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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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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下班時間已經過了,辦公室裡只剩下芮小丹一個人,她還在趕寫一份結案材料,這是一個由偵查「馬王黑惡集團案」派生出來的販賣巨額jiabi的案子,經查實與「馬王黑惡集團案」並無直接關係。寫完之後,她把結案材料連同審訊筆錄等相關檔放入卷宗鎖進抽屜,又從另一個抽屜裡拿出一個裡面裝有東西的檔案袋,挎上包鎖上門走了。 下樓梯時四周沒人,她拿出手機給丁元英打電話,說:「乖,都悶在家裡幾天了,我帶你出來散散心……現在就去找你。」但是她沒想到樓梯口拐彎的走廊處有人,「胖子」趙國強正讓隊長雷劍峰看一份有關案子的材料,她的話正好讓他們聽到。 趙國強怪聲怪氣地笑道:「嘖嘖嘖……還還……乖——好麻喲。」他故意把那個「乖」字的音拉得老長老長。 芮小丹不好意思地笑笑,繼續下樓。 趙國強說:「哪能笑笑就算了?得請客呀,弟兄們早就瞄住你這頓飯啦。」 芮小丹停住腳步說:「啊?又要請客?我不是剛請過嗎?」 趙國強哈哈笑著說:「那頓是你大難不死的請客,這頓是,乖——的請客。」 芮小丹笑道:「好,好,我請。」 出了公安局,她穿過馬路來到一家珠寶商店,在加工首飾的櫃檯將一張訂做首飾的憑證和650元現金交給營業員,營業員看了看訂單,從櫃檯裡取出一隻紅色絲絨的首飾盒遞給她,她打開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不符合要求的地方,又看了看發票,滿意地走了。 取完首飾,她乘公共汽車去了嘉禾園社區。 神話的禮物打破了丁元英沉寂的生活,這些天是他自從來到古城以來最緊張、最繁忙的日子,他從相關的雜誌、廣告、網站等等所有可能的管道瞭解音響行業的狀況,分析、研究各種資訊,思考針對王廟村經濟的商業運作計畫。 芮小丹摁動門鈴,門開後見丁元英左手夾著一支抽了一半的香煙,臉色憔悴,頭髮亂蓬蓬的,眼睛裡面佈滿了血絲,比起昨天的精神狀態更疲憊,體力和腦力都已經嚴重透支,而且也是連續第六天不疊床、不洗茶具了,在這6天裡每天都是芮小丹傍晚下了班再來給他收拾房間。房間全然不見了丁元英一向簡潔、乾淨的風格,音響、電視和茶几上都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原本一直清理得乾淨整潔的茶具上面殘留著斑斑茶漬,臥室裡面床上的被子堆成一團,書房的茶几和沙發上面堆滿了各種音響行業的資料,兩台筆記型電腦都開著,那台雷射印表機正在列印從網上下載的資料。 芮小丹心疼地撫摸著他的頭髮說:「看看,都熬成這樣了。」然後從檔案袋抽出一個精緻的玻璃鏡框,鏡框裡是那張經過放大了的她和狼狗在山上的照片。 丁元英接過一看,滿意地說:「好,這個好。」 芮小丹又從包裡拿出紅色絲絨的首飾盒,從裡面拿出一個只有硬幣大小的帶著項鍊的橢圓形玉珮,說:「這是我在珠寶店訂做的,不值幾個錢,送給你。」 玉珮呈淡綠色,正面刻著一個正楷的「法」字,背面刻的是「1996年10月9日」的訂做日期。玉珮有辟邪之意不言而喻,但是上面一個「法」字的含義也同樣不言而喻。丁元英淡淡一笑說:「司法原則是無罪推定,我這還沒做事就已經被假定有罪了。」 芮小丹把玉珮給他掛在脖子上,說:「自家的孩子就得多管著點,象徵性戴3天,這3天不許摘了啊。咱把它掖在襯衣裡外邊就看不見,不怕人家笑咱娘娘嘰嘰。」 這時,印表機已經列印完畢,丁元英到書房把煙頭在煙灰缸裡熄滅,將芮小丹的相片放到電腦的旁邊,整理列印好的檔。芮小丹則動手收拾房間,把床整理好,清洗茶具,將傢俱擦拭一新,房間裡除了書房的檔資料多了一些,又恢復了平時的整潔。 幹完活兒,芮小丹到書房在丁元英右側的沙發上坐下,見丁元英皺著眉頭,左手拇指按在太陽穴上,就問道:「是不是頭疼?」 丁元英點點頭。 芮小丹說:「你躺下,我給你按摩一下。」 丁元英平躺在沙發上,芮小丹搬了把小椅子坐下給他做頭部按摩,她的手指在丁元英頭部穴位上揉、按、敲、捏,問道:「有可能幹點事嗎?」 丁元英說:「有可能,王廟村做出來過音箱、機櫃,但這事需要你和歐陽雪幫忙,需要你幫忙還有段距離,現在是需要用歐陽雪的一個空頭名字做控股股東。」 芮小丹不解地問:「為什麼?」 丁元英解釋道:「一旦展開……」他一說話就習慣性地想坐起來。 芮小丹按住他說:「還沒完呢,你就躺著說吧。」 丁元英只好躺著解釋道:「一旦展開,如果沒有一個合法程式的控制權,到了關鍵時候局面就會失控。這個名義股東的人選需要具備人文背景、出資能力、平等身份三個條件,這三個條件歐陽雪都具備,用她的名字合適。如果名義股權下的紅利歸她、虧損歸我,簽一份承諾協議保證她不會由於公司行為而招致經濟損失,這個條件她應該可以接受。」 芮小丹肯定地說:「歐陽不會去拿這種遮遮掩掩的好處。」 丁元英說:「樣品音箱務必在明年6月以前進入歐洲,距現在不到8個月。北京國際音響展示會每3年一屆,下屆展示會是1998年5月15日,距現在還有18個月。這些都是這個計畫裡非常重要的環節,時間非常緊張。歐陽雪那裡行不行都得儘快有個結論,如果不行就得馬上做出調整。這事定不下來,後續工作都不能展開。」 芮小丹說:「能幫上的忙歐陽一定會幫,你先和她談談,聽聽她的意見。」 丁元英說:「你安排個時間。」 芮小丹為他理了理因為按摩而淩亂的頭髮,站起來說:「還安排什麼,現在就去,我就是想帶你出去溜達溜達。」 於是,丁元英關掉兩台電腦和印表機,穿上一件外衣,拿上煙和打火機,兩人鎖上門下樓了,在社區門口叫了一輛計程車去了維納斯酒店。 夜幕已經降臨,維納斯酒店也漸漸進入營業的高峰時段,從大街透過酒店的玻璃窗就能看到裡面生意興隆的景象。芮小丹到服務台問了一下,帶著丁元英上到二樓。 此時的歐陽雪正在辦公室裡打電話,聽到敲門聲隨口說了聲「進來」,卻沒想到推門進來的是芮小丹,更沒想到跟在後面的竟是丁元英,因為正在通話,所以只能用手勢和表情表示熱情,同時也匆匆結束了通話。 放下電話,歐陽雪走過來熱情地與丁元英握手,說:「是丁先生呀,你好,你好!早就說要擺酒謝罪,小丹一直不給機會,我也不敢冒昧。」 丁元英禮貌地笑笑沒有說話,他不善於這種應酬。 歐陽雪大方地說:「我和小丹情同姐妹,咱就是一家人了,以後該怎麼稱呼呢?就別先生小姐地叫了,以後我就叫你大哥吧。」 丁元英說:「隨意,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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