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松本清張 > 湖底的光芒 | 上頁 下頁 | |
六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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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光學也不可能知道我的行蹤……」 弓島由便衣睡袍的衣袖中,掏出了香煙。 「後來呢?」 「聽說公司回答說,您出去了,今晚不回來,於是她就打電話給董事長,查問你的去向。」 「問董事長?」 他覺得惠美子的確可能這麼做。原先是約好月初去找她的,由於公務積壓,不克分身,就一直擱置下來。弓島讓惠美子開了一間小酒吧——。不!酒吧是原先就有的,是自從認識她以後,由他頂讓給她經營的。 「到底會是什麼事?」 他納悶地咋舌。 「於是董事長就告訴她,我會在那兒?」 弓島雖有些慍意,但是董事長怎麼可能知道他就在這兒,即使親如堂兄弟,在私生活方面幾乎毫不相干。 「但是,聽說他告訴那個女的,您也許是到上山田去了。」 「……他怎麼會曉得在上山田?」 「大概是有人多管閒事。聽說是那個載總經理離開上諏訪的司機,無意中把你的去向告訴了公司的司機。」 他媽的!弓島心中暗自罵著。就是為了這個緣故,才把公司的司機遣了回去,在火車站換坐出租車的,大概是那名司機對弓島很眼熟,以為好玩,才會向公司的司機透露消息而走露風聲,而公司司機也無法予以守密,又告訴了其它人,才會輾轉地傳到了董事長的耳中。這才只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轉眼之間便鬧得滿城皆知,搞不好,他們還知道我的女伴是誰呢! 「真是壞事傳千里,那他們知道我和誰在一起嗎?」 他故意露齒淺笑著。 「不!不知道!」 表情看起來好像確實不知道。火車站前的司機應該不可能知道多摩子的身分。不過,這個堂兄還真是絕,對於一個身分不明的東京女人電話,竟然就毫無顧忌地告訴她,他帶著女伴到上山田溫泉去了。本來,他和董事長之間的關係,原就是如此微妙。 「結果怎麼了?」 「所以東京來的那個女人,似乎也光火了,馬上就跑到我那兒。」 這句話是山中說的。弓島一向利用山中與東京的女人保持聯絡,那女人當然知道山中搬到駒根的住所。 「原來如此,這真是一件麻煩事。」 他繼續抽著煙。 「她說你一定是帶著女人到上山田去了,非要我到這兒的旅館一家家的查問不可,不管如何地左哄右騙都拗不過她。想了想,如果總經理開的房間,一定是在這一家,不然就是另一家較高級的旅館。」 「哼!既然消息已經走露了,我也無可奈何,現在惠美子大概在等你們的回話吧!」 「是的!」 「人在那裡?」 「勉強把她安撫在另一家旅館。」 「已經來到上山田了。就回去告訴她,今天晚上抽不出身。」 「但是,這樣回答,她可能會直接跑來,因為她就知道我們已經見過面。」 「對呀!」 弓島越來越想去找惠美子,與其和一個幼稚的小女人在一起,他更想惠美子這種成熟女人散發出來的魅力,而床笫間的技巧,更是相當高明。與生硬的多摩子相比較,差別真是太大了,他很久沒與惠美子碰面了,她怎麼會做出這麼傻的舉動,如果真的如此想他的話,大可以幾天以前就和他聯絡了。 「可是突然在這種時間跑來,我也沒辦法。惠美子有沒有說突然發生什麼事情?」 「沒有!她也不可能和我們說這些。」 山中重夫說「我們」,這使弓島暗自好笑。兩個大男人竟然為了女人在當跑腿。兩個人都深怕會因此砸了飯碗,離開弓島身邊,所以全力地發揮了他們「服務」的精神。 「反正我明天早上會到那家旅館,在這之前,你們就用適當的理由告訴她,暫時無法取得聯繫。」 「知道了!」 二個人點了點頭。 「總經理也未免太辛苦了些。」 山中看著弓島笑了笑。雖然並不知道對方女伴是誰,但櫃檯知悉他與女伴一起住宿,所以這一點是沒辦法掩飾的。 「總要顧到一些人情事故。」 弓島只有苦笑著。 森崎好像顧慮頗多地說道: 「也許,在這種地方我不應該提起,但是不知道總經理是否答應過高島光學公司的中村先生,關於他重建的資金問題?」 「給中村?」 弓島突然想起昨天在公司的會客室裡賴著不走的衛星業者的面貌。 今天早上他也曾為了某家衛星業者老闆上吊的事件,聯想過他。 「沒有這回事,昨天他到公司哀求了半天,因為我另外有客人,覺得他頗為厭煩,就把他的事情不了了之了。」 「你不應該這麼做的。」 山中從中插嘴。 「所以這位仁兄,竟然就以為能得到高原光學公司的支持,到處地宣揚此事,並且簽發了新的票據,支付一些過去所欠的材料費。」 「什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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