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丁墨 > 如果蝸牛有愛情 | 上頁 下頁 |
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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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十個,速度不能比昨天慢,我會計時。」丟下這幾句話,他繼續朝前跑去。 許詡默了一瞬間,拿起水瓶喝了一大口,跟了上去。 當然,說是跟,其實季白很快就沒了影。等許詡跑了小半圈,沉穩而迅速的腳步聲從身後逼近。 光是聽著那極富節奏感的呼吸聲,都能感覺到男性軀體在運動中釋放的力量。相比之下,許詡的跑步根本沒有存在感,步子小、呼吸輕,她一低頭,就看到季白一步跨過自己兩步半的距離,超了過去…… 「這圈不算,太慢。」淡淡的聲音從黑暗中遠遠飄來,許詡一僵,鬱悶的跟了上去。 等許詡跑完十圈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累得氣息都微弱了。至於季白跑了多少圈,她已經數不清了,反正最後兩圈的時候,他已經停下了,也沒看到人,不知道去了哪裡。她甚至有點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在計時。 休息了好一會兒,許詡才拖著灌鉛般的雙腿,往運動場外走。走到器械區,卻見季白跟一個男人坐在那裡。聽到她的腳步,兩人都轉頭,季白一臉笑意朝她招手:「許詡,過來。」 那笑容分外柔和,令本就出色的容顏,在陽光下透出幾分璀璨的光華。 許詡看他一眼,目光轉向那男人。 男人看起來五十余歲,中等個頭,頭髮花白,面目慈祥。對她說:「你好,許詡。聽說隊裡來了個很有潛力的新人,沒想到是這麼嬌小的姑娘。」 許詡:「嚴隊長,你好。久仰大名。」 男人笑意加深:「果然很機靈。不過你既然是小季的徒弟,應該叫我師公。」 這人正是已經退休的前任刑警隊長,姓嚴,也是季白當年的師父,霖市著名的神探。許詡以前聽說過他,再根據他的年齡、說話語氣,推測出身份。 當然,季白溫和得像要滴下水來的笑容,也說明了一切。 「師公好。」許詡老老實實喊道。 嚴隊見她雙眼澄澈,不卑不亢,生出幾分好感,笑著對季白說:「你這個徒弟乖巧聰明,好好帶。她是女孩子,不要太嚴厲了。」 季白笑:「這個我自然知道。」 許詡默然。 嚴隊聽說許詡是學犯罪心理的,很感興趣,問了幾個問題,許詡一一作答。嚴隊又著實誇了她幾句。畢竟面臨的是警界曾經的傳奇人物,許詡被說得有點臉紅了。 嚴隊察言觀色,遞給季白個眼神,意思是這姑娘也太單純了。 季白原本安靜聽著他倆對話,收到師父的眼神,這才看向許詡。這一看,倒是微微一怔。 太陽已經升起,晨光微黃而明亮。許詡站在他倆面前,原本蒼白的皮膚,在陽光下白得近乎透明。但小小的臉頰,卻有一片均勻的緋紅色透出來。那紅色本不深,可她的皮膚看起來薄得脆弱,那紅色仿佛血一樣就要滴下來。甚至連雪白的小耳朵都是紅的,潤潤的顏色,仿佛碰一下就會沾到手上。 而她微垂著臉,神色有點局促,眼睛卻是一如既往的清黑而平靜,就像兩彎淺淺的小溪,靜靜映照著日光。 原來,倒也耐看。 許詡見季白眸光疏淡的望著自己,似乎沒有其他指示了,就規規矩矩朝嚴隊鞠了個躬:「師公,那我先走了。下次聊。」 嚴隊一直微笑目送她走遠,轉頭對季白說:「難怪你不嫌麻煩,肯帶女徒弟,看來是很優秀。」 季白抬眸看了一眼,剛好看到許詡拐出運動場門口,含笑答了句:「她倒沒添什麼麻煩。」 *** 午休的時候,許詡睡得天昏地暗簡直是天經地義。上班鈴響都沒聽到,還是姚檬推醒她,很可愛的問:「沒事吧?你看起來好像被人暴打過一頓。」 許詡萎靡的答:「差不多吧。」 剛打開電腦,警局內部UC(內部通訊系統)就彈出一條消息,對話人是趙寒。 許詡問過他運動場的狀況,所以他知道了季白的訓練。加之許詡上次被挾持,他一直內心愧疚。因此特意來鼓勵。 趙寒:「魔鬼特訓感覺怎麼樣?」 許詡回:「的確魔鬼。」 趙寒:「哈哈!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季隊這是為你好。」 許詡:「我知道。」 趙寒:「別的女警羡慕都羡慕不來。」 許詡:「為什麼?」 趙寒打上一句也是很隨意的,愣了一下,回:「因為頭兒長得帥。」 許詡:「因為他帥,所以想要被他折磨?她們喜歡受虐?」 對面座位上,趙寒一口水噴了出來。 其實許詡的思維和語言都是很直白的,說的話也僅限於字面意思,「折磨」指代的就是讓她感到倍受折磨的跑步;「受虐」指的就是心理學上很嚴肅的受虐體質的概念。但在趙寒這樣的普通男人看來,她的話實在太勁爆了。 類似的事,以前也發生過。 高中時大家對於男女之事還是很羞澀的,有一天放學後,幾個女生留在教室裡私下八卦,說懷疑某某女生,跟某某男生,「已經發生了不正當關係」。因為當時許詡也在,其中一個跟許詡關係還不錯,很興奮問她怎麼看這件事。 許詡不認識她們說的兩個人,只能就事件性質發表看法,答:「性是一種動物本能。」 連「做」都不好意思公開提的女生們,當即被震住了。 …… 這邊,趙寒顫巍巍的回了個:「你……」 許詡回了個:「?」 剛打完問號,就聽見一道不緊不慢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許詡,來我辦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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