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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老S和老N唄(S、N是崎山——SAKIYAMA,野吉——NOKICHI的暗稱)。」田原典太舉出崎山亮久和野吉欣平的暗稱來。

  「老S和老N……?」

  女招待們交換一下眼色,一個字一個字地念這兩個名字,大家都心照不宣。

  「呵,是他們呵!」

  女招待們一齊盯住田原和時枝的臉。

  2

  「對啦,就是他們那兒的……」田原悠然地說。

  「這個……」

  女招待們已經猜著了,又向他倆一鞠躬,「原來你們二位和老S同一個署嗎?」另一個女招待問道,她細高挑兒,象狐狸般的小眼晴稍稍往上吊。

  「不是同一個署的。」田原沉著地答道:「不過這『春香』菜館卻是老S介紹給我們的。」「是嗎?那太好了。」「最近老S還常來嗎?」時枝做了個摸麻將牌的姿勢。

  「最近好久沒來了。」女招待咎道。

  「撒謊!」

  「怎麼是撒謊呢?我們瞞你幹啥。」

  女招待似乎已完全相信田原和時枝是稅務署的職員。

  「老N呢?」

  「老N也沒來,他們要來一起來。」

  「另外兩位呢?」

  「那兩位也一樣,老S和老N不來,他倆也不來,要來一起來。」女招待侃侃地答道。田原覺得自己太性急了。

  這時,又端上啤酒和日本酒,女招待們毫無拘束地喝起來,氣氛比剛才活潑多了。

  田原本想打聽出那兩位麻將搭子究竟是誰,因為太性急,反而失敗了。於是歪起腦袋重又問道:「老S和老N為什麼突然不來了呢?可是他卻介紹我們來這兒……是不是另外找到新地方了?」「也許是吧,因為老S和老N部調到別的署去了。」田原點點頭,裝出突然想起來的樣子,「對啦,他們是什麼時候調走的?」「去年六月唄。」瞧!女招待連日子都知道。

  去年六月底,P稅務岩法人稅科科長崎山亮久和股長野吉欣平調往R稅務署,去年八月的《東京國稅局管轄稅務署職員錄》R稅務署中一項中已列入他倆的名字。圍原典太將他倆調動的日子記在心裡。

  「那麼以六月為界,從七月起兩人都不來了嗎?」「不,不對。」女招待搖搖頭,「從今年一月起不來的。」「姐姐,不對,是從二月起不來的。」年輕的女招待訂正道。

  「不,一月底是最後一次。」

  「不過老S二月份也來過。」

  「你說什麼?那是他一個人來的,那一次老N沒來,其他兩位也沒露面。」「那就是說……」田原插嘴道;「那麻將桌從一月份起就再也沒有拉起來過,對不對?」「對。」年長的女招待深深地點點頭。「不知道出什麼事了,打那以後現也沒露面。」其他女招待扳一扳指頭:「二月、三月……己經兩個多月了。」「打那以後再也不見他們了。」時枝的臉有點紅了,他抬起頭來說,「也許找到新巢了。」「可能是吧!」「老s他們可會尋歡作樂咧。」「那另外兩位怎麼樣?」「都是一路人。」「是不是他們的關係戶?」「這個……」女招待不好意思說出來,笑了一笑。

  「花錢挺痛快嗎?」

  「痛快極了!」

  「到了月底,你們是不是去找那關係戶收賬?」「不,都是現鈔,一晚上花好幾萬元,當場付清。」「老S可抓到一位財主咧,反正打麻將也是向他進貢唄!」「那就不知道了,我們只給他們上酒上菜。」女招待們也不否認田原的想像,她們把田原和時枝看作是稅務署職員,心想,你們也是熟門熟路,因此不回避他們。

  「這麼個財主也真夠叫人眼熱的。」田原故意看了時枝一眼,微笑道;「他們倆是哪兒的?」田原若無其事地問,不由地咽了口唾沫。

  「那可不知道。」

  「是嗎?」田原嘻嘻一笑。

  「真的不知道,從來也沒給過名片。剛才我說過了,都是給的現鈔,無須去收賬,所以直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是哪個單位的。」「唔,這麼謹慎小心埃不管怎麼樣,總聽到過他們姓什麼吧?」「那聽到過。一個姓山本,一個姓吉田。」「山本和吉田?」田原把這兩個人的姓深深印在腦海裡。

  「反王老S來到這種地方,從來也不叫真名。山本也罷,吉田也罷,不是最最普通的姓嗎?」「是啊?」田原對女招待的啟示,不禁苦笑了一聲。

  「你們二位也姓山本和吉日嗎?」

  「不對。請你放心好了。」

  「那麼就好。」

  3

  女招待揉一揉胸部說:

  「老爺,您最近見過老S沒有?」

  問話的是那個眼睛往上吊的女招待。

  「偶而見過。」

  剛才田原說這「春香」是崎山介紹的,說沒見過不合適。

  「是嗎?」那女招待瞅了瞅身旁的年輕的女招待。田原早已發覺自從剛才提到老S以後,她總是低著腦袋,偶而抬頭目光銳利地向田原和時枝掃一眼。

  年長的女招待拉開嗓門問道:

  「怎麼,您見過老S?那麼您叫他上這兒來玩啊!」說罷,拍拍田原的肩膀。

  其他女招待也跟著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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