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法則Ⅳ(12)_郭妮

十二

　　「嘿嘿，本大俠這一次，大概是從出生到現在，唯一一次認認真真地考試呢！答題的時候。緊張得手都在抖！真是遜斃了！哈哈哈！」想起監考老師收我的試卷、看見我一整張答題紙都寫得滿登登時那詫異的表情，我開始洋洋得意起來，「不過說起來，這還是多虧了聖夜呢！雖然幫我補習的時候，他凶巴巴得像一個惡魔，可是他給我補習的內容，百分之八十以上考試的時候都考到了哦！還有啊，我真是搞不懂，聖夜那個臭石頭腦袋究竟裝的什麼系統！他背單詞真的超快的！做數學題的時候也三這樣！本大俠想得腦子都快要打結的題目，聖夜居然兩三下就算出來了！聖夜那傢伙還真是……」

　　「小希……不要說了……求求你……」

　　「咦？小聖？」我愣了愣，驚訝地轉過頭，發現聖伊正懊惱地低垂著頭，劉海滑落下來，擋住了他的眼睛，可是即使這樣，我依然能強烈地感覺到聖伊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激烈地震盪著的情緒！

　　「對不起……小希……」聖伊的聲音，像秋天的晚風一樣清冷地吹過我

　　的耳旁，「對於我來說，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可是在……我不想聽你說任何關於哥哥的事情……」

　　「小聖……」自來水依然在嘩嘩地往下流著，重重地落在我拿著手絹的手上，一滴冰冷的水珠飛濺進了我上衣的領口，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清醒了過來，「小聖，我看你啊，一定是醉得不輕！算了，還是先洗把臉，我扶你回房間休息吧！說起來，等一會還不知道聖夜會怎麼樣K我呢！居然讓他的寶貝弟弟醉成這個樣子！嗚呼！」

　　我關上水龍頭，擰了一把濕漉漉的手帕，站起來走回到聖伊的面前，剛伸出手準備把手帕遞給他，聖伊卻突然抬起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喜歡你。」

　　「……咦？小聖你說什麼？」我困惑地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己聽錯了。

　　「小希……我……喜歡你。即使是哥哥……我也不想聽諫你這麼快樂地叫著他的名字，說他的事情……」聖伊說著，抬起頭深深地望著我，他的目光閃爍著，似乎想要把他心裡所有的情感都通過他的目光傳送進我的心裡！

　　我呆呆地望著聖伊，只覺得他好像在說外星語一樣，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呢？

　　突然一陣風輕輕掃過我的臉頰，聖伊長長的睫毛在我的視線前飄過……

　　轟！

　　我只覺得自己腦袋裡突然一片空白！就像是被施了定神咒一樣，整個人僵硬得一動不動！

　　小、小聖他在幹什麼？！他他他他親親親了我的臉？！吱吱！吱吱！

　　所有的神經都瞬間糾結在一起迸射出短路的火花！我感覺自己的心臟在胸口裡猛烈地跳動了一下，一股熱氣直沖進腦海裡，讓腦子一陣發漲！

　　怎麼……怎麼會這樣！我深呼吸好幾口，好不容易讓自己能夠稍微順暢地恢復呼吸，再看向聖伊，可是一接觸到我的目光，他就把頭低了去。

　　小聖……呼呼！啪啪啪！我只好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小聖是我如假包換的結拜兄弟啊！冷靜！一定要冷靜！小聖只是喝醉了！一定是這樣！小聖怎麼會親我……哦！！我知道了！就像鄰居家的旺財（一隻威猛的哈土奇）每次看到我都回親我臉一樣！呵呵……沒什麼好擔心的……

　　啪——

　　我換了一隻手拿起手絹，像貼不乾膠一樣一下子拍到了聖伊的臉上，上下左右地抹了抹，讓他變得清醒一點！

　　「傻瓜，我也喜歡你啊！因為我們是結拜的好兄弟嘛！呵呵呵呵！」

　　「不，小希，不是的！我的意思是……」

　　「好了啦，小聖，別亂動！本大俠現在可是親自在幫你擦臉呢！」不知

　　道為什麼，雖然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心跳卻依然亂得要命，而且我竟然有些害怕聽到接下來小伊會說的話！

　　「等等啦，小希！」

　　突然——

　　「小聖？易林希？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咦？聖夜？！」

　　聖夜看看聖伊又看看我，當他的目光落在我被聖伊抓住的右手腕時，他整個人微微地震了一下，轉過頭深深地望著我。

　　「哥哥……」看見聖夜，聖伊臉上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他低下頭，似乎不想再多看聖夜一眼。

　　「這麼晚還沒有回家，我正要出去找你呢！」聖夜看見路燈下聖伊酒勁還沒有消退的紅撲撲的臉，微微皺了皺眉頭，「小聖，你的臉怎麼會這麼紅？」

　　「我……喝了酒。」

　　「喝酒？小聖。為什麼突然……」

　　「聖夜，是，是這麼一回事啦！」聖伊低下頭，似乎不想再做更多的解釋。為了不讓聖夜誤會，我趕緊插了進來打破僵局，「小聖跟我們一起去吃燒烤！本來是我給你準備的『謝罪宴』……讓小聖轉告你，你又沒來……結果小聖不小心喝了果酒！最開始，我們都以為是草莓汁……呵呵呵呵……」

　　「『謝罪宴』？我不……」聖夜話說了一半，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望向小聖，而小聖一接觸到他的目光就把頭深深地埋了下去。

　　他們兩個好奇怪啊……

　　「嗯……我知道了！我有事……」聖夜又轉向我，臉色有些難看，「易林希，我說過……」

　　「哥哥，這不是小希的錯，不要怪她！」

　　「……」

　　「小聖……」

　　聖伊聽到我們的對話，突然又抬起頭來，從來沒有過的強硬態度讓我和聖夜都嚇了一跳！

　　聖夜輕輕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徑直朝聖伊走了過來，彎腰扶起來做在長凳上的聖伊。

　　「我們回去吧。」

　　「嗯……」

　　聖伊神情複雜地點了點頭，被聖夜攙扶著飄飄忽忽地往學校的方向走。我愣愣地看著聖夜和聖伊的背影，腦子裡有些發蒙！總覺得剛才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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