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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野吉科長肯定是憑藉自己招牌,隨便借用酒業公會伊原理事的汽車。

  田原忽然想到,三月三十日在武藏境發現沼田嘉太郎慘死的屍體,四月十一日在平和島發現橫井貞章慘死的屍體,四月二十二日在新宿若葉莊公寓發現崎山科長慘死的屍體,這三起殺人案都被認為使用過汽車。

  在頭兩起殺人案偵查過程中,曾考慮過兇犯使用出租汽車或小型卡車。偵查當局也曾推測兇犯擁有自備汽車,但始終未找到線索。

  野吉欣平沒有自備汽車。但未曾想到他可以隨便借用他人的汽車,這是個漏洞。

  田原典太想到這裡,心裡忽然激動起來。

  他知道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於是偷偷地跟時枝伍一商量。

  時枝伍一聽了他的分析,立刻興奮起來。

  「田原君!這是個最大的嫌疑犯,他一定使用那輛汽車。」

  「你也這麼認為嗎?」

  「誰都會這麼考慮的,只要一查這輛汽車就明白了。看一看酒業公會理事在一月底、四月十日星期六、四月十八日星期日是不是將汽車借出去過。沼田嘉太郎估計是在一月底與崎山亮被殺害的,因為日子隔得太久,也許不太準確,但橫井貞章久被殺,屍體發現較快,因此推定死亡日期比較準確。總之,四月十日橫井貞章被殺,四月十八日崎山亮久被殺,這兩個日子,這位河業公會的理事是否將車借給過野吉?假如這是事實,那十之八九沒錯。」

  「你是不是去調查一下?」

  「行!包在我身上。」時枝伍一的臉膛忽然亮了起來。

  「這人太殘醋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怎麼回事?」

  「你瞧野吉,看來象個膽小鬼,暗地裡竟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是啊!本來我認為野吉是崎山的手下,不過是聽人擺佈的同謀犯。此刻看來,野吉也許是主犯。好吧!汽車的事就拜託你了。」

  「好!我去辦。」

  「等一等。這麼看來,事情有點眉目了。上次我們考慮,這三起案子,活動範圍很廣。如今看來,野吉家在池上線洗足池附近,恰好在正中央,只要有汽車,他的家可以成為可能行動的半徑的中心。」

  「是這樣。」

  「田原君,你去幹什麼?」

  「去尋找堀越美矢子的下落。」

  「堀越美矢子?也許她已經遠走高飛了!」

  「找到了這輛汽車的線索,那麼她在五反田車站下車倒可以理解了。」

  「就是說,她可能坐野吉的汽車走了。也許野吉是堀越美矢子的秘密情夫羅!」

  時枝自言自語地說,似乎有了意外的發現。

  「這問題嘛!……不過這樣說,疑問太多了。假如野吉是堀越美矢子的秘密情夫,這種說法太有跳躍性了。」

  「不過,你想,」時枝說,「男女之間的關係很難預料,堀越美關子雖然是崎山的女人。但崎山的同事野吉不見得不對這女人伸手。」

  「等一等,」田原叉起胳膊思考了一下,「對,也許有這種可能性。」

  「什麼可能性?」

  「可能野吉也迷上了堀越美矢子,可是美矢子是他的強手崎山的女人,所以他不敢伸手。而堀越美矢子理解野吉的感情。這是可以想像的。因此一旦煽越美矢子出逃後,她請求野吉把她隱藏起來,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有這種可能。」

  聽了時枝的話,田原考慮了一會兒,忽然眼睛亮了起來,說道:「野吉欣平和堀越美矢子是同謀犯!」

  「此話怎講?不過我認為野吉不可能殺死崎山。還是美矢子單獨作案較為合情合理。你怎麼會這樣想呢?」

  「不,這是我剛才心血來潮。」田原避開時枝的追問。

  「我認為這不可能。」時枝說,「起先我認為崎山亮久和野吉欣平同謀殺害了沼田嘉太郎。因為沼田知道崎山在P稅務署的陰謀,他對崎山恨徹骨髓。貪污事件敗露時,沼田做了犧牲品,他上了崎山的當。後來他發現自已上當受騙,於是想揭露崎山調到R稅務署後的罪惡勾當。所以他站在『春香』門前監視崎山的行動。崎山發現沼田是個危險人物,決意要消滅他,否則一疏忽大意,自己的地位就難以保住了。沼田象瘋狗那樣咬住他,崎山慌了,夥同野吉和美矢子殺害了沼田。」

  「唔,你說得有理。」

  「後來出現了橫井貞章。橫井君受你的委託去調查沼田嘉太郭被殺害的原因。據你說,橫井對稅務署的內部情況非常熟悉,因為以前他辦過稅務方面的內部刊物,他十分瞭解稅務暑員的毒辣手段。他追捕的矛頭指向崎山。據我推測,他已經相當靠近崎山。崎山發覺後,把橫井貞章騙到平和島,將他殺害。這一切都有野吉欣平做他的幫手。你說的那輛酒業公會的汽車起到了搬運屍體的作用,司機就是野吉。」

  「照你這麼說,美矢子逃到野吉那裡,是野吉把她隱匿起來了,是不是?」

  「是的。野吉以前就迷戀美矢子。崎山一死,就肆無忌憚了。美矢子死氣白賴地投靠他,野吉巴不得接受啊!我認為現在野吉把美矢子秘密地隱藏在一個地方。警視廳至今末找到她的下落,那是因為藏得太巧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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