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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2

  矢桐雖然堅決否認,案件還是轉移到了檢查廳。無量小路聽牛腸刑警談了後來的搜查進展情況之後,歪著頭說道:

  「我有點不能理解。」

  「有這麼多證據,有什麼不理解的呀?」

  牛腸責問道。

  「有幾點,首先是車的損傷和貓毛這些證據,另外是沒有不在現場證明。」

  「這些情況加在一起還不夠嗎?」

  「但是,車的損傷,不一定就是推諸橋的車的時候損傷的吧?」

  「可是,他說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汽車撞在石牆上了,這不是在愚弄人嗎?」

  「也許是那樣,不過,也可能不是撞在石牆上了,而是撞在別的東西上了但他不願意說出來……」

  「那是什麼情況呢?」

  「比方說,在別的地方撞了人逃跑了,或者是其他類似情況,那他不願意說出來吧!」

  「沒有撞人逃逸的痕跡呀。」

  「也有類似這樣的事情。不是常有具有殺人嫌疑的男人,因為在案發時間正在沉湎於秘密男女關係而不提出不在現場證明的嗎?」

  「就是說矢桐有准撞人逃逸行為嗎?」

  牛腸的眼睛裡露出了感興趣的神態。他曾經領教過幾次無量小路的不可思議的精闢推理。他之所以向無量小路說明偵查的經緯,也有向對方討教的用心。

  「也可能發生過不願說明原因的撞車事件。」

  「但是,他是背著殺人的嫌疑呀。雖然有一些不體面的行為,恐怕也顧不得隱瞞而說出來吧!」

  「要是兩方面的情況都很嚴重,就不會說出來了。」

  「你是說矢桐在別的什麼地方幹了與將洋美和諸橋推進海裡相類似的事情嗎?」

  牛腸像是終於明白了無量小路的意思。

  「要是幹了相類似的或者更嚴重的事情,他不想說出來,也就不奇怪了。」

  「沒有發生過那樣的事件呀!」

  「放債的老太婆不是被殺害了嗎?」

  「但是,矢桐沒有殺害老太婆的動機和理由呀。」

  「有通過寶井洋美間接介入的嫌疑。總之,在汽車情死事件以前,矢桐要是和其他事件有牽連的話,首先就是老太婆被殺事件。」

  「明白了。在這方面再調查一下,其他還有什麼不可理解的地方嗎?」

  「雖說給親事造成很大障礙,但我覺得將沒關係的人一起推到海裡去,對嬌生慣養的矢桐來說,是過於胡來了。」

  「會不會是因為是嬌生慣養出來的,不懂世故,才做出了這種魯莽的事情呢?」

  「你要那麼說也可以,但和陪客女郎接觸,不會成為親事致命障礙吧!男人和陪客女郎交往,當然不會受到獎勵,但不會因此親事就遭到破裂吧!以後行為加以檢點就是了,因此就連第三者一起殺死,是不可理解的。」

  「要是和陪客女郎約定了終身呢?」

  「矢桐本人說是二月二十三日認識洋美的,他的朋友們也說他們二人的交往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不會那麼快就約定終身吧!」

  「男女情投意合的話,是不需要很長時間的。」

  「就算是那樣,有許多女朋友的矢桐,一下子就和某一個女人約定終身,是令人費解的。雖然也有一見鍾情和命運之戀的情況,但一旦冷靜下來,對方要是陪客女郎的話,給她點錢不就解決了嗎?完全沒有殺死對方並殃及無辜的必要。不過,要是被陪客女郎抓住了什麼把柄,就另當別論了。」

  「誠然。」

  牛腸被無量小路的意見吸引住了。

  「而且,殺害的手段也不可理解。矢桐和洋美既然混在一起了,矢桐用不著選擇對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們二人單獨在一起的機會是有的。」

  「這一點正是值得懷疑的地方,因為在洋美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下手,就可以偽裝成對方是情死的。」

  「這種偽裝馬上就會被看破的。哪裡有將手刹車閘上將汽車開進海裡情死的人呢。首先他兩人完全沒有情死的條件。」

  「你說得完全正確。」

  天不怎麼熱,牛腸卻擦臉上的汗。

  「你只當做外行的臆測來聽吧!」

  「哪裡是外行,簡直使刑警感到汗顏。」

  其實,牛腸是想聽聽這位外行意見而來的。

  「我再談一點臆測可以嗎?」

  「我非常願意聽。」

  牛腸向前探了探身子說。

  「我怎麼看寶井洋美也不像是強盜一夥的。二月十三日午夜,準確地說是十四日零時三十分以前,她確實和矢桐在一起來著。在那以後和矢桐商量之後趕到了老太婆家裡,是不可想像的事情。更何況,矢桐絕對沒有去搶劫的必要。」

  「還有呢……」

  「還有那只貓。」

  「是你最初注意到了那只貓。」

  「不,是牛先生先問到貓到哪裡去了。」

  「是嗎。總之,是你說過兇手把貓帶走了。」

  「把貓帶走的也好,貓跟去的也好,反正矢桐和洋美不是強盜的話,就是貓在什麼地方轉移到矢桐和洋美的汽車裡去了。而矢桐和洋美是強盜的可能性,可以說幾乎沒有。」

  「你說貓轉移了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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