天。前朝末帝攜琴出逃,猶恐此琴為取而代之的帝王帶來祥瑞之氣,竟將此琴殉葬。他大約料不到後來有位皇帝千方百計打聽到他墳塋所在,只為開棺拿了這琴討他娘子歡心吧?」 鄭倉搖頭,「都亡國了,還能有什麼祥瑞之兆?照我看大凶之兆才對。且皇后如今有孕在身,拿這殉葬的東西去給她,也是不妥。」 樓小眠蹙眉,「神鬼之道,姑妄言之,姑妄聽之。皇上大約不信這個。且前兒他忽然遣王達去了一次慈安寺,在那裡做了七天道場,想來便是為此物祈禳,便有不祥,也該化解了吧?」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