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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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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扮成地方參觀團的旅客,把律師弄睡,裝成病人,不經過普通剪票口,而走小件行李搬運通道,這一切說明他們是策畫好了,鑽了警戒網中的死角。 偵破組向沿途各站調查,四月二十八日「西海號」上持岐阜車票的,中途下來的各有多少。各站的答覆是:靜岡下車三人,濱松二人,豐橋四人,割穀三人,名古屋五人。一共十七個人,還差幾名。車站上中途下車的不收票,這只能憑站務人員的記憶,當然會有出入。 根據這個誤差,偵破組有兩點疑問: 一、所謂團體,是否確有二十三、四個人?乘務員儘管肯定有二十多人,說實在也不知道確切的人數。 二、假定人數是二十多人,那麼除了這確切的十七人,其餘的人是在哪一站下車的呢? 就後一種猜測來說,下車可能性最大的,是名古屋。這一站下車的旅客又多又亂,極容易蒙混出去。報回來雖說名古屋是「五人」,估計實際下車人數可能不止這幾個人。 「到名古屋之前,是靜岡、濱松、豐橋、割穀。在哪站下的車呢?」偵緝一科科長來到偵破組,一面看著表格,一面沉著臉說道。 「估計是分頭下車的。分散開以後,到目的地下車就不會引人注意了。」偵破主任說道。 「不,恐怕不對。」科長反駁說,「這夥人最後是準備回東京的。他們事先摘下臂章,也許同時在名古屋下了車。但很可能是在離東京最近的一站下車。儘管化整為零,在小站上仍會引起注意。所以防患於未然,真可謂用心良苦。」 「那麼,弄成病人模樣的瀨沼律師又在什麼地方下的車呢?」 「名古屋。在人群裡容易遮掩過去。」 「不過,抬著擔架——」 「哎,你這個人,會讓他乘擔架嗎?恐怕麻醉藥過了勁兒,兩側一架,夾著胳膊強迫他走。只要能溜出東京站就行。大概律師受到威脅,一聲也不敢吭。」 「這麼說,擔架沒用,應該還留在火車上。」 「對,可以去查一下。不過未必會運到終點站佐世保。」 科長的話,兩天后便見分曉。有人報告說,擔架卷成卷給扔在真鶴的海邊上了。擔架是常用的一種,到處有得賣。偵破組決定向製造商調查一下。 偵破組沒有料到,案情牽扯得如此之廣,甚感驚訝,當即派出三名刑警前往名古屋。 「律師調查的是什麼事呢?走私?還是販毒?」 「不會,瀨沼律師專門同企業打交道。捉摸不透。莫非是什麼企業遭到搶劫了?」科長在苦思冥想。 這時,有關人員將殺人犯「山本」的模擬照片拿給科長看。 「唔,倒是一表人材呢。」科長說,「不過,相貌沒什麼特徵。」 「是這樣,照片是根據紅樓酒吧老闆娘和女招待形容的樣子揣摹出來的。因為實在沒什麼特徵,很費勁兒,也耽擱了不少時間。即便如此,還有人說,不大像。」 科長聽他說完,用手指彈了彈照片,嘖嘖地說:「這傢伙現在到底藏在什麼地方呢?」 2 九點鐘的時候,田村滿面通紅,來到龍雄的住處。 「喂,你沒出去?」散發出一身的酒氣。 「你倒挺開心的嘛!」龍雄眼裡帶著笑意說道。 「開心個屁!」田村衝口一句,咕咚一聲坐了下來。臉上的神情的確不怎麼高興。 「怎麼了?」龍雄問道。 「同副處長吵起來了。」 「吵起來了?」 「嗯。就是聲音稍響一些罷了。心裡實在有氣,便跑去喝了幾杯,還是不消氣,就上你這裡來了。」 田村解開鈕扣,露出胸膛。 「為什麼事情吵?」 「他不同意我去名古屋。求了半天,把我給頂了回來。」 為了這件事呀!龍雄心裡想。田村聽了空中小姐的話,準備到名古屋附近中央線各站去調查一下。龍雄想起田村當時興致勃勃的神情,完全能想像得出,田村遭副處長拒絕後,會是怎樣一副失望的樣子。 「哦,什麼理由呢?」 「有什麼屁的理由。他說這種事可以托名古屋分社去查。胡說什麼沒有必要花旅費啦,專門去出這一趟差啦。我就問,這麼重要的事兒,能叫分社那幫傢伙去辦嗎?於是嚕裡嚕蘇地說,社裡最近要縮減經費,非急需,一律暫停出差,盡可能利用分社去辦。又說,這種調查,是採訪不到什麼消息的。我就知道他的鬼心思,他打量我去游山逛水呢。我就忍不住發了火,搶白了幾句跑了出來。啊,真洩氣!」田村一骨碌躺到席子上,鼓嘟著嘴,長籲短歎起來。 龍雄見這情景,知道無法勸他,只好邀他說:「哎,再去喝一杯,怎麼樣?」 「行呀,走吧,」田村馬上爬了起來,「這種時候,不喝個夠,心裡不痛快。不過,這不耽誤你的事吧?」 「沒什麼,我也不想到什麼地方去。」 龍雄站起來換上西裝。沒有田村更夠朋友的人了,這樣的時候,應該陪他一個晚上。 兩人到了新宿,喝了兩三家酒店。每喝一處,田村就講一頓副處長的壞話。 「沒有像他那麼不懂事的傢伙了。這種人還想辦報呢,可笑透啦。」剛說完,又說,「早晚非叫別的報社超過不可,那時該傻眼了。眼看著就能弄個水落石出,真他媽的遺憾!」田村搖晃著身體,可惜得不得了。 走進最後一家酒店時,田村已經酩酊大醉。 「喂,萩崎!」他摟著龍雄的肩膀說道,「我是去不成了,你就一個人去吧。這事拜託給你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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