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顧漫 > 何以笙簫默 | 上頁 下頁 |
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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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默笙也有頭痛的事,她找不到伴娘。 以玫不行,人家一過年就飛快地領了結婚證。 小紅更加不行,默笙已經被她以諸如「隱瞞善良純潔的人民群眾真實的婚姻情況」之類的理由敲了好幾頓大餐,跟她提了一次,小紅慘叫:「不行,再當伴娘我就永遠嫁不出去了!」 驚恐的表情讓默笙覺得自己實在是罪孽深重。 還有蕭筱,她從以琛那得到消息後曾打電話給默笙,語氣比上次見面要和緩許多,還說自己要當媒人。 總之,都不當伴娘。 最後的人選有些意外。 這天晚上以琛在臥室看一些比較費神的資料,明令默笙不許出聲吵他。 默笙趴在床上寫請帖,名單是以琛早擬好的,她只要工整地抄上去就好。不過這個字是什麼字啊?以琛寫得這麼草。 默笙拎著紙橫著豎著看了半天。 不認識。 咬咬筆頭,要不要問以琛?抬頭看看他聚精會神的樣子…… 他好像說過不准吵他…… 算了,還是不要問了,先跳過好了。 默笙當然不是這麼聽話的人,以前在大學的時候最拿手的就是陽奉陰違。不過那時候的以琛最多擺個臭臉,然後訓個兩句。現在結婚了就不同了,以琛某些「懲罰」方式簡直是百無禁忌,說實話,默笙真是怕了他。 默笙想著有點臉紅,這樣的以琛她以前是怎麼也想像不出來的。 可是好悶……抄著抄著默笙還是忍不住了,拿了一張白紙,刷刷刷寫字。 ——「以琛,你害我和同事不和。」 寫好遞給他。 這不算說話吵他吧。 以琛本來不打算理她,抬眉掃到了紙條上的字,好像比較嚴重,提筆在下面寫了句——「怎麼?」 ——「陶憶靜啊,你知道吧,她現在知道我和你以前就認識了,她很生氣,以為我故意瞞她呢,可是我們那時候那個樣子我怎麼說嘛。」 以琛揉了揉眉心,在小紙條上寫——「很嚴重?」 「嗯,很嚴重,我和她找了個機會仔細解釋了下,還請她做伴娘,她答應了^^不過她說她不送紅包了:(」後面畫了個很可憐的哭臉。 果然很嚴重。 以琛把小紙條扔在垃圾桶,把她拉起來:「我看你是太無聊了。」 她陷在他懷裡,被他扣住了腰,笑嘻嘻地想爬起來,手撐在他胸膛上,沐浴後的清香盈滿他鼻間…… 以琛有刹那間的沉迷。 這一切都是他的渴求,從今以後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 喜宴前幾天,事務所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天以琛剛從檢察院回來,美婷看到他立刻說:「何律師,有位女士已經等你很久了。」 以琛順著她的指的方向看去。來客看到他已經站起來,舉止優雅地向他點頭致意,正是默笙的母親裴方梅。 「請慢用。」美婷把茶放在裴方梅面前的茶几上。 「謝謝。」裴方梅微微欠身。作為前市長夫人,她無疑是得體大方的。 美婷輕輕帶上門,辦公室立刻陷入一種異樣的安靜中。 裴方梅打量著坐在辦公桌後沉默的年輕人,首先開口說:「上次我們匆匆見過一面,你應該還記得我是誰。」 「當然。」以琛淡淡地回答,「趙夫人。」 冷淡的稱呼讓裴方梅心中的懷疑更多了幾分,她表情愈發溫和地說:「你也不用太見外了,既然你已經和小笙結婚,那麼稱呼我一聲岳母也是應該的。」 以琛微微一笑,未置一語。 裴方梅微笑著說:「你若一時不習慣,也可稱我裴女士。」 「裴女士。」這次以琛從善如流,「我很好奇你的來意是什麼。」 裴方梅輕啜一口茶,神態安然:「上次短短幾句話,小笙便對你頗多讚美,我現在不過是過來看看,多瞭解一下,何律師不用草木皆兵。」 「默笙若聽到你這麼關心她,應該會非常高興。」 裴方梅望著這個眼神犀利的晚輩,親切地笑著說:「你在為小笙委屈?」 以琛面無表情:「默笙從來沒覺得委屈,我何必多此一舉。」 「的確。」裴方梅輕蹙眉頭,嘆息著說:「小笙從小到大,我從未盡到母親的責任,一方面是忙於事業,另一方面我和她父親感情並不是很好,難免疏忽了她。幸好這孩子沒有那麼敏感,總算是健健康康長大。」 她停了下,似乎頗有感慨,接著又說:「其實我現在有意彌補,只是不知還有沒有機會。」 面對她的一番懇切言詞以琛無動於衷:「裴女士若想表達母愛,何必捨近求遠,我想你去找默笙更直接一些。」 裴方梅仔細打量著他的神色:「你似乎對我頗有敵意?」 「大概是你的錯覺。」 冷場。 裴方梅再次端起茶杯,輕吹茶葉,半晌說:「不知道何律師父母從事什麼職業,有機會的話,不如約出來雙方正式見個面。」 「這大概不太可能,我父母早已亡故。」以琛淡然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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