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森村誠一 > 棟居刑事之殺人的間隙 | 上頁 下頁
五五


  「我也是這麼認為。就算駕駛真的有喝酒好了,撞上去的時候也不至於會完全沒踩煞車吧。出於本能應該都會至少煞個車吧。也就是說,肇事者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殺人了。」

  棟居一臉預料中的表情。

  就在搜查本部得到了早崎的自白時,剛好就發生芝田的事故。本部雖然不免為之動搖,但另一方面因早崎的案子已經告一段落,所以也有不一定什麼事都要插上一腳的心態。

  「要說動機的話,應該還是芝田的情報裡頭的線索吧。這麼說來,芝田帶給兇手的威脅,還比警方來得大。但是我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對他動手,實在太危險了。」

  「他會不會是想利用羽澤已經死亡的事實,把芝田給解決掉,讓人誤以為是同一個兇手的連續殺人案件呢?」

  「也就是說,兇手還不知道早崎已經招供的事情了。早崎被帶到警局的消息還沒對媒體公佈,所以就算兇手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殺死片品的兇手,應該覺得羽澤的案子是天上掉下來的好機會吧。」

  「假如他是想將芝田滅口後,把片品跟羽澤的案子連在一起,……」

  「兇手應該不知道,關於芝田提供我們片品一案的情報這件事。如果他認為,搜查本部是分開調查羽澤跟片品的案子的話,也許他會認為羽澤一案是機不可失,要好好地利用。」

  「那兇手又為何會認為警方把兩件案子分開查呢?」

  「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不過我想兇手會不會知道殺害羽澤的人是誰?」

  「兇手知道……」

  「不能保證羽澤沒把早崎跟帝塚彩子之間的關係說出去過。如果羽澤有跟兇手說這件事的話,那羽澤被殺的時候,兇手就猜得出來殺害羽澤的人是誰了。他會不會是想說,如果這個時候他能把阻礙他的芝田,也一併除掉的話,因為芝田過濾羽澤的經歷,將目標鎖定早崎,那他就能將警方偵辦的方向誘導到早崎身上了?」

  「原來如此。兇手也有可能從羽澤那哩,聽說過早崎跟彩子之間的不倫關係。」

  「這個猜測很大膽。」

  「話是沒錯。不過還是有可能的。也就是說,兇手跟羽澤的關係應該蠻親近的。」

  「羽澤生前,跟他關係親近的人應該不多。」

  牛尾跟棟居彼此對望。如果兩人猜測的沒錯的話,那企圖加害芝田的人,也就是跟片品的死有關的關鍵人物,應該就在芝田提供的情報裡。

  兇手原先打算除掉芝田,卻讓他逃過一劫,所以現在應該慌了手腳。兇手的目的還沒達成。棟居跟牛尾很有默契地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 疏忽的碎片

  1

  一接到通知,希就趕緊趕到醫院。聽醫生說芝田沒有大礙她才松了口氣,但是在聽完芝田推測兇手的殺人動機之後,又變得面色凝重。

  「這麼說殺害片品先生的人是想謀害老闆了?」

  「也只有這個可能了。這不是單純的肇事逃逸。」

  「但是就算老闆不在了,也還有我啊。」

  「他主要是受到我的威脅。只要能把我解決掉,剩下的就好處理了。」

  「兇手的目標是老闆啊。」

  「仔細想想,片品先生死亡的那天晚上,我也剛好在現場附近。而且我還跑去見片品先生的太太,一直調查羽澤的事情。也許對方老早就已經知道,寄片品先生跟山南裡枝的合照的幕後主使者就是我。」

  「但是,光這樣就對老闆出手也太冒險了。」

  「我想應該是山南身邊的人擅自採取行動吧。」

  「那他身邊有誰會做這種事情呢?」

  「就只有一個人有可能了。」

  芝田跟希凝視著對方。

  「這麼說,是水口……」

  希試探地說。

  「是啊。水口是山南裡枝的哥哥,也是他的傭兵。」

  「這麼說來,是裡枝指示……」

  「不,應該是水口自己的意思。裡枝是水口的衣食父母,如果說裡枝發生什麼事情,那水口就會失去靠山。」

  「讓老闆消失,就能保護裡枝了嗎。」

  「我想裡枝跟片品應該有關係吧。兩個人之間的曖昧關係,非得保密不可。他知道我在調查他們的關係,所以才想把我給滅口吧。」

  「但是,片品先生已經不在人世了。死人又不會說溜嘴。」

  「殺害片品的人應該是水口吧,而且這還是裡枝的意思。雖然她跟片品搞外遇,但是山南自己也有由香。他們兩個人是半斤八兩,所以應該是不會離婚。但是,自己的妻子教唆殺人,這就會威脅到山南的政治生涯。殺了片品之後,我又對他來說,又成了新的威脅。」

  「但是,我們又沒有水口殺害片品的證據,也不能證明就是他撞了老闆就跑的。」

  「說不定他還會再來一次。」

  「再一次?」

  希似乎一下子還不明白芝田所說的意思。

  「水口打算殺我,卻失手了。所以他現在應該很著急吧。他越是覺得走投無路,就越可能因為急著除掉我而鋌而走險。他一定會再幹一次的。」

  「怎麼可能?!」

  「雖然是不太可能,但這是能逮到他的唯一機會。水口現在是失去理智了。等他發現到自己冒的風險有多大後,應該就會停手按兵不動。沒有直接證據是抓不到他的,那片品先生的死就會變成完全犯罪了。我們就賭一賭,看他到底會不會來吧。」

  「老闆、不要做這麼危險的賭注呀。」

  希發出嗚咽般的聲音。

  「也可能一切都只是我想太多了吧。車禍也許只是單純的肇事逃逸,駕駛酒駕撞到我之後,就嚇得跑掉了。」

  「那我每天晚上都要待在這裡。」

  「我不能讓你也碰到危險。」

  「如果只是老闆太多慮的話,在這裡照顧你為什麼會有危險?」

  「呃、不、這個嘛、醫院裡可不像飯店那樣舒服啊。」

  「跟老闆在一起的話,這裡就是最豪華的飯店了。哪、我可以進到被窩裡嗎?」

  希用妖媚的眼神看著他。

  「別開玩笑了。又不知道護士什麼時候會來。你倒不如幫我把芽衣帶來。」

  「把芽衣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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