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匪我思存 > 景年知幾時 | 上頁 下頁 | |
三十六 | |
| |
我還沒說話呢,陸與江已經說了:「我什麼都答應你。」話音還沒落,卻又馬上反應過來:「不過有關她們母女倆的事除外。」 不愧是老奸巨滑,遲非凡笑得意味深長,他從包裡掏出兩個大紅本本,還有准生證:「拿去,就知道你們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我乾女兒就差點成黑戶人口了,有你們這樣做爹媽的嗎?」 我被遲非凡罵得眉開眼笑。當事人不在場他都能辦出結婚證和准生證,我這姐夫終於也子弟了一把,不枉我女兒認他做乾爹,他這乾爹真不是白當的。 這下連陸與江都服氣了,很客氣地說:「謝謝姐夫。」 「不用謝。」遲非凡拍了拍陸與江的肩,「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我都替陸與江毛骨悚然,我這姐夫太腹黑了,他要算計一個人,那可真是防不勝防。誰知道他會要陸與江幹什麼,說不定比趙敏要求張無忌做的那些事還難呢! 但陸與江不卑不亢:「你放心,既然答應你,那麼不論什麼事,我都會盡力去辦。」 我十分想知道遲非凡會讓陸與江做什麼,但我知道遲非凡有分寸,不會過分。所以我也懶得去想了,畢竟眼下好好養身體,好好養女兒最重要。 誰要再說寫我這故事的作者是後媽,我就跟誰急。她一定會讓我腦子裡的那顆小黃豆永遠安穩下去,讓我平平安安活到老,讓我的女兒也平安長大,聰明漂亮,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丫的我都給你戴了這麼多高帽子了,你還好意思真把自己當悲情天后?你還好意思真不虐不舒服?你還好意思硬生生把這大好結局給扭曲了? 算了,就這樣大團圓吧。 我施施然替編我這故事的作者拿了主意,反正她也江郎才盡,狗血潑盡,沒得往下編了。雖然貌似還有幾個伏筆沒交代清楚,但聰明的你,一定早就可以猜到答案了。 總之,奧運已經結束啦,神七已經上天啦,國慶已經長假啦,普天早就同慶啦,不管是讀者還是作者,故事到了這裡,大家都該鬆口氣歇歇啦。 聽聽她給我這故事取的名字——景年知幾時。真是要多俗有多俗,要多裝文藝有多裝文藝。幸好這次丫沒賣弄她認得的那幾個生僻字,我估計她是不好意思賣弄了,省得人說她和孔乙己似的,連個茴香豆,都想告訴人有四種寫法。 這都快要到結尾了,堅決不給某無良作者扭曲大結局的機會!丫也不怕被人扔番茄臭雞蛋,這年頭,誰不朝專寫悲劇的作者扔番茄?啊什麼,番茄太貴了,大家打算扔蘋果皮?各位同學,蘋果皮是美容的好不好?別便宜了這個後媽! 難得人這次改邪歸正,所以還是我辛苦點,替某無良作者結局了吧。我抱著小黃豆,支使著陸與江,拿著結婚證和准生證,再親親小黃豆嫩嫩的小臉。 景年知幾時?我葉景知的這輩子,哼哼,還長著呢! 番 外 「聽說你有個女兒。」 遲非凡抬起眼睛,看著桌子對面的那個女人,確切點說是個女生,還在念書,乳臭未乾。她烏黑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看著他,長長的睫毛忽閃著,像是風裡拂動的花蕊:「是真的嗎?」 遲非凡「嗯」了一聲,告訴她;「我還有一堆女朋友,你沒聽說?」 「太好了。」她笑得很開心,「那這樣你就不會佔用我太多時間了吧?要不你給你女朋友們排個表,一三五,二四六,星期天歸我好了,我不介意的。」 遲非凡端詳:「這麼大方?」 「哎呀,反正我們兩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呢,拿你媽沒轍,我呢,拿我媽沒轍。既然她們想讓咱們談戀愛,咱們就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給她們看好了。」 「你以前談過戀愛嗎?」 「談過,就談過一次。」 「後來呢?」 她的樣子有點沮喪:「後來就分手了。」 不知為什麼他笑了笑:「那好,讓我們從今天開始,談戀愛吧。」 他恪守諾言,只在星期天的時候去找她,因為週一有課,周日她經常已經回學校了。大學校園裡風景如畫,深秋的湖山寂寥。走在落滿黃葉的林蔭路上,聽枯黃的葉子在鞋底被踩得粉骨碎身時細微不可聞的輕響,身邊有學生騎著自行車丁零丁零地呼嘯而過,然後給她打電話。 有一次她手機大約沒帶,室友接了:「岑歌在洗衣服,你等下,我叫她。」 她的名字叫任岑歌,室友只叫後面兩個字,也挺好聽的。 他站在樹林邊等,遠遠看到她從宿舍樓裡出來,繞過花壇朝他走過來。她平常總是穿仔褲T恤,天氣冷了加件外套,頭髮又短,乍一看像個小男生,其實她五官精緻,是水晶娃娃般的剔透。見著他告訴他:「哎呀,今天我們寢室的同學都知道你了,要敲你吃飯。」 他卻問:「你自己洗衣服?」 「是啊,懶得拿回家,所以用手洗洗得了。」 「你同學想吃什麼?」 「她們要吃必勝客。」 都多少年沒吃過比薩了,上次大約還是在國外的時候叫過外賣。不過陪幾個同學吃比薩,任岑歌還是蠻高興的,起碼和平常跟他在一塊兒不一樣,一幫小丫頭吱吱喳喳,從《畫皮》講到《保持通話》,最後她回過頭,商量似的問:「要不吃完了我們去看電影吧?」 「好啊,我請客。」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