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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列奔馳在第三區域的南阿蘇鐵道上的旅遊列車。它由一節車廂組成,行駛於十七公里的區間內。 它一駛出豐肥本線,馬上就跨過了橫躍白川上的拱形鐵橋。由於它的色彩與白川、鐵橋和平原渾然一體,因此這列旅遊列車便成為這一帶最具特色的一道景觀。 四月十五日,發自立野的十三點零七分的旅遊列車裝載著十二三名乘客駛出了車站。 由於這是司機兼售票員的車輛,因此沒有售票員跟車。 駛過白川的鐵橋,第一站就是長陽車站。 這兒的阿蘇火山口裡,正是開始萌生新綠的季節。 而且不久這一帶就要在水田裡插水稻秧了。 在這片片的新綠中,白色的旅遊列車行駛其間,構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 旅遊列車依次在加勢、阿蘇下田和中松車站停車,然後到達了阿蘇白川。這就是那個有一座三角形、安有時鐘的塔形標誌的車站。與其說是車站,倒不如說是一個大玩具更貼切,白色和藍色的造形,不禁使人想起了蛋糕。 觀光客中的一對年輕男女,迅速地拍起照片來。 列車駛出阿蘇白川後,再有兩站就是終點站高森了。 從高森可以到達宮崎縣的高幹穗。 駛出阿蘇白川的時間是十三點二十九分。 這時,車內突然一聲巨響,發生了爆炸。伴隨著這劇的爆炸聲,一道耀眼的亮光貫穿了車廂內。有的座位被炸飛了,車廂內一片驚恐、淒慘的喊叫聲。 中途有幾名乘客下了車,此時車廂內只有七八名乘客了。他們全摔倒在車廂的地板上。其中就有那對在阿蘇白川盡情拍照的年輕男女。 車窗玻璃全部粉碎了,而且車體脫離了鐵軌,翻倒在路基下方。 十五六分鐘後,救護車、巡邏警車迅速從阿蘇鎮趕來了。 救護人員和警察拼命地從翻倒的車廂裡把乘客和司機救了出來。 每個人的身上都是鮮血淋淋。 有的乘客已經死亡了。 被炸壞的車廂內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兒和刺鼻眼的硝煙昧兒。 爆炸好像是發生在車體的中央,那兒的車座連根炸飛,坐在那裡的兩名乘客由於傷勢過重已經死亡。 司機和部分乘客立即被送往醫院。其中七名乘客中已有五名死亡,兩名重傷者神志昏迷。 僅僅存有一點兒意識的是那名叫井上的司機。他也因為被爆炸炸飛的擋風玻璃的碎片擊中了頭部,一共縫合了十二針,他的腰背部也感到一陣陣劇痛。 一小時後,從熊本縣警趕來了三名刑事警察,很快認為這是一起殺人事件。 這三名刑警首先調查了被炸壞的車輛,然後詢問了惟一尚有意識的那名司機。 但是,由於他是背沖著乘客的,所以他也無法提供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來。 「反正是突然發生的。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列車就翻了,我也渾身沾滿了鮮血。」這名司機只說了這些。的確,在他的身後突然發生了這起爆炸,他的頭一下子被衝擊波推向了前擋風玻璃上,當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於是刑警們決定調查一下被害人員的身份。 肯定有人蓄意爆炸這列火車。因此兇手要麼是痛恨南阿蘇鐵道,要麼是痛恨乘坐這列火車中的乘客。 對前者要進行其他方面的調查,但當前可以進行的只能是對司機和乘客的調查。 司機尚有意識,乘客方面有兩人意識不清。所以對於乘客的調查只能從他們隨身攜帶的物品進行身份辨查。 七名乘客中,有兩人是本地乘客。其餘的五個人中,有四人是東京的,一人是大阪的,均為觀光客人。 指揮調查工作的熊本縣警的伊知地警部將獲得的被害人員名單記在了自己的筆記本上。 足立秀夫 39歲 高森町 死亡 竹村濟 66歲 高森町 死亡 藍原昭 29歲 東京世田谷區 江崎綠 22歲 東京世田谷區 平山透 40歲 東京中野區 死亡 加東英司 45歲 東京練馬區 死亡 失野幸二 50歲 大阪市阿倍野區 死亡 井上弘 45歲 司機 這些人的姓名和住址都是從他們隨身攜帶物品中的駕駛執照、名片中知道的。 井上司機說其中的笠原昭和江崎綠是一對情侶,上車後便不停地拍攝沿途的風光。 在燒焦了的車廂內找到了三架照相機。 其中一架裡的膠捲因照相機被炸壞而全部曝了光;另外兩台雖然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害,但所幸的是膠捲完好無損。 伊知地決定馬上將這兩個膠捲進行沖洗。 另一方面,對住址為東京的四個人請東京警視廳進行調查,另一名大阪人請大阪府警進行調查。如果在這五個人當中有招致什麼人痛恨的線索,那麼就可以認為兇手是因為恨他才採取了如此殘暴的手段的。 對本地的兩個人及司機井上,伊知地決定親自進行癰查。 井上和妻子住在立野。他為人誠實,深受公司信任,從未發生過駕駛事故。 「他這個人多少有些死性,不過這也是公司對他信任的原因之一。」 瞭解他的人是這樣評價他的。 高森町的足立秀夫在本地開了一家小旅館。 這是他從父輩那裡繼承來的店子。主要客源是去高幹穗旅遊的客人投宿。只是最近客人比較少,經營上有些困難。但是還不致於發展到必須用自殺來解決債務難題這個地步。 另一名是叫竹村濟的人,她是一名寡婦,現在和兒子兒媳住在一起。雖然六十六歲了,但身體硬朗,還在阿蘇町的一家醫院裡作雜役。她人緣好,也不像有什麼人恨她。 另外一點,就是伊知地要瞭解關於南阿蘇鐵道的事情。因為他要排除有人由於對公司的不滿而會採取爆炸列車的手段進行報復。 在國鐵時代,曾計劃將這條線路從高森到高幹穗的一段,再延仲,穿過高千穗到達延岡。 但在尚未通行「高森——高千穗」的時候,由於運營不好,出現了赤宇而暫時停止了這項計劃。 由於當地民眾反對停止這項計劃,作為第三區域的長遠規劃,這個計劃再次被執行了。於是一九八六年四月一日,南阿蘇鐵道正式動工。 出資修建這條鐵道的是沿線的高森呀、白水町的運營公司,同時一家民間的「阿蘇南部農業協會」也出資進行了贊助。 儘管熊本縣經濟運轉不好,常年赤字,但縣政府也進行了資助,但沒有參加直接經營。 立野——高森區間為十七點七公里。沿途共設八個車站。車輛共有四節。井且根據季節不同,還要增開列車次數。 平日運行次數為每天二十二次。工作人員為十三人。 由於十七點七公里的距離較短,因此中途並無上下行的錯車設備,所以採取了單向行駛的方式。 即下行列車到達終點後再返回而成為上行列車。 只是在早晨的通勤高峰時間多增加雨節車輛。 與國鐵時代相比,列車經營赤宇大幅度減少,加之沿線的縣、鎮投資建設,古舊的站舍也相繼改建,所以乘客對次也頗為滿意。 由於當地居民熱切希望鐵路繼續延仲,而且把這條鐵道視為自己的鐵道的意識加強,所以很難認為有人會進行破壞。 隨後就要看看來自東京和大阪的乘客的調查結果了。 伊知地這樣認為。 大阪府警馬上有了答覆。 矢野幸二(死亡)是一名供職于大阪市阿倍野的鐵路工會員工。 其女兒已經結婚成家,其妻三年前去世。矢野現在獨身。由於喜歡旅行,因此常常利用休假在外旅行。 這次也是向公司提出三天休息,對女兒女婿講好自己要去趟阿蘇。雖然這個計劃向別人講過,但他平時並無人忌恨。 大阪府警的報告就是這些。 十六日下午,乘客的親屬相繼趕來。 東京警視廳一直沒有答覆,但這天下午警視廳搜查一科的十津川警部和龜井刑警兩個人突然趕到了高森。 被炸壞的那輛車廂已經運到了終點站高森站內的停靠線上。 十津川和龜井首先提出要看看被炸車廂,請伊知地帶路。 十津川在現場只看了一眼便吃驚地說道:「炸得可不輕呀!」 窗玻璃全被炸碎,車廂頂部被炸穿,當然座椅皆無,而且到處是黑渴色的斑斑血跡。 「只有三個人死裡逃生,真是奇跡呀!」伊知地說道。 「這個事件為什麼驚動了警視廳?」 他見到十津川之後就一直有這個疑問,於是開口問道。 「關於這個原因,我想一會兒找個僻靜的地方再說。」 十津川答道。 「那就去高森警察署吧!我們在那兒設立了搜查總部。」伊知地說道。 他們到達了高森警察署後,十津川首先拜見了總部部長。 「請介紹一下貴方的凋查情況吧。」寒喧一陣後,十津川說道。 「我們對南阿蘇鐵道受傷的司機井上和死亡的本地兩名乘客進行了調查,但沒有發現是因為有人出於報復而爆炸了這列火車。困難的是我們還面對著不特定的多數乘客可能對南阿蘇鐵道有意見或怨恨。雖然沿線的民眾非常支持開通了這條線路,但乘客的態度就不清楚了。但目前為止,在運營公司收到的書信中,都是表示感謝的內容,提出批評的還沒有。」伊知地說道。 龜井點了點頭。 「我們也是從立野上車到達這裡的。車廂內的廣播溫情、友好,司機兼售票員的工作也是令人滿意的。」 「沿途的景色也非常優美。高度為六十八米的白川大橋也沒有讓我這個有恐高症的人感到害怕。」十津川笑著說道。 「那麼,我剛才問的事情……」伊知地對十津川說道。 十津川的笑容頓時消失了,他嚴肅地說道:「因為乘客中有一名叫加東英司的人。」 「啊,那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男人。他死了,怎麼,十津川先生認識他?」 「非常熟悉。我們是同一個科的同事。」 「真的?!他沒有駕駛執照,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 「他不執勤,也許是在旅遊吧。反正他是請了假出門的。」十津川解釋道。 「那麼他就是一般的乘客了?」伊知地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這樣的。不過,加東正在一個人追查陷入了迷宮的一個案子。」 「陷入了迷宮的案子?」 「是發生在兩年前的殺人事件。三名年輕姑娘被人連續殺害了。但似乎兇手突然停止了作案。我們正猜想是不是兇手死了?」十津川說道。 「可是加東先生是不是為了這個案件才乘坐南阿蘇鐵道的?也許是純粹來旅遊的?要是後者,那麼這次爆炸事件就與他沒有關係了。」伊知地反駁道。 十津川沒有馬上反對,「是這樣的。他說他的家人去四國旅行去了。不僅僅這些,他還在高知和松山預定了飯店。但他沒有去四國,卻乘九州的南阿蘇鐵道來了。」 「他是什麼時候離開東京的?」 「四月十四日下午。聽他的女兒講,他要乘新幹線去岡山,然後從岡山渡過獺滬大橋進入四國。因為他一直沒有聯繫,所以他的家人都認為他肯定來到四國了。」 「四國的飯店取消預定了嗎?」 「還沒有。他是個辦事非常認真的人,我們認為他不會是忘記了取消預定這件事。」十津川說道。 「也許他這次偏偏就忘i己了。會不會這次例外呢?」 「不,不會的。」 「啊,是這樣?」 「當然了,這只是我們的推測。會不會是在十四號的新幹線上他發現了什麼引起他注意的人?也就是說是與那個殺人事件有關係的人。」 十津川說完,龜井又補充了一句。 「因此我們認為他會不會是跟蹤這個人來到了這裡。」 「如果這個推測是淮確的話,那麼是不是可以認為這名兇手發覺加東刑警在跟蹤他,於是在火車上安放了炸彈。要把他連同其他乘客一塊兒炸死?」 「是的。因此我和龜井刑警到了這裡。」十津川說道。 這時,一名車輕的警官給他們遞過來了咖啡。 伊知地喝了一口後又說下去廣十四號下午從東京乘上新幹線後,當天住在了九州的什麼地方吧。」 「大概是福岡或熊本的什麼飯店吧?」 「這一點我們調查一下看看吧,因為我們畢竟是本地人嘛。」伊知地說道。 「說有三架照相機,裡面的膠捲沖出來了嗎?」龜井問道。 「其中一個被曝光了,另外兩個膠捲已經沖出來了。」 伊知地說著把沖好的照片給十津川看。 一共二十六張。 但在車廂內照的照片只有兩張。其餘的都是從車窗拍攝的熊本阿蘇的風景。 其中兩張是兩名青年男女相互拍攝的。 「這就是那對情侶的照相機,就像您看到的那樣,是他們相互為對方拍的。」伊知地聳了聳肩說道。 照片的確沒有什麼參考價值。其他的乘客也有在車廂內拍攝的照片,但也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明天可不可以帶我們去一下爆炸現場?」十津川問道。 當天十津川和龜井就住在了高森的一家飯店。 吃了晚飯後,十津川和龜井又仔細地看了一遍帶來的兩年前那次連續殺人事件的材料。 在一個半月的時間裡共有三名年輕姑娘被害。一名是女大學生,另外兩名是女職員。 這三個人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因此一開始從動機上查找兇手非常困難。 後來警方認為是變態殺人,並羅列了幾名犯罪嫌疑人,但都因證據不足,案件調查陷入了迷宮。 「死去的加東刑警從開始到最後都否認兇手是變態殺人。」龜井說道。 「他有沒有具體的目標?在他寫的調查報告裡沒有看到。」 「這件事我也沒有問過。但他對我講過一次。因為我沒有負責那個案件,所以是他偷偷對我講的。」 「什麼內容?」十津川問道。 「他沒有說具體的名字,只是說是個男人,從外表一看也很普通、正常,看上去決不像殺人兇手;另一點他認為是熟人、朋友作案。但因為沒有證據所以無法逮捕。而且當時他也沒有向上司報告,只是一笑了之。」龜井說道。 「看來這次他去四國旅行,一定是發現了那個男人才決定跟蹤他的。」 「是啊。他一直追到南阿蘇鐵道上,但反過來卻讓兇手害了。」 「可是兇手在安放了炸藥之後是不是從車上下來了?如果這樣,在這些死者中就沒有他!」 「這樣一來……」 十津川點了點頭。但他又有些遲疑的樣子。 龜井奇怪地盯著十津川。 「不對嗎?我認為加東刑警是追兇手追到了這裡,又不幸被兇手殺害了。」 「是這樣的。」 「不過你好像不太同意。」 「我們試著回憶一下從立野到高森終點站的過程。」 十津川說道。 列車駛離立野後渡過了白川溪谷上的白川大橋。它距離水面高度為六十八米。 這一帶的鐵軌行駛在山間。但一進入長長的隧道,再駛出來,周圍便全都是普普通通的水田。白川溪穀不知從什麼地方消失了。 「因為是無人售票,車站也沒有工作人員,所以收費都是司機一個人收的。」十津川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道。 「嗯,這我記著。當時我還認為幹這行的司機也夠累的啊!」 「是啊。他要非常認真,確認了每一名乘客之後才能發車。」 「可不是,但和這次事件有什麼關係呢?」龜井不解地問道。 「加東刑警追蹤的那個人一定也在火車上。他意識到警察在迫蹤他後便打算將列車爆炸、殺害加東。大概把炸藥放在了座位下或行李架上。而且中途他下了車, 這是因為他不想和加東一起『殉情』。」 「對。」 「加東刑警應當也監視著這名兇手。但為什麼兇手下了車而加東沒有下車呢?因為他不是不可以下車的嘛。」十津川說道。 龜井的眼睛一下子放起光來,「對,兇手下了車,跟蹤他的加東刑警慢吞吞地不下車,這有點兒說不過去呀!」 他對十津川說道。 「對。」 「會不會是兇手打傷了加東刑警,他因為昏迷什麼的無法下車呢?」 「明天調查一下看看吧。」十津川說道。 第二天,十津川吃過早飯後給解剖屍體的熊本大學附屬醫院打了電話,詢問了加東英司的情況。 執刀解剖的大夫回答說:「我認為他的死因是頭部受到了外力打擊,頭骨骨折。」 「還有別的外傷嗎?」 「沒有發現。」這位大夫回答道。 看來兇手是打死了加東後下車逃走的。 他為什麼沒能及時制服兇手? 十津川想了半天也解不開心中的這道難題。 上午十點,伊知地開車來接十津川和龜井。 「東京來的那對惰侶還沒有醒過來嗎?」十津川問道。 「送到熊本的醫院裡了,可還是沒有醒過來。」伊知他用 十分遺憾的口吻說道。 「我認為兇手大概是在阿蘇白川下的車。還沒有什麼線索嗎?」龜井也問道。 「我們也認為兇手是在那裡下的車,因為列車駛出白川後立即發生了爆炸。所以我們調查了一下從那一站下車的乘客中有無可疑的人。可什麼目擊者也沒有呢。目前只知道下了兩個人,上了一個人。」伊知地答道。 「而且上來的這個人是高森盯人,已經死亡。運氣太糟了。」伊知地又補充道。 汽車開到現場附近停了下來。三個人下車後步行朝那兒走去。 「在那稍稍前邊一點離車站很近的地方有一座鐵路短橋。如果在那上面發生了爆炸,列車掉到河裡可就一個活著的人都沒有了。」 伊知地指著阿蘇白川河的方向說道。 果然,在大約三十來米的地方有一座短橋,它的七八米下方就是流動著的白川河。如果在橋上發生爆炸,那麼列車肯定會摔進水裡的。 「是什麼炸藥?」十津川問道。 微風時時吹過。這是略帶暖意的春風。 「正在調查之中,好像是甘油炸藥,而且使用了定時器。」伊知地答道。 「爆炸發生在列車的中央,破壞得非常厲害?」十津川問道。 「是的,救護人員也這麼說。幸運的是司機離得遠一些,而且那對情侶為了看到好的風景坐在了前面,這也救了他們。」伊知地說道。 三個人又回到了車上,駛向阿蘇白川車站。 這個車站的站台很長,但站台的建築卻像小木屋一樣小得可憐。 車站外面擺放著一排出租的自行車。 兇手要是在這裡下了車的話,會逃向什麼地方呢? 南阿蘇鐵道發生了這起事故後停駛了三個小時。因為這是條單軌線路,下行的列車也無法通過了。 這樣一來,兇手就不可能乘列車逃走了。 會不會使用出租的自行車呢? 可借車時會被人記得長相呀! 要不就步行? 十津川這樣認為。 那時天氣很好,時間也正是下午一點半。 這樣的話,步行的可能是極大的。 「前方有一處阿蘇登山道路的入口處。從那兒上山可以到達垂玉溫泉的。從這裡的阿蘇白川乘公共汽車要走二十分鐘呢。步行也就是兩三個小時。」伊知地對十津川說道。 「再向前走呢?」龜井問道。 「前方有好幾個地點可以到達。通過中嶽火山口可實以到達豐肥本線的阿蘇站,也能到達盤山大道。另外還有幾條公共汽車通過呢。」 「乘公共汽車能返回立野吧。」龜井說道。 國鐵的線路與南阿蘇鐵道並行。當然公共汽車也有可以並行駛的公路。 「兇手是什麼人,是男是女都不清楚,調查起來非常困難。」伊知地為難地說道。 十津川和龜井打開了伊知地帶來的阿蘇周邊地圖看著。 這裡有號稱世界上最大的火山口。 其中還有不少散在的溫泉。與盤山道相通,還建有不少飯店和旅館;也有許多公共汽車、出租自行車和出租汽車的營業所。 雖然認為兇手是從阿蘇白川下來的,但由於兇手使用了定時器,所以也不能排除在前幾站下車的可能。 加上如伊知地所說的連兇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看來這個事件的調查又將陷人困境。 「我們要走走,你可以先回去嗎?」十津川突然問道。 「你們去哪兒?我可以帶你們走。」 伊知地當然不能自己走回去,於是就隨著十津川和龜井沿著國道慢慢地走起來。 與其說是在走,還不如說是在思考。因此他們常常離開大路,走在水田的邊上。 而且十津川還時時彎下腰,在草叢中尋找著什麼。 「剛才為什麼你說你覺得可疑?」十津川問道。 「是問兇手下了火車而加東刑警沒有跟著下來這件事嗎?」 「對。還有兇手使用的定時炸彈一事。」 「對這個有什麼想法嗎?」 「有的。比方說兇手為什麼會把炸彈帶在身上。」十津川說道。 加東刑警說是要去四國,但突然來到了九州,大概是偶爾發現了陷入迷宮的那件殺人事件的犯罪嫌疑人了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很難解釋兇手為了殺害加東刑警而把定時炸彈一直帶在身上。 「只能有這麼兩點可能。一是兇手來九州後發覺自已被加東刑警盯上了,於是找來了定時炸彈,殺害了加東刑警;再一點就是兇手是因為有別的目的而隨身攜帶著定時炸彈,對加東刑警下了手。」十津川說道。 龜井反駁說:「我認為兇手到九州後很快把炸彈弄到手的可能性不大。這是因為兇手發覺自已被加東刑警跟蹤後想殺害他時不一定馬上會想到使用炸彈這個方式。一般情況下買到一把匕首是比較簡單、快捷的,或者弄一把鉗子、扳手之類的更方便。」 「那也是。使用炸彈這個方式不像是特意針對加東刑警的。但是,兇手畢竟是使用了炸彈。」 「呵,反正怎麼認為都有它的道理呀!」龜井看著十津川說道。 「龜井,你也分析一下,兇手為什麼要用炸彈;加東刑警為什麼沒有下車而留在了車廂裡。我想找到這兩個問題的答案。」十津川緊鎖眉頭說道。 兩個人邊走邊聊著。 快走到高森警察署的地方有一家吃茶店,兩個人走了進去。他們想好歹也要找到答案再回去。 這是一家規模比較小但造形別致的店子。裡面只有一對觀光的情侶模樣的年輕人。 十津川一邊喝著咖啡一邊仍舊考慮著這些事情。 加東刑警是一名非常倔強的人,因此他決不會坐視他分管的事件陷入迷宮而罷手。 他迫蹤犯罪嫌疑人到了阿蘇,對方下了車,他決不會留在車上,而是會立即下車繼續追蹤的。 難道兇手沒有下車,也死在了車廂裡? 但這樣的解釋非常困難。 「只有一個答案。」十津川咽下一口苦澀的咖啡後說道。 「對,我也想到了,不過有些勉強……」龜井猶豫了一下。 「好,我先聽你說,說不定咱倆想到一塊兒了呢!」十津川說道。 「按加東刑警的性格他是不會離開被追蹤的人的。 因此我認為兇手沒有下車,而是留在了車廂裡。」龜井說道。 「後來呢?」 「後來列車爆炸了,應當是另一個人安裝的炸彈。我不認為是加東追蹤的人幹的。因為作為一名嚴密監視的兇手,加東刑警不會忽視他的一舉一動的。所以我認為放置定時炸彈的是另一個人。這是不是有些勉強?」 「不,我不這樣認為。」十津川笑了笑。 「這麼說,我和你想的一樣?」 「是啊,我也沒有別的看法。雖然有些勉強,但也不可能再有別的答案了。」 「這樣一來就產生了另一個問題;會不會是加東刑警跟錯了對象?」龜井問道。 「你特別瞭解加東刑警嗎?你認為他會犯這樣的錯誤嗎?」 「不,他不會的。」 「而且如果他犯了錯誤,兇手就沒有必要引爆炸彈了。」 「對,因此只能得出這個結論,加東追蹤的兇手在死了的乘客當中!」 「對。包括那對情侶在內,還有從東京來的人當中。讓東京的西本他們調查一下,也許會有什麼發現的。」十津川說道。 一回到高森警察署,伊知地就對十津川說道:「加東先生的女兒來了。」 「是廣子小姐嗎?」龜井反問了一句。 廣子今年二十二歲。她長得和死去的父親十分相似。 廣子是來向父親的遺體告別的。 「因為龜井先生說要看一看父親生前的筆記本什麼的東西,所以我帶來了。」 廣子說完遞給龜井一本日記本。這不是警方的專用筆記本,而是市場出售的普通筆記本。也許是為了記錄與職業沒有關係的事情才買的吧。 十津川和龜井仔細地翻閱起來。 雖說這是一本日記,但加東似乎沒有想寫成日記,只是隨手記下一些事情。 加東寫下的東西大多是與搜查方針不同的看法,所以才專門記錄下來的吧。 十津川首先注意到日記本中常常出現一個「T·H」的大寫首字母。 似乎加東正在以這個人為目標進行著凋查。 同時還i己有對這個人的跟蹤記錄。 關於T·H的經歷也有i己載。加東是這樣寫道: 目前是一家大銀行的信貸科長助理,他畢業於商業高校後進入了這家銀行。但他屬無正規大學學歷的人。 他工作認真,埋頭苦千。但也因為過於「較真兒」,導致夫妻不和,兩年前離婚,沒有孩子。 相當神經質,加之工作壓力大,曾經於一天的深夜襲擊了一名下班回家的女員工。逮捕後他自稱是喝醉了酒。因其初犯,便被釋放,也未向就職單位銀行通報。 中學、高校時代是一普通學生。由於平日話少,朋友也不多。 與離婚的妻子是經人介紹認識、結婚的。由於媒人是銀行的上司,他便認為這是他人生失敗的開始。與他沉默募言、性格內向;相反,其妻生性活潑、好動,因此成為了典型的「妻管嚴」家庭。九年中他一直處於從屬地位,之所以沒有離婚可能與是上司介紹的有關。 「和『T·H』對得上號的是平山透,今年四十歲。」十津川說道。 「是的,是他。」 「難道加東是跟蹤平山透來阿蘇的?」 十津川說完,立即給東京的西本功打了電話。 「全部人員的調查還沒有結束哪!」西本功答道。 「不,這次重點調查一下平山透。他的情況有嗎?」 「大體調查完了。」西本答道。 「那你說一說吧。」 「他在M銀行的四穀分行工作。是信貸科科長助理。」 「果然是他。」 「他於商業高校畢業後馬上進了M銀行。工作二十年了。雖然科長是大學科班出身,但平山透對業務非常精通,因此科內的業務工作實際由平山說了算。」 「有可能成為科長嗎?」 「有,好像是去年定的。但不知為什麼只讓他當了科長助理。」 「什麼理由?」 「正在調查,好像是什麼不正當融資吧。」 「這樣的話一定要詳細地調查一下。」十津川叮囑道。 這時龜井又接過了話筒,「兩年前發生連續殺人事件時,這個平山透是不是曾作過犯罪嫌疑人?」龜井問道。 「那是青山組處理的事情。只有加東一個人這樣認為。不過也沒有找到什麼證據,後來就把他從犯罪嫌疑人的名單中剔除了。」 「可為什麼加東盯上了這個人?」 「這就不知道了。加東也沒有講過為什麼,好像是對上面駁回了他的看法而不滿,他才沒有跟任何人講吧。」西本功答道。 「平山為什麼來阿蘇?」十津川又間道。 「銀行方面說他請了四天假。請假的理由只寫了去旅遊。他的老家在九州的熊本,也許他才走這條線路的吧。」 「是熊本市內嗎?」 「是在市內。不過他的雙親早就去世了,而且那裡也沒有他的親戚。」 「他在熊本上的高校?」 「是的。」 「這麼說他在那時去過阿蘇了?」 「應當是這樣的。」西本功答道。 十津川認為,加東刑警是跟蹤平山透才來到阿蘇的。 他也把這些情況全部對伊知地講了。 伊知地認真地聽了之後問十津川:「這麼說,這次的事件是有人要謀害加東刑警和平山透放置的炸彈?」 「對,我也這麼認為。」 「那就調查一下平山透在熊本市內居住時的情況吧。」伊知地說道。 熊本方面的調查很快就有結果了。 「有了重要線索。」 第二天,伊知地一見到十津川就興沖沖地說道。 「什麼線索?」十津川急切地問道。 「高校時代他常常一個人去阿蘇,不是和朋友、同學,而是他一個人!」 「那時他應當常乘坐國鐵的南阿蘇鐵道嘛!」 「我認為是的。然後從高森站下車,乘汽車七八分鐘就可以到農家寄宿式的旅館了。這會兒還有帶溫泉的呢!」 「這倒是挺有意思的。」十津川點了點頭。 「今年秋天又有一處大型的簡易農家寄宿旅館要完工了,據說加上土地購買的費用要一億兩幹萬日元哪!」 「也許這就是平山透請假來做房產主的原因吧?」龜井說道。 十津川和龜井很希望伊知地帶他們去看一下這處建築。 在這處建築和國民度假村周圍還建了網球場、賽馬場等等娛樂設施。 平山透出資建造的寄宿建築在這處建築的一角。是木制的二層建築,外部已經完工。 而且是那種外國童話故事裡出現的白色小木屋的樣式。 他們向當地的建築審批部門打聽了一下,當時平山支付了一億日元,而且包括了土地購置費,還是一次付清的呢! 「平山的家是『大款』?」十津川向伊知地問道。 「不,聽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工薪家庭。因為他在M銀行工作,所以會不會是融資一億日元幹的呢?」 「可一億日元不是一筆小數目呀!」十津川歪著頭不可思議地說道。 夜裡,西本打來了電話。 「我認為也許是他從某個不正當融資者手中拿的回扣吧?」西本對十津川解釋道。 「這可是一億日元啊!」 「是啊,可不是說他辦了那起不正當融資超過了六十億日元嗎?」 「就是一個人?」 「對,就辦給了一個人。」 「可這麼大額的融資得分行長批准嘛。」 「是的。可他在的那家分行,分行長年輕得多,平山幹了二十來年的業務,他平時總是對平山言聽計從,聽說出了這事兒他真嚇壞了。」 「不正當融資者是什麼人?」 「M銀行方面藉口商業機密不講,我費了好大勁兒才知道是一家叫K興產的公司。說是專幹進口商品的公司,但實際上經營什麼就不知道了。反正現在倒閉了,社長也下落不明了。」 「倒閉了?!」 「對,公司在西新宿的大樓裡。從業人員有二十五六名。聽同一個大褸裡其他公司的人講,那是一家神秘兮兮的公司。」 「那為什麼平山要給那家公司融資?作為銀行方面,他應當知道他們馬上會倒閉的呀!」十津川問道。 「是啊,但K興產在第一次融資時是兩年前。」 「也就是說是發生連續殺人的時候?」 「對。開始是五億、十億,後來才是六十億。」 「也就是說,對方知道平山是連續殺人的兇手,對他進行了敲詐?」 「我想是這樣的。」 「可為什麼公司倒閉,社長又逃之夭夭,這有什麼必要?現在還沒有任何線索嗎?」 「我已經把社長和從業人員的照片搜集齊了,要不要送過去?」 「不用了,明天我和龜井就回東京了。」十津川說道。 很明顯,事件的根源在東京。 第二天,十津川和龜井就急速趕回了東京。因為時間緊急,他們是從熊本機場乘飛機返回東京的。 他們於上午九點半鐘到達了羽田機場。 西本和日下兩人開車來接他們。 西本在車中讓十津川看了三張照片。 「這是K興產的社長和兩名骨幹。」 「全都失蹤了?」十津川一邊看照片一邊間道。 「不,只是社長失蹤了。這兩個人的住址找到了。」西本答道。 社長 藤原茂 52歲 副社長 本田秀雄 38歲 總務部長 久保恭 40歲 這是三個人的職務。 「本田和久保對六十億日元的融資一事有什麼交待?」十津川又問道。 「他們說K興產是藤原社長的獨斷公司,大小事都是他一人說了算,所以他們說他們一點兒也不知道那件事。」 「現在這兩個人幹什麼呢?」 「這兩個人又辦了一家不動產公司,在全日本跑來跑去作業務。兩個人都說在南阿蘇鐵道事件時他們都不在東京,但決沒有來阿蘇。」 「四月十五日他們說自己在哪兒?」 「本田和久保都說在關西。」 「有證明嗎?」 「大致他們在大阪的飯店裡住了三天,十四、十五、十六日。」 「大致?」 「對,因為他們住的是雙人房間,所以一個人出去不住在房間也無法知道。」西本解釋道。 一到警視廳,十津川便決定立即調查一下兩年前發生的連續殺人事件與K興產不正當融資有何關係。 西本和日下調查了不正當融資事件。 關於連續殺人事件的情況是這樣的。 5月20日 澤井尤佳 24歲 職員 6月5日 魚住夕子 2l歲 學生 6月2l日 沼田夏子 25歲 職員 被害者是上述三名女性,幾乎是間隔半個月被害的。 而且,K興產的第一次不正當融資是同年七月開始的。 「也許有人目擊了這第三名死者。」十津川看著連續殺人的卷宗說道。 沼田夏子在位於東京站的八重洲口的商社總部裡工作,住在中野區本盯的公寓裡。 當天她下班後和女友們在新宿看完了電影,又喝了點酒回家的。 夜裡十一點多鐘,她在快到公寓時被人刺中了後背致死。 平時她去東京的公司上斑是乘中央線,那天夜裡也是在新宿上了中央線電車返回公寓的。 同時,平山也是從四穀上中央線回中野的家的。 大概是平山在中央線的電車內物色好了獵物,跟蹤並殺害了她的。 而且K興產三個人中的哪個人目擊了這一切。 「馬上查一下這三個人的住址,要兩年前的。」十津川說道。 於是日下迅速地翻了一下自己的筆記本。 藤原茂 三鷹市井之頭 本田秀雄 中野區本叮 久保泰 豐島區北火家 「本田也位於中野哪!」十淖川念叨了一句。 「對,那時他也住在那裡。」日下說道。 「地點和沼田夏子的公寓近嗎?」 「在同一個本盯,我想會不遠的。」 「那麼應當是偶然目擊了殺人事件的吧?」 「對。」 「現在本田住在什麼地方?」 「住在四穀的公寓裡。有意思的是,在給K興產第一次的融資後本田馬上就搬進了那棟四穀的公寓裡。」 「很貴吧?」 「可不是,價值一億日元哪!」日下笑了笑說道。 「包括社長藤原在內,他們三個人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十津川問西本和日下。 「一句話,這三個人都是很『神秘』的人。而且三個人都有詐騙罪的前科。」 「什麼樣的詐騙?」 「詐騙錢財歎!他們三個人攢起個皮包公司,然後騙進產品代銷,而且都是低價賣出;弄到一筆錢後就逃之夭夭。到了月底該結帳時債主找不到人了。這是典型的詐騙!」 「這三個人一直就是同夥作案了?」 「是的。」 「藤原一直當社長?」龜井問了一句。 日下答道:「是的。一看照片馬上就會明白,這三個人當中,就數藤原有模有樣,像個老闆的樣子。我想這就是讓他當老闆的原因。」 「實際上呢?」 「因為藤原失蹤了,詳細的情況就不知道了,但我總覺得實權好像在那兩個人手中。」 「見見這兩個人!」十津川果斷地說道。 當天下午,十津川和龜井到四穀去找本田。 說是價值上億日元的公寓,但在這一帶並不算大,而且房間也不大。 本田笑容滿面地把十津川和龜井迎進房間。他住的是一套兩居室的公寓。 「還不知道藤原社長的下落嗎?」十津川開門見山地問道。 「很遺憾,還不清楚,我也拼命地到處尋找、打聽了。」 「幹嘛要『拼命』地找呀?」 「呵,沒有辦法嘛!我們從M銀行借的錢全讓他一個人卷走了。我們得快點把他找到,瞭解債務問題嘛!」 「那你們借了六十億貸款的事情是真的了?」 十津川一間,本田立刻聳了聳肩膀答道:「這筆款子的事情我一點兒都不知道。因為貸款、融資的事情都是社長一個人經辦。」 「藤原社長一手操辦?」 「可不是。」 「一下子貸款六十億,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那倒不會,我們公司常常受資金不足的困境,所以能多貸款是巴不得的呢!但沒有想到社長會一個人獨吞了。」本田答道。 「知道有個叫平山的人嗎?」 十津川又換了一個話題。 「誰?幹什麼的?」 「給K興產貸款了六十億日元的M銀行四谷分行的信貸員。」 「噢,那社長一定很熟了。不過我可不認識這個人。我也從沒有見過。」 「那麼,沼田夏子呢?」 「也是M銀行的人?」 本田一副糊裡糊塗的樣子眨了眨眼睛。 十津川笑了一下說道廣不,是在一家商社工作的職員。」 「那和我沒有關係。」 「兩年前的六月二十一日夜裡,她在回中野區本町的公寓途中被人殺了,是那起連續殺人事件的受害者之一。」 「是啊!」 「你就是這個樣子?」 「這個樣子?我和殺人兇手又沒有關係。」 「真的嗎?」十津川故意又問了一遍。 「當然沒有關係!我沒有辦法幫助你們。」 本田沒好氣地盯著十津川。 「那時你不是也一直住在中野的公寓裡嗎?而且和她還是同一個本呀的公寓。我並不是認定你是殺人兇手,不過我覺得你應當說,『啊,那時我也住在那裡呀』。」十津川說道。 聽到這話,本田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但馬上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原來這樣呀!不錯,我的確也住在中野區。」 「實際上,叫平山的M銀行的信貸員是兩年前連續殺人案件的嫌疑人。」 本田突然一下子沉默了。大概他認為馬上點頭贊成這個看法太明顯了吧。 「不過,他於四月十五日在阿蘇被人殺了。是乘坐南阿蘇的旅遊列車的時候。」 「可和我有什麼關係?」 「炸藥把車廂都炸飛了。兇手為了殺平山,還連累了無辜的乘客。」 「等一下,你為什麼對我講這些?」本田立刻插了一句問道。 「我認為你也許知道兇手。」 「我?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幹嘛要殺死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因為那筆六十億的融資款呀!他可以被殺死而滅口的!」 「那你們應當先懷疑我們公司的社長嘛!是他獨吞了那六十億,後來又失蹤了的!」本田不服氣地說道。 「這並沒什麼可奇怪的。他失蹤了,我認為沒有必要再去殺人、引火燒身了嘛。」十津川說道。 這時本田的表情非常複雜。 「反正我是這麼認為的:我是清白的,不過也有責任。請不要纏著我不放。我會協助警方的。」 「真的會協助我們?」 「這是一個公民的責任嘛!」 「那好,請和我們去一趟阿蘇,乘坐一下南阿蘇鐵道的旅遊列車怎麼樣?」十津川說道。 一聽這話,本田頓時防備般地向後退了退。 「為什麼非要我去?」 「四月十五日的爆炸案中死了五名乘客,但有三人被救了。據他們講,火車爆炸前有一個男人慌慌張張地下了車。根據他們的描述,那個人和你有些相似。」 「根本不是我!!」 「也許吧。但我們希望你去見一下那三個人,這樣就會弄清是不是你了嘛!」十津川堅持說道。 這時,本田的眼睛裡流露出了一種不知所措的神色。很明顯,此時此刻他不知道究竟是同意呢還是拒絕。無論他是什麼態度,他都感到自己已經被列入懷疑對象的名單中了。 「如果有時間的話,本人當然樂意效勞。可現在我太忙了,十分抱歉。」本田試探地說了一句。 「那麼請你馬上安排一下,我們想儘快去一趟阿蘇!」 十津川繃著臉扔下這句話就和龜井離開了這裡。 十津川沒有去見另一個人久保,而是帶著龜井回到了警視廳。 「那個本田就是殺人兇手!」十津川十分自信地說道。 「對,我也有這個感覺。」龜井附合道。 「我一說要一塊兒去一下阿蘇,他頓時就含糊了。表面上他說要配合警方工作,可還是不敢去阿蘇。我一看這傢伙的臉就看出他非常心虛!」 「下一步怎麼辦?他要是真答應去了,那個司機也未必記得他;那對情侶也還昏迷著哪!」 「我們給他下個套兒……」 「套兒?怎麼下?」 「我們公開一下根據目擊者記憶製作的罪犯畫像。」 十津川說道。 龜井奇怪地看著十津川問道:「怎麼做?我們實際上沒有目擊者呀!」 「參考他畫一下!」十津川把本田的照片放在龜井眼前說道。 龜井一看就笑了,「原來如此呀!這招兒不賴!」 於是他們馬上叫來了專畫圖像的刑警,很快完成了一幅與本田相似的頭像。 十津川于第二天特意帶著這張畫像的複印件,和龜井再一次去了本田的家。 「昨天夜裡,熊本縣警方用傳真機傳來了一份畫像,這是根據那三名目擊者的證詞畫出來了。你看是不是很像你?」 十津川說著把複印件遞了過去,而本田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就馬上把目光轉向別處說道: 「是嗎?我可不覺得像我!」 「不,很像哪!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才馬上來找你的。」 「為什麼『馬上』找我?」 「當然是帶你去一下熊本,讓那三個證人當面辨認一下了!」十津川故意用誇張的樣子說道。 本田的臉一下子紅了,「警方僅僅根據畫像像我就要逮捕我?!」他激動地大聲抗議道。 「警方也有規定嘛!根據有效的證據,是可以立即逮捕罪犯的!」十津川威脅道。 本田低頭看了一下手錶,「我還有事兒,能不能過一會兒再定?」 「好吧,我們等你安排好了再走。」 說完,十津川帶著龜井離開了這裡。 他們一出來,就馬上命令等在外面的西本和日下: 「好好盯住他!」 「本田要跑?」 「對,我嚇唬了他一下,看樣子他要逃。」十津川說道。 本田的確有這個可能。但他會怎麼行動,十津川還不明白。 十津川回到了警視廳後,馬上給熊本的伊知地打了電話,把本田的事情詳細講了一遍。 「我們以你們的名義畫了畫像,很對不起;我們是為了給罪犯作個圈套。」 「本田真的會是兇手?」 「我是這樣認為的。」十津川老老實實地答道。 「如果他是兇手,那他就應當認為那三名目擊者認出了他。」 「是這樣的。」 「可實際情況是,那名司機根本就沒有見過他,那對年輕的伴侶也還昏迷著哪!」 「這我知道。」 「萬一本田真的來了怎麼辦?」 「我的前提是認為本田就是此案的兇手,如果我們的這個辦法可行的話,他一定會採取行動殺那三名目擊者以滅口。所以我認為我們可以再找三名假的人。」 「假的人?」 「對。假冒的司機和那對情侶。」 「可這太危險了,有誰會……」 「是危險,反正就拜託你了。那對年輕的情侶是東京人,由我們負責找;司機就拜託你了!」 「好吧。」伊知地同意了。 「不過我還有一點耽心的事情,如果本田是兇手的話,他是和這三個人同乘一輛車的,他一見面,不就認出來這三個人是假冒的了嗎?」 「我認為不要緊,兇手在當時肯定是全神貫注地監視著平山和跟蹤平山的加東刑警的,因此他不會特別注意其他乘客的。」 「可乘客的照片都登在報紙上了呀!兇手一定會看報紙的!」 「這個……」十津川猶豫了一下,然後又馬上答道, 「不是當時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嗎?所以讓他們把頭和臉都用繃帶包上就行了。挑那對情侶的人由我們來找,然後去你們那裡。」 商量好後,十津川便悄悄地尋找和那對情侶相似的警官來。 最後他終於找到了新宿警署三十來歲的男警官和世田穀署二十二歲的女警官各一名。 這兩個人長得和照片上那對男女情侶還真有幾分相像。 十津川立刻把事情介紹了一下之後便讓他們去了阿蘇。 當天傍晚,熊本縣警的伊知地便打來了電話。 「那對真的情侶住在熊本的綜合醫院裡,但我們決定讓他們馬上出院;那兩名警官已經住進了高森的飯店裡了。我想讓他們在那兒的溫泉裡恢復一下體力。」 「那兩個人怎麼樣呀?」十津川擔心地問了一句。 「不要緊。他們在熊本的醫院裡瞭解了許多情況;高森的飯店人員也把他們當成了那次旅遊列車爆炸後的倖存者。不會露出破綻的。」 「司機的替身呢?」 「找了,但沒有合適的。不過井上司機表示要親手抓住罪犯,明知這樣危險也要協助我們,於是我們也讓他一塊兒住進了高森的飯店,讓他恢復一下。」 「那兩名警官頭上包上繃帶了嗎?」龜井間道。 「都包上了。因為爆炸時那兩名真的遊客真的受傷了。」 「那就對了。」 「那麼,那個本田呢?」 「還沒有任何活動,但他已經找了好幾次久保了。」 「兩個人會來我這兒嗎?」 「這要看本田和久保的關係到什麼程度了。大概他們兩個人故意讓藤原社長一個人背上這個黑鍋再『失蹤』,然後他們再伺機平分這六十億;如果事實的確如此,我認為他們這次還會一塊兒『失蹤』的。」十津川分析道。 「南阿蘇鐵道的爆炸是他們兩個人幹的?」 「他們兩個人在爆炸發生的當時在大阪的飯店裡住了三天,這是他們的『不在現場證明』。但因為是兩個人合住的一間,有可能是另一個人作掩護,製造了『不在現場證明』,如果是這樣的,我想這次他們還會採取這樣的方法進行偽裝和掩護的。」十淖川對伊知地說道。 果然,和十津川預料的一樣,第二天本田和久保終於出動了。 兩個人乘坐新幹線去了關西。 十津川將跟蹤他們的任務交給了日下和西本功,自己剛和龜井搶先一步,乘飛機直奔熊本。 一到熊本,十津川立即去了高森,下午便到達了高森警察署,見到了伊知地等人。 「這會兒本田和久保應當在大阪訂下房間了。」十津川一邊看著手錶一邊說道。 過了五六分鐘,果然西本打來了電話。 「他們兩個人住進了大阪的S飯店,是雙人間,我認為他們又會和上一次一樣,製造一次『不在現場證明』。」 西本在電話裡對十津川說道。 接完這個電話,十津川和龜井立即乘車去了那兩名警官住的飯店。 建于溫泉邊上的這家飯店也開展了溫泉療法。因此這裡是一處非常理想的休養之處。 三浦和東條英子兩個人頭裹繃帶、身穿睡衣等候著十津川和龜井的到來。 「馬上就要開始了。」 十津川嚴肅地對他們兩個人說道。 於是他們兩個人頓時緊張起來。十津川並沒有寬慰他們,他認為緊張要比鬆懈好得多。 十津川交待完任務後又馬上返回了高森署。伊知地也面帶緊張的神色對十津川說道:「剛才熊本的醫院裡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詢問住院的那對情侶的情況。是個男的打來的。」 「醫院是怎麼回答的?」 「和咱們講好的一樣,說是為了讓他們恢復一下,已經送到高森的飯店裡了。」 「打電話的男人說自己的身份了嗎?」 「說是那兩個人的親戚,但好像沒說自己的名字。」 「反正是他們兩個人之一。」十津川肯定地說道。 但這天夜裡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跟蹤到了大阪的日下和西本也打來了電話,說本田兩個人進到市內的飯店後一直沒有出去。 第二天上午八點半左右,西本打來了電話。 「本田和久保兩個人剛剛下到一樓去吃早飯了。」 「他們什麼樣子?」十津川問道。 「邊說邊笑的樣子。」 「邊說邊笑?」 「是的。」 「也許他們知道自已被跟蹤了嗎?」 「也許吧……」 突然西本不講話了,好像是放下聽筒去了什麼地方。 十津川喊了幾句沒有人應答。 「喂,喂!你怎麼了?!」 十津川心頭一緊,沖著話簡又大喊了幾聲。 「喂!喂!怎麼回事兒!喂!!」 「喂,是我。」 他終於聽到了西本的聲音。 「怎麼回事兒?」 「我們被他們騙了!?」 「什麼?」 「我以為那兩個傢伙吃早飯去了呢!不對,久保是本人,『本田』是另一個人!」 「本田什麼時候『調包』了?」 「昨天傍晚六點他肯定還在這個飯店裡;如果是調了『包』,肯定是在那之後。」 「如果那時他離開了大阪,那麼他已經到我們這裡了。」 十津川掛斷了電話後馬上把這個情況通報了伊知地,然後拉上龜井去了飯店。 縣警方已經在南阿蘇鐵道的高森站佈置了人員。他們都熟記了本田和久保的模樣;一旦本田在這兒下車,會馬上通知過來的。 但一直沒有見到本田。要麼就是沒有來,要麼就是走的另一條路線。 也許走的是另一條路線。 十津川心中思忖著。 因為在這之前他爆炸了南阿蘇的旅遊列車,所以他再走這條線路就危險了。 但他究竟會選擇哪條路就很難預測了。 如果他從宮崎縣方面來,也許走高千穗——高森;但也許會從阿蘇的丘陵地帶走下來呢。 而且他要化裝後進了這家飯店也是難以馬上發現的。 在這家飯店,警方派了七名刑警化裝成工作人員和遊客住在裡面。 「本田進飯店了嗎?」龜井間十津川。 他們倆隱蔽在飯店外面的一個背陰處,這裡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飯店的大門。 「如果住進去了,那一定進行了化裝。」十津川答道。 「應當是混進去了。」 「是啊。我們那兩名刑警就住在了五樓的五○六室。 最好在本田闖進去準備下手的時候抓住他。」十津川說道。 「本田會按我們想的做?」 「為什麼不會?這樣是非常符合他那小心多疑的做法的。」十津川安慰道。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了。但像本田那樣的人始終沒有出現。 會不會讓他矇騙過去了?飯店裡的刑警也沒有看見本田本人。 當然,住在五○六室的三浦和英子也平安無事。 白天過去了,但事態還沒有變化。負貢監視的刑警們也越來越疲憊和急躁了。 下午六點。 天色大暗。 十津川把眼睛湊近了手錶看時間。 突然在飯店的大廳裡發生了一聲巨響。從門口裡還冒出了煙霧。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十津川和龜井反射般地從背陰處一躍而出,朝飯店大門迅遞趕去。 大門裡冒出了濃濃的煙霧。 在煙霧中他們睜不開眼睛。 是催淚瓦斯? 對,是催淚瓦斯。他們兩人不停地劇烈咳嗽,並流出了眼淚。 大廳裡全是濃重的瓦斯煙霧,什麼也看不清楚。十津川聽到有人在呻吟,但看不清在什麼地方。 「快去後門!」 十津川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邊大聲喊著一邊沖出了飯店。 「畜生!」 龜井也恍然大悟地罵道。他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跟著十津川朝飯店的後門繞過去。 一名縣警的刑警站在寫有「本店員工通道」字樣的門口。 「出了什麼事兒,我聽到了爆炸的聲音。」這名刑警問道。 「有人從這過嗎?」 「沒有。」 「進去!」 十津川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大門。 這條不寬的通道裡也充滿了濃重的瓦斯煙霧…… 「快上五樓!」十津川大聲地喊道。 於是他和龜井出來,直奔緊急用的外梯。 哪個房間裡的旅客打開了窗戶,大聲求救地喊道。 還有機靈點兒的旅客已經打開「太平門」來到了緊急梯上。 十津川和龜井一直登到五層。 他們來到五層的門口,但門被鎖著。 鑰匙! 十津川想到了鑰匙,但已經沒有時間下去取了。 於是他和龜井粗暴地把門撞開了。 就像商量好了似地,門一撞開,裹著濃煙,裡面馬上沖出來兩個人。 五層的走廊上也充滿了瓦斯煙霧。 也許是大廳的瓦斯飄上來的? 十津川和龜井顧不上多想,直奔五○六室。 門是開著的。 他倆沖進去的時候立即關上了門。 在這個房間裡,頭上包著紗布的三浦和英子正和一名頭戴防毒面具的男人廝打著。 由於房間開著窗戶,所以沒有多少瓦斯,但十津川和龜井的眼睛還在疼,所以一時看不清這個人的模樣。 「畜生!」 十津川拼命地睜大了眼睛。 然後他看淮了這個男人猛撲上去。 同時他感到左手一陣劇痛。 他的左手被利器劃傷了。 但十津川還是將來人撲倒在地。 龜井和另外跟上來的刑警共同制服了這名男子。 本田被捕了。理由是傷害嫌疑罪。 十津川立即給大阪飯店裡的西本和日下下達了命令:立即逮捕久保。 隨後他被伊知地帶到了醫院處理了他的傷口。幸好他左手上的傷不重。 但是眼睛還是一直有些疼痛。洗了好幾遍眼還是無濟於事。 第二天,伊知地來十津川休養的旅館看他來了。 「我看你還是在這裡住到一直養好了傷吧?」伊知地對十津川說道。 「先告訴我本田坦白了嗎?」十津川急切地問道。 「坦白了一些。他是來殺證人的,所以連累了你。我認為很快他也要承認四月十五日的爆炸事件了。」伊知地笑著說道。 「那個爆炸和瓦斯也是他幹的了?」 「是的。他事先讓『宅急送』的車把這些東西存在了飯店裡,第二天他才到的。」 「可『宅急送』的貨物送給誰呢?」 「要不說本田這傢伙腦子真好使;他光用電話預訂了房間,當然他不是用。本田」而是用『山田功』這個名宇;說第二天下午到飯店,『宅急送』的貨物就順理成章地存在了飯店客人『山田功』的名下了。」 「於是下午六點左右就發生了爆炸?」 「對。他在炸藥和瓦斯上都安置了定時器。於是大廳裡到處都是瓦斯。」 「這麼說,本田還把瓦斯帶到了五褸上?」 「是的。當時監視的刑警要戴防毒面具就好了。」伊知地說道。 「我也應當想到呀!」十津川說到這兒笑了。 又過了兩天,本田完全坦白了。 兩年前的一天,他偶然目擊了一名男子從背後刺死了一名年輕姑娘的事實。 本田認出兇手是M銀行的一名信貸員,便開始了敲詐。 他和藤原、久保三個人共同偽造了一家公司騙錢,並要平山給他們融資;如果平山不從,他們便要將那天的殺人事件報警。 平山無奈,只好從五億、十億日元開始給他們貸款。 當達到六十億以上時,平山再也無法承受了。 警方也有所察覺,於是本田和久保便將責任一股腦地推到了社長藤原的身上。 藤原帶著這六十億出逃。 於是公司倒閉了。 而藤原又被本田誘騙到奧多摩殺掉,埋在了山裡。 一切都非常順利,但還有一個活口平山。 原定他得到一億日元的回扣後便守口如瓶,不料他用這筆錢在老家熊本縣的高森修建了民間旅館後,又進一步提出了再多分一些錢的要求。而且說應按百分之十,即六十億日元中的五六億作為報酬才「合理」。 一旦警方抓住了平山,那麼警方會推斷出藤原社長「失蹤」的真相。 所以本田和久保便考慮要殺平山滅口。 在東京殺死他危險要大一些。 得知平山要回老家看修建中的民間旅館後,他們便計劃連同旅館一塊兒炸毀,並弄到了炸藥。 他們先在大阪的飯店裡住下,製造了「不在現場證明。」 四月十四日傍晚,平山從新大阪乘上了開往博多方向的新幹線。 平山不喜歡坐飛機,出門都是坐火車。 然而本田發現除了自己跟蹤著平山外,還有另外一個男人也在監視著平山。 看上去那個人是警察。由於平山是連續殺人案的兇手,遲早被警方查出來是理所當然的了。 但這樣一來本田幹掉平山的計劃就要落空。而且一旦平山被捕,弄不好連本田和久保的事情也會向警方坦白呢! 於是本田突發奇想。將平山和跟蹤平山的警察一塊兒炸死。 幸好他們在立野上了同一列旅遊列車的車廂。 平山的終點站是高森,跟蹤他的警察當然也會到高森下車的。 於是本田將爆炸時間定在了快要到達高森的時候,並且他在火車駛離立野後,在下一個車站下了車。因為他擔心萬一被平山發現自己在跟蹤他,計劃就會落空。 果然一切按他計劃的那樣,列車按時爆炸,平山和那名警察都死了。 這是本田的全部供詞。 藤原的屍體果然在奧多摩的山裡找到了。 事件解決了。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十津川有些遺憾地對龜井說道。 「什麼事兒?」 「平山為什麼殺害那三個姑娘?」 ------------------ 學達書庫(xuoda.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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