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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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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你吃不完的,不吃了的,不都是我吃掉了?還記不記得你吃薄荷糖?吃到一半不吃了,說太辣了,口水滴滴地吐出來給我吃。」 她開心地笑起來:「你吃過我多少口水哦!」她接過他手裡的瓜,又把中心部分啃掉了,然後遞給他。 他問:「再吃一塊吧?」 「不吃了,不吃了,吃脹死了。」 他沒再去給她拿瓜,而是當著她的面,就把她吃剩的瓜吃掉了。他問:「現在你吃不完的可能都扔給你——丈夫了吧?」 「他才不吃我剩下的東西呢。」 「人啊,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吃我的剩東西是——福?」 「對我來說是如此。」他走到洗手間去,從那裡叫她,「來洗個手吧,滿手西瓜水,粘粘連連的——」 她去了洗手間,很窄,是個長條形的,大概一米寬的樣子。 他已經洗了手,在用毛巾擦乾,她擠進去洗手,他緊貼著牆壁讓她。他家的洗手間沒裝修,沒洗臉池,只有一高一低兩個水管,高的那個是洗淋浴的,低的那個可以洗手洗腳洗衣服。 她躬下腰去洗手,從兩腿之間看見身後他的腿,和腿上的汗毛,淋了水,貼在腿上,像溪溝裡那些水草,向著下游倒伏。她伸出手去,揪住幾根,扯了一下。 他的腿條件反射地一動,正好撞在她屁股上。他不好意思地說:「你還是這麼調皮!」 她直起腰,轉過身,鑽到他懷裡。 他靠在牆上,動彈不得,嘴裡說著:「我的手是濕的——」 她把他伸在身體兩旁的手拉起,圍在自己的腰上。 他摟住她,低下頭來吻她。 兩人在窄窄的洗手間吻了一陣,他放開手,低聲說:「我們別這樣吧,別把事情搞複雜了——」 他帶頭離開洗手間,回到客廳坐下。她也跟著他回到客廳。 接下來的幾天,她還去找過他,但他都不在家。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躲她。 芷青回來的那天晚上,她如約去接站。一直等到半夜,都沒等到他那趟列車,後來車站才通知說那趟車晚點了,因為路上有段鐵路被洪水衝垮,北上南下的列車全都無法通過。車站也不知道那趟列車什麼時候能到,但她從衝垮鐵路所處的位置來判斷,明天早上六點以前是肯定到不了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聽到這個消息,馬上像瘋了一樣沖到街邊去叫出租,一車坐到鴛鴦樓附近,付了錢,下了車,就直奔衛國的房間。他門上的氣窗是黑的,屋子裡沒燈,不知道是睡了,還是不在家。 她屏住呼吸,輕輕地敲了敲他的門。 他好像就等在門邊一樣,她剛敲門,他就把門打開了。她一下撲進他懷裡,嘴裡說著:「天意!天意!」 他把她抱進臥室,放在他的單人床上。 她低聲問:「你這幾天去哪裡了?」 「沒去哪裡。」 「你在家。」 「嗯。」 「為什麼不給我開門?」 「我怕——」 「怕我吃了你?」 「怕我吃了你。」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覺得對不起——芷青——」 「對得起愛情就行。」 「只好這麼想了。」 「你剛才沒睡?」 「睡了,沒睡著。」 「為什麼?」 「因為知道你去接他,該回來了。」 「早就該回來了——」 「所以我知道你沒接著——。聽到外面汽車聲,知道你回來了——」 「鐵路被衝垮了——」 「也許是天意。」 「肯定是天意!」 她的眼睛習慣了黑暗,看得見屋子裡的東西了,她到桌邊開了檯燈,返回床上,脫了他的白背心,又去脫他的短褲,他抓住褲腰,不讓她脫:「你想幹什麼?」 「想看看你那裡長變了沒有。」 他一笑,松了手,讓她去脫。她脫掉了他的短褲,他問:「變了沒有?」 「沒有。」 「什麼?沒變?還跟小時候一樣?」 「變大了些。」 「那還差不多。」 「還變得講禮貌了,在沖我點頭——」 他赤身裸體躺在那裡看她,她問:「想不想看看我的變了沒有?」 「想看。」 「那你找兩片荷葉來——」 他拿了個枕巾給她:「就當這是荷葉吧。」 她用嘴咬著枕巾,裝模作樣地遮住自己,脫掉了上衣。然後掀開枕巾,問:「變了沒有?」 他抽了一口氣:「變了,變了,平地上冒出兩座山來。」 她又脫掉裙子和內褲,跪在床上:「變了沒有?」 他不答話,只盯著她看。 她說:「你以前說我這裡長得好奇怪,還記不記得?」 「呵呵,你也說過我這裡長得好奇怪——」 「現在還覺不覺得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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