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森村誠一 > 東京空港殺人案 | 上頁 下頁 | |
六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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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村君無論如何不願意放棄自己的正確主張。可自己已經不是調查組成員,不能在公開場合發表自己的見解。倘若自己的主張能揭露企業陰謀,那該有多好!公開史無前例的特大犯罪,應該與環境無關。 他開始考慮第一個問題。 「小室投保的四千萬日元,領取人為什麼是大竹美和?」 與此同時,空港8·11專案組已經確定,唆使烏托尼依犯罪的是一個神秘人物,正在全力以赴搜尋。假設小室安彥與飛機墜毀有關,其與烏托尼依的存在是自相矛盾的。 唆使人為穀,打聽到小室安彥乘坐在4301飛機上,便將這一重要消息通知烏托尼依。由於小室以最高保險金額為自己投保,證明他事先知道飛機將墜毀。可見,其與為穀之間有某種聯繫。小室偽造搭乘4301飛機旅客的登記簿,而事實上沒有坐上飛機。如果在飛機起飛前瞬間不見人影,其姓名無疑留在旅客登記簿上,可「復仇狂」烏托尼依,理應核實過小室確實在4301客機上的事實。 倘若核實小室不在4301客機上,烏托尼依不可能如此輕率而冒天下之大不韙,若想置小室於死地,他必定仔細觀察。作為保養班主任,找藉口辨認仇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現在,飛機墜毀是不可改變的事實,而且小室也確實與這架飛機一起遇難。 如果為穀和小室是同案犯,與烏托尼依的存在無論如何是相違背的。如果事先知道飛機墜毀的陰謀,小室不可能乘上飛機去白白送死。何況,大竹專務介紹的美麗新娘正在盼望他歸來。再者,他又是公司裡的幹部培養對象。即便自殺,也不存在任何自殺理由。就人生來說,正是他開始走向輝煌、躊躇滿志的時刻。 雖在小室看來,四千萬日元是一筆鉅款,可為這筆鉅款去毀掉一架滿載乘客的客機,似乎是完全不合邏輯。 「小室與飛機墜落,可能沒有關係!」 「那,又是誰指使烏托尼依的呢?如果為穀與小室無關,斷定『X』是為穀也是不合情理的。再說為穀,是不可能得到小室駕車撞死烏托尼依兒子和小室搭乘4301客機的準確消息。 要麼,千代田通商公司使用企業間諜?可小室安彥赴歐出差是臨時決定的。即便使用企業間諜,也無法事先清楚具體的出差時間。也不可能知道飛機在飛行途中經過哪些停靠空港。更不可能把駭人聽聞的企業陰謀賭注押在小室身上。他的歐洲之行,是臨時代替大竹專務出差的,事先沒有任何預兆。為穀與小室之間,至今也沒有任何聯繫。」 「看來,這背後肯定有一個神秘人物。」 猛然間,吉村君為小室安彥悲哀起來,作為由紀子丈夫,曾經擁有過由紀子。可眼下,他不僅被懷疑為飛機墜毀案和保險欺詐案的犯罪嫌疑人。而且,還被懷疑充當過為穀的魚餌。他那美麗的新娘,竟然又被別人佔有。儘管由紀子是自己多年來夢寐以求的情人,可法律上是不能容忍的。 「如果不代替大竹專務出差,那該有多好……」 吉村君心裡充滿了憐憫之情,嘴裡不停地說著。無意識的自言自語,居然使他大腦思路無限開闊起來,視野也無限寬敞起來。 刹那間,他驚呆了,茫然地望著遠方。 3 「唆使人『X』,既清楚小室安彥乘坐4301客機,也知道小室安彥曾駕車撞死烏托尼依兒子。」 吉村君的新發現,給專案組提供了一個新的偵查切入點。 一天,吉村君突然拜訪空港警署。他提示警方,究竟是誰處在最容易得到那兩個消息的位置? 山路警官和渡邊警官,與吉村君非常熟悉。在光線昏暗的調查室裡,他們與吉村君再次見面。由於只剩下那個房間,警官們覺得太委屈吉村君了。剛見面,第六感覺就告訴他們,吉村君帶來了貴重禮物。 吉村君無暇顧及警官端來的熱茶,屁股一沾上椅子就一語驚人,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那『X』就是全日航公司的專務大竹義明!」 吉村君脫口而出。兩個警官猶如丈二和尚,似乎連頭腦也摸不著了。 大竹專務是第一被害人,死在第二被害人烏托尼依之前。因此,警方沒有把他列入犯罪嫌疑人範圍。 外行就是外行,吉村君簡直信口開河!警官大失所望,臉色鐵青,興趣全無,語氣也走調了。 「你那種推理十分自然。因為小室安彥代理大竹義明出差,對嗎?」 如果即刻下逐客令,今後他再也不會為警方提供任何信息。無可奈何,警官們只能以禮相待,陪著消磨時間。 「如果大竹唆使烏托尼依,設大竹義明為『X』,您倆能贊成嗎?」 「你,你在說什麼?」 吉村君剛才那番話,警官們驚訝得語無倫次起來。大竹是被害者,又是全日航公司斯普魯多派的核心人物,為何要毀掉自己竭盡全力支持的花型飛機呢? 吉村君依據自己的推斷,仍在慢條斯理地敘述。 「大竹的女兒美和,剛披婚紗不久。新郎真壁慎一,是中央銀行副總裁真壁慎一郎的長子,不用說,中央銀行是中央財團的核心。中央財團以代理新型飛機為契機,企圖把全日航列入自己的融資範圍,與以千代田銀行為核心的千代田財團展開激烈競爭。這一事實,已經眾所周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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