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森村誠一 > 致死坐席 | 上頁 下頁 | |
一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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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說?」 「母親陪伴父親到歐洲半個月,我要上學,所以就一個人留在家中。」 「那夠寂寞的。」 「是啊。只有兩個用人,我很害怕。所以我就想,讓用人休假,我一個人住在飯店裡。」 「住飯店?」 「怎麼樣,是好消息吧!到康夫的飯店去,怎麼樣?」 「那麼,父母能同意嗎?」 「已經同意了,但只是瞞住了康夫的事,哼哼……」 她那啞然失笑的深層充盈著挑逗,當時弦間就感到向獵物動手的機會終於到來了。獵物自投羅網,其鮮美的佳餚猶如就在嘴邊。 「那美,這是真的?」 「我沒必要撤這個謊。其實,我也預訂好了飯店,您猜是哪家飯店?」 「這……」 「哼!這什麼,皇家飯店!想儘量靠近您的房間,可能的話,在您隔壁最好。」 「真令人震驚!」 「媽媽後天早上就出發,後天的晚餐說不定我們在飯店一起用呢。」 「儘量爭取吧!」 「好,從後天起就能盡情歡樂嘍!」 弦間放下電話,心想:這與其說是她的挑逗,毋寧說是她的挑戰。這是個坐上「頭等座席」的機會——你若能抓住,就抓給我看看。 那美已不是孩子了,她應明白與男友住同一飯店意味著什麼。像她這樣擁有優裕物質條件的大家閨秀根本沒必要以肉體為武器,難道說她是心血來潮,想做個遊戲來訪惑弦間嗎? 不管怎樣都沒關係,我要抓住這個機會。至於能否坐上頭等座位,那是抓住這次機會以後的事。 弦間自言自語起來。 「媽媽說,她就像一個休學旅行去的女學生。」 「那是她太高興了。」 「是啊,海外旅行雖然不是頭一次,但和父親一起出去卻是頭回。」 「他能帶你出去,怎麼就不帶她出去?」 「人多眼雜呀。」 那美毫不掩飾地笑著說道。可她話中有話,暗示出了她母親的身份。可弦間故意裝作沒意識到似的。 那美將父母送到機場後,便趕到皇家飯店的主餐廳,與弦間對面而坐,共進晚餐。她盡情地享受著擺脫雙親的自由之夜。這是危險的自由,可她不曉得這最普通的危險的定義。 「今晚的葡萄酒味道美極了!」 宮廷蠟燭的柔光灑在他們相對而坐的小桌上。這是他們二人的獨立王國,那燭光照不到的陰暗區域使他們與其他王國隔離開來。雖然空間是相連的,可燭光造成的網狀黑暗卻比銅牆鐵壁還要堅固,確保著一個個小天地的隱私。這屏障的優雅及完美是用金錢構築的。 精心製作的晚餐點綴在每個餐桌上,猶如一個個河外星雲,寬鬆、典雅且富有音樂性。 「今晚你要是高興的話就多喝點,反正不要回去了。」 「若我回不到房間,你怎麼辦?」 「我就在這兒陪著你。」 「爸爸和媽媽看到這種情形會怎麼說呢?」 「你擔心父母那邊呀!」 「要是無所顧忌的話那倒有問題了。我是第一次單獨與異性相會的。」 「這話倒不像一個從美國單身旅遊回來的人說的呀!」 「在美國身邊一直是有人相陪的,今晚是頭一次得到完全自由。」 「我就當你這自由的衛士吧!」 「為了我們的自由,乾杯!」 「乾杯!」 二人碰杯有聲,把盞共飲。弦間認為他們已達到心照不宣的地步了。 漫長的晚餐完畢,二人又到了酒吧,回到房間已是晚上10點鐘了。那美喝得已站不穩了。弦間扶著那美,只覺得一種柔軟豐滿的重量熱乎乎地傳到他的手上。從這手感就可斷定,品嘗這獵物的時機成熟了。 「危險!」 從電梯下來的時候,弦間支撐著東倒西歪的那美的身子,乘機將手插入她的腋下。那手伸進去就沒再退出來。 「不要緊,我沒醉。」 那美沒有推開弦間伸進來的手,從而埋下了自掘墳墓的種子。來到了她房間門口,弦間從她手中拿過鑰匙打開了門。 「請進,閣下。」 那美踉踉蹌蹌地進入房間,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喘著粗氣。 「我把這鑰匙放在小桌上啦,請你務必掛上門鏈。」 弦間將鑰匙放到了床頭櫃上,達觀地向門口走去。 「晚安!」 那美的這句問候使弦間的熱切期望化為泡影。可是,弦間並不想就這樣簡單地回去。 「千萬不要忘了掛門鏈,一會兒我來檢查喲!」 弦間向她擠了擠眼,便向走廊走去。他的房間在同一樓層。那美在沙發上休息片刻,知道弦間已經走了,便慢慢抬起身子,向門口走去。 剛抬手想掛上門鏈的時候,那虛掩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定神一看,原來是剛剛離開這裡的弦間站在那兒。 「經常會有這樣的事,所以我提醒你要早早掛上門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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