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松本清張 > 歪斜的複印 | 上頁 下頁 | |
四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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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星抽著香煙,「這個主意倒不錯,不過橫井是不是答應呢?」 田原從椅子上探出身子,說,「橫井答應不答應先不管他,我們想知道橫井的底細,請您告訴我。此人實在太懂了。」 「你說他嗎?」赤星的臉色忽然暖昧起來。「我不願意從我口中提到他的事。前些日子,你如此熱情地想瞭解稅務署的內幕,我才把他介紹給你的。」赤星慢吞吞地說,「他是我小學時代的同學。」 「小學時代的同學?可是他的年齡和你相差甚大。橫井君已經有了白髮,看起來很老相。」 「他不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老的,其實他的年齡同我相仿。」 「太令人吃驚了。他是小學時代的同學?他以前於什麼?為什麼對稅務署的情況如此詳細?他也是稅務署出身?」 「差不多吧!」 赤星就是不願意挑明,和他平時開朗的性格不符。 「太奇妙了。」田原說。 「得啦,忍耐一時吧!關於他的事,我不願意對人多說。總之,你託付給他,准沒錯。到了一定時刻,我會把他的底細告訴你的,暫時先忍耐一下吧!」 「好,我明白了。」田原說,「現在我就去找橫井。」 「好吧,替我向他問好。」 2 田原驅車前往橫井貞章的陋室。 上次來過,這回他認得門了,立刻我到了橫井住的大雜院。 「誰呀?」從裡面傳出橫井的聲音。 「上次來拜訪過的R報社的田原。」 「進來吧!」 田原拉開非常難拉的門。最靠外面的房間,紙拉門上的紙都破了。從破洞中看見了橫井貞章瘦削的臉,花白的頭髮。 他今天穿著久未槳洗的和服,敞著胸懷,露出一根根肋骨。 「請進來。」橫井大聲叫道。 「打擾您了,」拉開紙門一看,橫井貞章盤腿坐在破爛不堪的榻榻米上,今日仍和那天一樣喝著酒。 「上次承您許多幫助,謝謝。」 「不,沒什麼,請到這邊來。」橫井向他招手。 「怎麼樣?來一杯。」 橫井遞給他一個缺了口的茶碗。 「不,今日我有工作。」 「那麼就不勉強了。」 橫井又給自己斟上酒,逢自喝起來。 「怎麼樣,上次跟你說的材料,有沒有參考價值。」橫井笑嘻嘻地對田原說。 「參考價值太大了。」田原向他道了謝。 「是嗎?稅務署都是小打小鬧的,我再給你講一個國稅局惡吏的事,他們做的壞事比稅務署大得多了。」 「這個,以後再請教你。」田原微微點點頭,「今天我還有別的事來拜託您。」 「什麼事?」 「這話得從頭說起。事情是這樣的——」田原典太把R稅務署員沼田嘉太郎被人殺害,二個月後的中央線武藏境以北二公里的麥田中發現屍體。此案看來與崎山法人稅科科長有關,沼田生前與崎山及野吉間接稅科科長因利害關係衝突,對崎山懷恨在心,在「春香」菜館門前監視崎山的行動等情節詳細說給橫井貞章聽。橫井一邊喝酒,一邊聽完了田原的話,眼珠子骨溜溜地注視著田原。 「這事太有意恩了!」 他用手掌擦了擦嘴角上的酒滴,「象沼田這樣的事在稅務署裡是常有的。不過因此發生了殺人案,這事兒太過分了。」 從橫井貞章乾瘦的臉上看出他對此事發生了興趣。看他那憔悴的臉,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同赤星副主任的年齡相仿。 「要讓我幹些什麼呢?」橫井問道。 「那沼田被崎山、野吉叫到深大寺會面之後,崎山和沼田坐汽車到三鷹車站,從此沼田就失蹤了。一句話,崎山是沼田最後的同行者。現在我們正在追究這一事件。因此必須和崎山談一談。然而,崎山是個很精明的人,倘若我們直接去問他,他當然不會如實告訴我們。反而會引起他的戒心,這樣就糟了。所以我想請你去打聽一下崎山當時的行動,不知行不行?」 橫井貞章面朝牆壁沉默了一會兒,張開雙臂,向前彎腰,這樣子令人想起古時候武士的形象。 「好吧!試一試吧。」他的聲音也象武士那樣粗野。 橫井貞章如此乾脆地答應去調查崎山的行動,反而使田原典太吃了一驚。 「您真的答應了嗎?」田原叮問了一句。 「當然答應了。我只要答應了,就沒問題。」 橫井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依然保持那武士的姿態。 「那麼太謝謝了。拜託您了。」田原向他一鞠躬。 「行了,行了。」橫井點點頭。 這位橫井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田原曾經二次問過赤星副主任,赤星就是不告訴他。橫井對稅務署鈉情況熟悉,也許他也在稅務署裡工作過吧!」 趁此機會,田原問橫井。橫井聽了田原的提問,哈哈大笑道:「雖不中,亦不遠矣。」 「赤星副主任沒有介紹你的詳細情況。」田原補充道。 「是嗎?他這個人很講仁義的。」 「這是什麼意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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