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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十津川馬上叫來皮埃爾警官,遞上了包裹。
  接下來的事情就更緊張了。首先叫來處理爆炸物的專業人員,小心翼翼地將包裹拿出飯店。
  然後,由警車開道,將包裹拉到了斯德島上巴黎警察局,由那裡檢查裡面的東西。
  十津川他們也想知道結果,於是,同巴特警官一道去了巴黎警察局。
  不到一個鐘頭,結果就出來了。
  「裡邊裝的是動力型炸藥,一打開就會爆炸。」
  皮埃爾對十津川他們說。
  「威力呢?」
  巴特問。
  「假如在那個會場裡爆炸,至少會死四五個人,傷十五六人。專家是這麼說的。」
  「看來,這很明顯是兇手下挑戰書了。」
  巴特說。
  「應該怎樣向三浦秘書交待呢?」
  十津川問皮埃爾。因為這裡是法國的巴黎,無論什麼事情都應當和皮埃爾商量。
  皮埃爾還沒張嘴,巴特搶著說:
  「這得看大越先生是位什麼樣性格的人噗。他要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漢,就把事情真相告訴他唄。可是如果他懦弱膽小,又沉不住氣的話,最好先別跟他說。」
  「當然得考慮他的性格。另外,也還要看他對警察到底信賴到什麼程度。」
  皮埃爾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
  巴特問。
  「假設這是一種挑戰的話,那麼,24日的市內遊覽期間,兇犯肯定會下手襲擊大超先生。我覺得應該這麼看。那時,就要看他是否信任我們警察了。要是他過於膽怯的話,我們採取行動就會有困難。」
  「關於這方面怎麼樣呢?」
  巴特問十津川。
  「我也拿不准大越先生是否真正相信警察。但他還不會因為那點兒炸藥就嚇破了膽。我想,他反倒要更堅決地上街去的。」
  「那麼,我們就有機會了。」
  巴特顯出興奮的樣子說。
  「如果兇手再次使用手槍,街上人那麼多,可能會殃及他人呀。」
  十津川說。
  「對巴黎警方來說,這是最可怕的一點。無論是巴黎市民,也無論是日本人,都是重要的。當前,在美國有一股反感日本人的風氣,已有蔓延到法國的勢頭。假如是日本人槍擊日本人,射出的子彈卻打死打傷法國人的話,也就會掀起驅逐日本人的浪潮。我可不願這種局面出現……」
  皮埃爾說。
  十津川和龜井面面相覷。
  日本人盲目地喜歡法國和法國人,認為雙方都是感情細膩的民族,有很多相似之處,而對方卻以冷靜客觀的目光看待他們,把他們看作是一個陌生的民族。在這一點上,法國人與其他的歐洲人沒什麼兩樣。所以,應該有足夠的思想準備,如果日本人在巴黎有什麼閃失的話,人家會大肆渲染的。
  從巴黎警察局返回莫利第安飯店的途中,十津川和龜井一直都在談論這個話題。
  「如果大越受到突然襲擊,子彈有可能傷及附近的法國人時,我們必須挺身而出,擋住子彈。」
  龜井表情嚴峻地說。
  「我們的動作不會比子彈快。但我們應該有這種精神。」
  十津川也說。
  「這是為什麼呢?」
  突然,龜井苦笑著嘟囔道。
  「什麼為什麼?」
  「我們日本人一廂情願地喜愛法國人,不是連警部也這麼想嗎?可皮埃爾警官的話卻給這種偏愛兜頭一盆冷水……」
  「是這麼回事。仔細想想,和我們日本人相比,還是作為美國人的巴特警官和法國人更貼近些。不管怎麼說,美國人的祖先是包括法國人在內的歐洲人呀。因此,如果日本人和美國人同在法國捅了婁子,前者的麻煩會更大喲。這恐怕也存在情理之中吧。」
  十津川說。
  回到飯店,三浦已等候在那裡了。
  「怎麼回事?」
  他問。
  「裡面不是毛衣,是動力型炸藥。」
  十津川故作鎮定地說。
  「到底還是呀!他們是想借用福原的名字,在巴黎殺害社長。」
  「是的。」
  「作案的還是那個叫島崎彌生的女人嗎?」
  「大概是吧。可是,她怎麼會知道大越的行程,托飯店送炸藥呢?這真是個謎。而且,她還知道大越的生日。」
  龜井說。
  三浦聳聳肩膀。
  「這很簡單,只要查查日本紳士名錄,就知道社長的生日了。況且,大越集團總公司的職員都知道社長這次來巴黎的事。詳情,我想兇手是從我們職員那裡打聽到的。」
  「也是啊。」
  「今後,該怎麼辦呢?」
  三浦擔心地問。
  「這要由大越先生決定了。如果馬上回日本的話,我們將在日本負責進行貼身護衛。如果留在巴黎,我和龜井當然也要進行警衛,但要由巴黎警察局主持。」
  「巴黎警察局可以信賴嗎?」
  「當然!」
  「如果那樣的話,我想社長會按原計劃在巴黎進行活動。」
  三浦說。
  「關於動力炸藥的事,你打算和大越說嗎?」
  十津川問。
  「社長討厭說謊。我只說是沒什麼了不起的,是單純的威脅。可是,明天的報紙會刊登動力炸藥的事嗎?」
  三浦問。
  「只要和巴黎警察局說一下,就會壓下的。」
  「我馬上打電話。」
  三浦說。
  不知他踉巴黎警察局怎麼說的,第二天,即23日的報紙上,雖然報道了大越生日晚會的盛況,但對生日禮物上混入炸藥的事卻隻字未提。
  十津川和東京取得聯繫,命令西本刑警查找以福原宏的名義給大越寄送炸藥的人。
  「我想是島崎彌生。」
  十津川說。
  這一天,在巴黎的總統府,舉行了盛大的招待會,法國政府的高級官員,以及駐在巴黎的日本人多數應邀出席。
  這次招待會的盛況,在次日的報紙上也突出作了報道。
  「仿佛在告訴兇手自己在幹些什麼。」
  龜井氣哼哼地說。
  「和恐怖感相比,榮譽感更強啊。」
  十津川笑了。
  但是,光笑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今天,大越說讓夫人回格勒諾布爾的娘家,自己要和三浦秘書兩個人在市區逛。
  「從今天起的三天時間裡,兇手無論什麼時候發動襲擊,都不足為怪了。」
  十津川臉色嚴峻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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