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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


  「這辦法才是最冷靜、最理智的處理。」舒琴說,「你別愁了,有你那董事長爸爸在,天都塌不下來。」

  「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舒琴同情地看著他,說:「這個我給不了你答案,你只能去問她。不過你也別糾結了,這種事也不是人人都遇得上。你遇上了,你認栽得了。不過我同意跟你分手了,你這前女友,一輩子算是紮在你心裡了,我自問沒那個本事把她從你心裡拔出來,何況現在還加上一個孩子。」

  「舒琴,你也是女人,你說女人遇上這種事,到底是怎麼想的?」

  舒琴斬釘截鐵地說:「別問我,我不是那樣的女人。」

  §第二十章 我不會把監護權給你的

  喝完咖啡後,聶宇晟仍舊挺有風度地護送舒琴回到社區樓下,這才出社區打車回家。舒琴本來已經進了樓裡的大廳,想了想還是往外走了,趁著夜裡風涼,她沿社區走了一會兒,打了個電話給盛方庭,然後就舉手攔了輛車去酒吧。

  盛方庭比她到的早,她走過去打了個招呼:「盛經理!」

  盛方庭一抬頭看見是她,裝作挺意外似的,笑著說:「舒經理一個人?」

  「你不也一個人?」

  舒琴想起來他是今天剛出院,自己真不應該約他到酒吧裡來,她心裡懊惱,嘴上卻像是在開著玩笑:「盛經理,剛出院就來泡吧,也不怕胃受不了啊?」

  「一個人在家裡待著沒事,就出來走走。」盛方庭彈了彈擱在桌上的杯子,「喝的是果汁。不過若是有粥,真想喝一碗好粥啊。」

  這麼一說,舒琴倒也覺得餓了。去醫院的時候她沒吃晚飯,偏偏遇上聶家出了那件事,聶宇晟也沒吃飯,兩個人在咖啡館喝了杯咖啡就分手了,舒琴出來的本意,也是想吃飯的,結果卻習慣性約在了酒吧。

  「正巧,我沒吃晚飯,這附近有家不錯的粥館子。盛經理要不要一起?」

  「好啊,太好了。」

  那家潮州粥鋪藏在一片老式的居民社區裡,若不是舒琴這樣的老饕帶路,盛方庭可能做夢也不會想到,在這樣的居民樓裡,還藏著這麼地道的一家粥鋪。

  兩個人叫了一品海鮮粥,極大的砂鍋端上來,熱氣騰騰。初秋的天氣,又是夜半時分,這種粥煲得地道,越吃越鮮。舒琴終於放鬆下來,說道:「你們上海人說,鮮得眉毛都要掉下來,是不是?」

  盛方庭說:「我媽媽才是上海人,不過我是生在國外的,算是半個上海人吧。」

  舒琴歎了口氣,老闆跟老闆娘用潮汕話在說什麼,他們一句也聽不懂,只覺得夜深人靜。除了他們這一桌之外,還有一桌來喝粥的,卻是幾個潮州人,一邊跟老闆和老闆娘搭腔,一邊在笑,講得很開心似的。店裡熱鬧,店外卻只有秋風吹過樹梢的聲音,還有窗外秋蟲唧唧,更讓人平添了幾分愁緒似的。

  「怎麼啦?」盛方庭對察言觀色,幾乎有一種本能,「約我出來,難道不是有話要說?」

  「失戀。剛跟男朋友分手。」舒琴做了個鬼臉,「不提了,吃粥。你說我怎麼就這麼慘呢,當初跟你分手的時候,我也沒覺得有這麼慘澹。可能是年紀大了,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盛方庭沒有說話,在美國的事情,他不提,舒琴也不提,過去就是過去。回國後,他特意跳槽到她工作的公司。兩個人就像是陌路人,實質上也幾乎是陌路人。

  有時候愛情本身,不是想堅持就可以堅持的。他終於回到中國,她卻提出分手。她家庭反對最激烈的時候,她都沒有提過分手,他並不明白為什麼。她說:「你不懂嗎?我不想等下去了。你這個人,太愛自己,我即使為你犧牲一輩子,你也不見得會把我放在心上。我早就想明白了,你為什麼讓我和聶宇晟做朋友,因為你想通過我,更加瞭解你所在意的一些東西。你連我都能利用,你怎麼可能真心愛我?」

  她心中一清二楚,所以不肯走近,亦不肯遠離。而他呢,只是旁觀,所以看得更加清楚。他說分不分手沒有關係,但是希望她可以幫助自己做一些事情。

  她終究是愛他的,所以才肯答應吧。

  現在夜半時分,對著一砂鍋的鮮粥,兩個人都懶得掉花槍,說來說去,也是幾件閒事而已。倒是舒琴主動提起來幾樁公事,盛方庭說:「大半夜的,能不談工作吧?」

  談別的,亦沒有什麼可談。舒琴不想對他提到太多聶宇晟,盛方庭也不提。

  舒琴突然問:「為什麼?」

  盛方庭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問:「什麼為什麼?」

  「當初為什麼非得讓我跟他做朋友?」

  「你們本來就是朋友,不是嗎?」

  「你為什麼對東遠那麼有興趣,時時刻刻都在收集東遠的資訊?」

  「我有野心,你也知道。我需要機會,而機會只給有準備的人。」

  舒琴凝視著他,質問:「你不能對我說實話嗎?」

  「我本來就對你說的是實話。」盛方庭說,「我想在快消行業中,做到核心的職位。但快消業很多是家族企業,如果不是知己知彼,我是絕對沒辦法做到高位的。我對東遠有興趣,是因為東遠的情況很特殊。聶宇晟不願意接手東遠,聶東遠就會找職業經理人來分擔大部分工作,我希望進入東遠的核心,在東遠會比在其他任何一家公司,都有更大的發揮空間。」

  舒琴說:「這很難說服我。」

  「你要是不願意相信,也就算了。」盛方庭說,「我是對東遠有點心結,所以激起了征服欲。」

  舒琴見他目光一閃,正是自己最最熟悉的樣子。他對任何事物志在必得,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這樣子,她倒是半信半疑了。

  「你對東遠有什麼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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