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丁墨 > 如果蝸牛有愛情 | 上頁 下頁 |
| 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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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發幾天前,她拿到私家偵探的確切消息,當晚開車去了林安山。抵達時剛好看到酷似大哥的轎車離開。進入別墅後,葉梓夕已經死亡。 她在別墅裡茫然無措的逗留了一段時間,看到丈夫的生活痕跡,又憤怒又絕望。最後拿起屍體手裡的手機,想要嫁禍給丈夫。 老吳問:「為什麼給葉梓強葉瑾頂罪?」 葉俏恍恍惚惚的答:「大哥是為了給這個家出頭,反正我的人生已經毀了,不如由我來承擔。」 季白淡淡的說:「人生沒有這麼輕易被毀掉。」 水落石出,刑警隊眾人都松了口氣。只是這案子叫人心頭沉重,大家都沉默的忙碌著結案取證工作。 季白走回辦公室,就見許詡坐在位置上,有些出神。 「怎麼了?」他低聲問。 許詡答:「我在想,梓夕臨死前那條短信,本來是想發給誰。」 季白伸手揉了揉她的短髮,把手裡一堆資料丟給她:「趕緊工作。」 「哦。」許詡微微一僵,她又敏感的注意到兩人細微的肢體接觸……無視他無視他。 這時趙寒出現在門口:「頭兒,葉梓強帶回來了。」 葉梓強昨天代表葉氏,去參加省裡的一個會議,負責監視他的刑警一直尾隨,並未打草驚蛇。今早他的車剛進市區,就被員警攔下了。 因為還要進一步調查取證,員警只對他說例行談話、協助調查。葉梓強雖然有些不安,但覺得應該沒事,所以還算鎮定的踏入了警局。 審訊室外是一條狹長通道,沒有光線直射,陰涼而沉寂。葉梓強跟著員警走進去,迎面就見前方審訊室門打開,葉瑾走出來,手腕被銬住,身後是兩名員警。 葉瑾抬頭看見葉梓強,輕輕喊了聲:「哥。」目光溫和撫慰。 葉梓強只覺得全身熱血仿佛都湧上頭頂,太陽穴火辣辣的疼。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怔怔然望著妹妹,臉上肌肉鐵青而緊繃。 這時季白跟許詡也走到門口,看到葉梓強的表情,季白微微蹙眉。 忽然間,葉梓強猛的轉身,一把推開身旁的員警。他身體高壯,突然暴起,旁人措不及防。幾名刑警剛要撲上去制服他,誰知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瑞士軍刀,拼命胡亂揮舞,逼得大家一時無法上前。 「人是我殺的,跟我妹妹沒關係」他的眼淚掉了下來,「他媽的坐牢?坐牢」 「哥」葉瑾一聲驚呼。 這時葉梓強忽然揚起軍刀,朝自己胸口插去。可在離胸膛還有半尺的位置,他的手又顫抖的頓住,人靠著牆,表情極為猙獰痛苦。 季白原本站在門邊,瞅準時機,一個箭步過去,扣住了他的手腕。葉梓強被這麼一驚,反手就是一刺,他本就兇悍強壯,這一掙扎力氣不小。季白的手如鐵鉗紋絲不動,但通道太窄身後又有人,他的身體難以回轉自如,還是被刀鋒劃到了小臂,瞬間便有鮮血透過襯衣衣袖浸出來。 大夥兒都是一驚,許詡看著季白沉毅如鐵的側臉,還有襯衣上暈開的殷紅血跡,生生感覺到心頭像是有某根弦,輕顫了一下。 轉瞬間,季白已經將葉梓強雙手反剪,他高大的身軀如蠻牛般掙扎,卻被季白死死按在牆上。刑警們一擁而上,將他制服。 很快,負責調查取證的同事傳來消息,從葉梓強的車上提取到葉梓夕的血跡,其他兇器的搜尋也在進行中。而被拘留的葉梓強,在情緒平復後,也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已是午休時間,季白吩咐大家先去吃飯,自己坐在辦公室裡,揚手將一團止血棉球扔進垃圾簍。雖然血跡猙獰,但是傷口不深,他也就沒太在意。 老吳坐在他對面,笑著說:「總算塵埃落定,可以輕鬆幾天了。」 季白微笑:「結了案,讓局長給放三天假。你也能陪嫂子去看看兒子。」老吳的兒子在外地念大學。 老吳點頭:「太好了,她一直跟我念。」 這時趙寒提著個急救箱走進來:「頭兒,我給你處理傷口。」 案件已了,季白心情正好,瞥一眼還在大屋低頭忙碌沒去吃飯的許詡,淡淡對趙寒道:「你手頭那份報告要得急,換個人過來。」 趙寒點頭:「哦,那我叫姚檬進來。」 季白微微一滯,一旁的老吳開口:「姚檬也忙著,叫許詡進來吧。」 季白看一眼老吳,老吳也看一眼他。 季白微微一笑,沒說話。 老吳和趙寒都走了出去,許詡很快走進來,目光首先落在季白的手上:「師父,手沒事吧?」 季白往椅背裡舒舒服服一靠,把手臂往她跟前一送:「你看呢?」 許詡小心翼翼握住他的手,拿酒精棉球,輕輕擦去傷口周圍的血跡:「還好。不過最好一會兒去打一針破傷風。」 「好。」 許詡專心致志處理傷口,自然而然也注意到,季白的手跟她見過的其他男人的手都不一樣(當然除了案件需要,她也沒這麼仔細打量過男人的手。) 他的手臂毫無疑問比她要粗大很多。但不會顯得肌肉噴張,而是很結實修長,看起來很有力量。手背手臂皮膚顏色略深,但手心很白皙。這說明他原本皮膚比現在要白,只是成為刑警風吹日曬,才有了現在淺麥色的膚色。除了新添的傷口,他手背和手臂各有一道舊傷痕,因為常年握槍,虎口和指腹的繭也很厚。這令他的手看起來比俊朗的相貌要粗糲許多。 好手。許詡默默的想。 許詡兀自出神,季白卻有些意搖神馳。 午後光影交錯,一室燥熱的寂靜。他頎長的身體愜意舒展,許詡就乖巧安靜的站在他手邊。他越看越覺著她眉目清秀細緻,皮膚薄得像玉,透出朦朧的紅。而那細細白白的手指,捏著他的手腕,冰涼又柔軟。連帶微麻微痛的傷口,都變得剛剛好挺舒服。 季白摸出手機,開始攝像。 許詡察覺,問:「幹什麼?」 季白看著畫面裡她微微蹙起的眉頭,淡淡答道:「看新聞。國際新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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