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法則Ⅳ(77)_郭妮

七十七

　　按照比賽的慣例，要給冠軍頒發獎盃和獎狀。雖然我一再拒絕，可是最終卻還是被胖校長和怪大叔說服，來參加今天的這個頒獎典禮。

　　「請易林希同學登臺！」見我一直在主席臺下躊躇著，主持人再一次發出了邀請。

　　「易林希！易林希！易林希！易林希！」

　　禮堂裡，所有的人都在大聲地歡呼著我的名字！期待著和我分享接過冠軍獎盃時的那一刻興奮和激動。

　　只是……我要讓大家失望了吧……因為此刻，在我心裡除了悲傷和絕望，根本就沒有其它任何的情緒和感覺……

　　我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我那沉重的腳步聲和禮堂裡興奮的歡呼聲、掌聲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終於，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我登上了主席臺的最後一級階梯，默然地望著被整齊地放置在主席臺上的Rainbow——一組樂器和一個樂譜。

　　今天……會有人來演奏嗎？

　　演奏這些能給人帶來幸福的樂器？呵呵……太可笑了吧……

　　我冷冷地笑了笑，慢慢地往前走。

　　大提琴……小提琴……鋼琴……橫笛……一共是一種樂器，最後還有……指揮臺上金色的指揮棒，以及那個名字就叫做Rainbow的樂譜……

　　啊……是湊巧嗎？演奏這個樂譜，正好需要十二個人呢……

　　如果我們能一起在這裡，用這些樂器，演奏樂譜Rainbow也許，真的就像傳說中那樣，我們所有的人，都會感到無上的幸福吧？

　　可是……這已經不可能了，不是嗎？聖夜……聖伊……還有大家……都不會再回來了，不是嗎？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從幻想回到了現實，我一步步往主席臺中央奏摺，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

　　蘇佑慧……李哲羽……金月夜……金映明……麻秋秋……蒙太一……蔡翎……安宇風……江佑臣……聖伊……

　　每經過一個樂器，我的腦海中，便浮現出一張朋友們燦爛的笑臉，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的疼痛著……而當我轉過身，看著前面那個指揮台……

　　聖夜……如果他在，一定會使他站在這裡吧……

　　聖夜……聖夜……

　　啊……不行了……我的心好痛，痛得讓我沒有辦法站立起來，痛得讓我沒有辦法呼吸……

　　「易林希同學？易林希同學？！你的身體不舒服嗎？」

　　看見我捂著胸口，痛苦地蹲了下去，主持人驚訝地走過來，緊張地詢問我。

　　「嗯……」我吃力地點點頭，幾乎是用哀求的目光看著主持人，「請你……讓我離開……」

　　「咦？離開？！」主持人有些焦急地看著我，「可是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你……你可以在堅持一下嗎？！」

　　「演奏？……」我困惑地皺了皺眉頭。

　　「嗯！是啊！」主持人點點頭，他正要對我說什麼，突然，它像是看見了對面幕裡有誰向他打了個暗號，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易林希同學，參加演奏的各位同學已經到場了。不管怎麼樣，請你堅持到最後噢！拜託了！」

　　「咦，可是……」主持人說完，起身往幕裡走去！

　　我困惑地抬起頭，想要繼續追問，可是我卻突然完全呆住了！！

　　幻覺……是幻覺嗎？！

　　從主席臺一側的幕裡，走出來的那個女生……居然是蘇佑慧！！接著是李哲羽！金月夜！麻秋秋！蒙太一！金映明！蔡翎！江佑臣！安宇風！最後……最後……是聖夜！！

　　幻覺？！是幻覺嗎？！！可是這樣的幻覺也太真實太讓人震撼了吧！我簡直不敢呼吸，驚訝地使勁揉了揉眼睛，看著大家面無表情地從我旁邊經過，各自選擇了一個樂器，在主席臺上作了下來。而聖夜，就像我剛才所想得那樣，聚集了所有的光芒一樣站在了指揮臺上，拿起了那支金色的指揮棒！

　　幻覺……一定是幻覺！！

　　否則為什麼……為什麼他們看見我，居然都沒有反應？！別說微笑，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難道……難道說，死掉的不是他們，而是我？！現在……現在他們是只有我才看得見的幽靈？！！嗚……不對不對！！剛才禮堂裡的同學們明明是在大聲歡呼啊！！可是……可是……為什麼……

　　咯！咯！咯！

　　站在指揮臺上的聖夜，用指揮棒在樂譜上輕輕敲擊了三下，抬起了手，做出了一個起始的動作。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像很多次那樣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白癡豬，還愣在這裡幹什麼？！沒看見要開始演奏了嗎？！快去選一個你會的樂器！簡單點的！」

　　咦？咦？！咦？！

　　白癡豬……聖夜剛才叫我白癡豬！！我沒聽錯！沒聽錯！！他……他真的是在這樣叫我！！

　　不是幻覺！這真的不是幻覺嗎？！！

　　「你們……你們！！可是……可是！！我！我是在做夢？！我是在做夢嗎？！！」我已經驚喜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心臟就像是要衝破胸膛，眼淚就像洪水一樣湧出眼眶，痛快地洗刷著我的臉龐。

　　「小希！」蘇佑慧溫柔地微笑著看著我，「你不是在做夢哦！我們真的回來了。」

　　「可是！可是你們不是已經……已經……」

　　「易林希！你別開玩笑啦！死耗子就另當別論，本大爺天下無敵！你該不會以為本大業那麼簡單就會掛掉吧！哈哈哈哈！」

　　「大白癡。要不是那個Sun沒有壞得那麼徹底，我們早就……」

　　「死耗子！！閉嘴！要你多嘴！！可惡！！」

　　「什麼？！Sun？！」我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的確是這樣！」聖夜像是看穿了我的疑惑，緩緩地點了點頭，「我們被救後才知道，Sun在比賽的時候一次次算計我們，其實是為了博取四大家族的信任，直到他們一步步的詭計，才能在我們遇險後幫我們脫險……其實，他早就改邪歸正了……」

　　「其實，他早就改邪歸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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