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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丁元英喝了一口啤酒,每樣菜都嘗了嘗。

  芮小丹問:「你怎麼看女人?說心底的那點東西。」

  丁元英心裡明白這是揭幕的前奏,於是坦率地說:「女人是形式邏輯的典範,是辯證邏輯的障礙,我無意摧殘女人,也不想被女人摧殘。」

  芮小丹說:「女人就這麼難養嗎?」

  丁元英說:「紅顏知己自古有之,這還得看男人是不是一杯好酒,自古又有幾個男人能把自己釀到淡而又淡的名貴?這不是為之而可為的事,能混就混吧。」

  芮小丹說:「我想,以後我們像這樣坐在一起的機會該是沒有了。你是明白人,女人那點兜圈子的套路就免了,我今天請你來不為別的,就為履行個程式。」

  丁元英知道遲早要經過這個程式,卻不知道是以什麼方式履行程式。

  芮小丹站起來走進臥室關上門。過了片刻,當她走出來的時候,身上穿著一件月白色的絲綢睡袍,她緩步走到丁元英面前,輕輕一拉系著的腰帶,那絲綢睡袍似水一樣從身上滑落到地上,露出細膩、豐潤的裸體,那美麗的曲線和動人魂魄的質感猶如渾然天成而又完美無瑕的白玉藝術品,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節都流淌著聖潔的光澤。

  丁元英被這幅連魔鬼都無法褻瀆的畫面震撼了、驚呆了。

  芮小丹平靜地說:「我把一個女人所能及的事都做了,包括我的廉恥和可能被你認為的淫蕩,以後我就不遺憾了。現在你可以走了,結束了。」

  丁元英久久凝視著芮小丹的裸體,冷靜地說:「我是人,而且還沒有進化到此時此刻可以無視本能。但是,我丁元英何德何能敢領受上蒼這樣的恩賜?」

  他站起身,彎腰撿起那件睡衣,輕輕地給芮小丹裹在身上,又坐回到原處,望著她極其誠懇地說道:「你是一塊玉,但我不是匠人,我不過是一個略懂投機之道的混子,充其量掙幾個打發凡夫俗子的銅板。你要求的,是一種雄性文化的魂,我不能因為你沒說出來而裝不知道。接受你,就接受了一種高度,我沒有這個自信。」

  稍微停頓了一下,他說:「我自以為是有點學問的人,但是今天我得承認你給我上了一課,你讓我用靈魂而不是文字去理解女人的聖潔。你這樣做,是基於一種對應的人格,謝謝你能這樣評價我,謝謝!」

  丁元英說完起身向門口走去。

  芮小丹佇立不動,說:「不能超越本能的男人,不算好漢。你讓一個女人體驗到了被征服的快感,謝謝你。」

  房門悄無聲息地在兩個人之間關上了。

  芮小丹猛地回頭,已經不見了丁元英的身影,冰冷的門把他們隔在了兩個世界裡,徹骨的絕望仿佛使她的血液都凝固了,眼淚順著臉頰淌下來。

  芮小丹把頭蒙在被子裡,讓自己盡情地哭泣,讓淚水無拘無束地流淌。無論她怎樣有心理準備,當這個結局來到的時候,她還是得用心碎去承受。

  當她情緒漸漸平息一些的時候,她拿起電話打給歐陽雪。

  歐陽雪聽出了芮小丹的聲音剛哭過,焦急地問:「小丹,出什麼事了?」

  芮小丹說:「丁元英剛走,都結束了,打個電話跟你說一聲。」接著,她把剛才發生的事簡單講了幾句。

  歐陽雪在電話裡沉默了好半天說不出話,顯然無法理解這種極端之舉,神情稍微鎮定之後,她憤然而又譏諷地說:「你犯得著這麼賤嗎?」

  芮小丹說:「賤嗎?他要像狼一樣撲過來那我就真貶值了,他這一走,倒讓我看清楚我在他心裡還值幾兩銀子。」

  歐陽雪說:「我不懂你們那種高層次的啞謎,換了我,早就惱羞成怒了。不過細想也有點道理,要是男人在那時候都能先想想責任,女人的日子就會好過點。」

  芮小丹說:「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說了。我掛了。」

  「先別掛。」歐陽雪說:「股票的事我跟你說一聲,我把你那20萬也買成股票了,一共買了70萬,就是說這錢已經和擔保沒關係了。」

  芮小丹驚詫地說:「這不可以,犯規了。」

  歐陽雪說:「可我心裡承受不了,我要是那樣,以後還怎麼再往人堆兒裡湊?到了這份上咱就充一回好漢吧,一看跌了咱就趕快逃哇。」

  芮小丹說:「那你就碰運氣吧,我這兒還有一桌子菜沒收拾呢,不聊了。」

  她在日記裡寫道:你是那麼執著於孤獨嗎?我就眼看著讓你走了,可心在問我,那我又該怎麼去疼你?

  放下電話,她將桌上的酒菜收拾乾淨,又將廚房收拾乾淨,這才坐下來打開電腦,開始做她每天必修的功課。但是今天的日記她能寫什麼呢?她腦子裡是一片空白,思緒漫無邊際地飄蕩,沒有什麼地方可以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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