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匪我思存 > 尋找愛情的鄒小姐 | 上頁 下頁


  我不說話,蘇悅生倒又開腔了:「那要不是我想太多,你就是見了程子良所以心神大亂,急著隨便逮個人上床,好定一定心?」

  這次我不辯白不行了,我只能傻笑了一下,說:「你真是想太多了,我跟程子良怎麼回事,你不是一清二楚嗎?我要還惦著他,天都不容我,連我媽死了都不得安寧。」

  提到我媽,蘇悅生知道我是認真的,再沒多說,只是冷笑了一聲。

  我在床頭坐了很久,一直到蘇悅生真的睡著了,我才去洗澡。

  中學時代我挺恨我媽的,為什麼她要跟有錢人不清不楚,錢就那麼重要嗎?那些人又不會娶她,不過是把她當成玩物而己。

  後來,後來我卻比她更不要臉。

  我回自己的房間睡下,夢裡又見到蘇悅生,他冷笑著問我:「你有什麼,值得我出手幫你?」

  蘇悅生那次跟程子慧鬧得不可開交,據說最後連蘇悅生的父親都驚動了,親自出面調解,蘇悅生一句話就將他親爹噎了回去,他說:「我的女人,看誰敢動。」

  所以鄒七巧這名字也曾經有那麼一刹那,無限風光,氣得蘇家老爺子差點心臟病發。連程子慧都如臨大敵,唯恐我真的登堂入室。她可做夢也不願意有我這樣一個「兒媳」。

  幸好,蘇悅生也只是說說而己,程子慧終於也明白我只是蘇悅生用來掃她顏面的工具,但她也無可奈何。

  我睡的不好,醒來渾身冷汗,室內新風的出風口呼呼的吹著冷風,我裹緊了被子,天還沒有亮,睡意卻沒有了。

  其實餓了,下午沒有吃飯,倒頭就睡了。我爬起來去廚房,打開冰箱看有什麼吃的,正好蘇悅生也下來喝水。

  他喝檸檬水,還要加冰塊的。我討好的趕緊給他倒了一杯,問:「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

  廚房掛著壁鐘,淩晨三點。這時候做吃的是有點詭異,不過蘇悅生既然點頭,我也不敢讓他餓著。

  我煮了兩碗面,一碗放了雞蛋,一碗沒有。

  沒有雞蛋的那碗是給蘇悅生的,他不吃雞蛋,所以我多放一把青菜,窩在麵條上,碧油油的。

  蘇悅生吃了兩口面,就擱下筷子了,我以為他嫌不好,連忙問:「要不我打電話叫外賣得了。」

  「對不起。」

  我一時都傻掉了,蘇公子跟我說對不起,這是什麼狀況。

  他有幾分歉疚似的:「剛才突然想起來,昨天是你生日。」

  「哦……」我說:「我自己都忘了,沒事。生日不過最好,女人過了二十五歲,哪願意過生日啊。」其實我壓根就受寵若驚,蘇悅生竟然記得我生日。

  「去年你過生日,許了個願,說希望明年我可以陪你過生日,結果我給忘了。」

  去年生日正好蘇悅生也在,陳規他們起哄帶著一幫領班買了蛋糕送我,他才曉得我生日,一時興起讓我點蠟燭許願,當著蘇公子的面,當然要大拍馬屁,說希望他明年仍舊可以陪我過生日。我自己拍完馬屁就忘了,難得他能記得。

  「沒事沒事,再說你不是也陪我過生日了嗎?」我十分識趣的說:「看,連壽麵都吃了,要不是你肚子餓,我也想不起來煮面吃呢。」

  蘇悅生大約覺得過生日還讓我大大難堪一場,所以有點過意不去,於是說:「你許個願吧,我儘量滿足你。」

  蘇悅生說這種話,千載難逢,簡直等同開空白支票,往上頭填多少個零都行。可惜我只能自己找臺階下,不痛不癢的裝作嬌嗔:「好啊,我要一顆大鑽,你送我哦!」

  蘇悅生很慷慨,過了兩天果然派人送來一條鑽石項鍊,當中墜子就是一顆大鑽,光芒璀璨。

  我得意洋洋戴著它,四處炫耀。

  於是外頭又議論紛紛了一遍,大意是向晴雖然得寵,我還沒有下堂,可見我千年狐狸精的道行,不是白白修練的。

  我是真的真的做夢也沒想過,程子良會約我吃飯。

  我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後來一想,為什麼要拒絕呢,反倒落了痕跡,還不如坦蕩蕩相見呢。

  話雖這麼說,赴約的時候,還是心亂如麻,光是穿什麼去,我就糾結了好久,最後到底咬一咬牙,從衣櫃裡挑了件最貴的衣服,又拿了最貴的一個包包,戴上蘇悅生新送我的那條鑽石項鍊,簡直用無數鈔票將自己武裝到了腳指甲,這才出門。

  本地吃飯的地方,不外是那幾個,我還挺擔心遇上熟人的,傳來傳去會走樣,所以一路心虛,跟做賊似的。直到進了包廂,這才緩了一口氣。

  程子良不是一個人來見我,還有齊全和一幫朋友,他們一見我進去就起哄:「哎呀輸了!」

  「給錢!」

  「還是子良厲害,就猜到七巧會拿蜥蜴皮的Birkin來!」

  程子良含笑收了一大疊粉紅色的鈔票,又抽了一半給我:「來來,你的那份。」

  我這才知道他們在打賭,賭我拿什麼包包,齊全本來挺篤定,說我日常出門,最喜歡拎黑色的DIOR,而程子良卻說,我一定會拎愛馬仕,而且會是稀有皮質的Birkin。

  我很知趣,滿面春風的收下錢,一邊吻著鈔票,一邊全場飛吻,團團作揖:「多謝各位老闆!」

  「這就算謝了?」

  「各位都是大老闆,怎麼能敲我這個小女子的東道呢?」我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要不這樣,晚上去濯有蓮,我再捨命陪君子。」

  「算了吧,你再捨命,可真把一條命陪上了。」齊全有點悻悻地,說:「就上回你住醫院那事,趙昀知道了還把我大罵了一通,你說趙昀怎麼把你當親妹子回護啊,這不對啊!真要罵我,也應該是蘇悅生啊!」

  我笑得臉都發僵了,說:「那是趙總人好,齊總你看,你又想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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