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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這倒是個好主意,可是你用什麼方法去找那輛出租車呢?」

  「阿夏不是說過了嗎?他們到深大寺是在舊曆新年,陽曆一月三十一日薄西山。只要找到那一天的行車日誌,就可找到去深大寺的車。」

  時枝拍手道,「對,對,這是好主意,趕緊動手去查。」

  「崎山有面子的出租汽車公司。這個問題不大,只要問一下崎山所在的稅務署釣職員,立刻就可找到線索。不管它有多少家,一家一家的查;查到一月三十日的行車日誌是哪輛車去的深大寺不就得了嗎?」

  田原的手指指著地圖,對時枝意味深長地微笑。

  田原和時枝分好工,分頭去走訪崎山經常租車的出租汽牽公司。

  首先到R稅務署去問,很快就瞭解到一共有三家。田原猜想是那家較小的出租汽車公司。

  這家小公司分轎車部和小客車部。首先查小客車部,發現崎山經常用小客車請客,當然都是白坐的。

  「一月三十日?」職員翻閱了行車日誌。

  田原遞給他一張報社的名片,故意不提崎山的名字。找了個藉口,就說為了調查某事件來的。

  「是深大寺嗎?有了!」那職員把行車日誌拿到窗口給田原看。

  「一月三十日,二時三十分由xN町出發一三時三十分到達深大寺,待客三十分,四時從深大寺出發一四時二十分到達三鷹車站。司機肯木良。」

  田原一看底下,用車者的名字明明白白寫著「崎山亮久」的名字。

  「這位叫青木的司機在嗎?」田原問道。

  「不知在不在,我去看一看。」

  那職員很客氣,特地到司機住的地方去瞧了一下,立刻返回到窗口。

  「再過二十分鐘就回來了。」

  「是嗎?那麼我們在這兒等他一會兒吧。」

  田原覺得老站在那裡不象樣子,便踱到出租汽車公司門外遛躂。

  天氣晴朗,暖洋洋地,街上行人熙熙攘攘。

  不多久,營業所裡有人叫他。

  「青木司機回來了。」

  職員把青木司機帶到田原跟前。司機是一位二十三、四歲的青年,臉上有點兒驚訝,不知道為什麼找他。

  「您是青木君嗎?您正忙的時候來打擾您,對不起。」田原典太笑著對司機說,「您在一月三十日送R稅務署的崎山料長去深大寺,是嗎?」

  司機想了一下,答道;「是不是一月三十日記不太清了,總之在一月份我送崎山科長去過深大寺。」

  「你的行車日誌上寫的是一月三十日。」

  「那就沒錯了。」

  「野吉科長也一塊兒去的嗎?」

  「是的,野吉科長也一塊兒去的。」司機大聲地說。

  「根據日誌,一月三十日那天,你在蕎麥面店門口等了三十分鐘,四點二十分抵達三鷹車站。是不是這樣?」

  「是的。」

  「謝謝。那時你送崎山科長和另外一個客人到三鷹車站,是不是?」

  「是的。崎山科長和另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司機完全想起來了。

  「那個人有多大年紀?」

  「三十左右吧!」

  「兩人在三鷹車站前下車的嗎?」

  「是的。崎山科長叫我在三鷹車站的南口停車。」

  「從深大寺到芝鷹車站約行駛二十分鐘,是不是?」

  「差不多。」

  「兩人在汽車裡有什麼表現?」

  「這個……」

  司機的眼神有點兒躊躇。他不明白新聞記者究竟有什麼目的來打聽這些事。

  「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會把您的名字說出去,決不會給您找麻煩,我們和刑警不同,我們是來採訪的。」

  司機點點頭。


  「二十分鐘是一段相當長的時間,怎麼樣?他倆親密不親密?」

  「不,並不怎麼親密。兩人好象都沒說話。」司機一點一點地說。

  「您是不是從返光鏡裡看到後座上的情景?」

  「是的。因為後座上沒有動靜,我看了一兩次。」

  「那時候的情況怎麼樣?」

  「我看沒有什麼特殊情況,那位客人不大說話。」

  「兩人的態度是不是很隨便?」

  「不,兩人都不很高興,不說話。」

  田原點點頭。

  「兩個人不可能一句話都沒說吧?」

  「當然不能。」司機歪起了腦袋,「因為我開著車,不能把客人的話一五一十地都聽到。據我的記憶,說話的聲音很小,聽不清楚。」

  田原原以為只要找到司機就能打聽到崎山和沼田在汽車中的談話。然而,他們幾乎沒說話。這證明兩人之間並不融洽;或者是怕司機聽見,故意不說話。

  不管怎樣,總該說些客套話。連這一點都沒有,那證明在深大寺養麥廚店的會見是很險惡的。

  「在三鷹車站下車時,崎山科長對您說了些什麼?」

  田原問道。

  「他說,他們從這兒坐電車走,你可以回去了。」

  「坐電車去?」一田原歪起腦袋想道,從東京市中心是坐汽車來的,回去為什麼要坐電車呢?反正又不要他付車錢,不能設想,因為疼錢而改乘電車。

  兩人從三鷹車站又上哪兒去呢?司機又沒見他倆上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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