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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倒不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可是,檢察機關方面的目標是想從這種地方,把對上的旁證搞得更確鑿!下一個,大約就是杉浦了吧。」

  土井講了一個課長助理的名字。接下去,他又擺了一串課長、部長的名字。然後說:

  「檢察廳的目的,就是企圖從這條線逐步搞到局長田澤的頭上。看來,對方的最終目標,大概就是要搞到這種地步吧!」

  「一搞到田澤局長,事情豈不就鬧大了?」

  「對。那就會不可收拾。一搞到這步田地,就會牽扯到政界。甚至連大臣都危險咧!」

  「那方面的津貼,後來拿出去了嗎?」

  「遠比你知道的還要大得多。這次是讓那一方又湊足了鈔票散的財。」

  「檢察部門掌握到什麼程度了呢?」:

  「大概連這些情況都知道啦!總而言之,敵方檢舉的內容肯定十分詳細。」

  「這下可棘手啦!」

  結城把目光投向遠處。壁龕裡掛著一幅山水畫,上面畫著奇形怪狀的山巒巨石,很有一種中國南宗派國畫的風味。他心不在焉地注視著那幅畫。

  「那夥檢察官情況怎麼樣?」結城折回目光看著土井。

  「嗯,對了。他們似乎相當強硬。就是為這個問題,我才請你來的。給你先看看這個吧。」

  土井從滾圓的懷裡掏出一張紙。那是一份名單:

  石井芳夫一九四三年,高等文官考試合格;四五年,任命為檢察官,隸屬于名古屋地方檢察廳;四八年,岐阜地方檢察廳;五○年,富山地檢;五三年,新鴻地檢;五五年,津市地檢;五六年,東京地檢。

  橫田忠一一九五二年,司法官考試合格;五四年,浦和地檢,五七年,熊本地檢;五九年,東京地檢。

  小野木喬夫一九五七年,司法官考試合格;五九年,東京地檢。

  「這些人就是東京地檢特別搜查班的成員。」土井解釋道,「因為有必要首先瞭解敵人嘛。」

  「對。」結城把寫在紙條上的名字轉抄到自己的記事本上。記下石井、橫田、小野木,又照記錄的要點,抄了他們的簡歷。石井和小野木,是他以前聽到過的名字。

  「這個叫石井的主任,是個相當厲害的硬漢子,從履歷可以看出,他而今走過的路,畢竟有點懷才不遇。這類傢伙遇事總有點好抖威風,不講情面,由於從前懷才不遇,稟性上就具有一種反常的反抗性。所以,對這次事件的態度也顯得特別強硬。」

  土井做了上述說明,接下去又說:

  「下一個,就是叫橫田的那個傢伙。這小子大體上也和石井相去不遠哪。因為隔了許久才回到東京,所以正躍躍欲試。作為第一線的現任檢察官,正是興頭十足的架式。這類傢伙最危險。」

  土井最後又介紹道:

  「叫小野木的這個人,他嗎,還是個初出茅廬的新手,大概一切都要聽憑兩個上司的指揮,僅負責搜查工作吧。看來,他無足輕重。我派人調查的情況,大致就到這種程度。對這幾個傢伙的性格啦,愛好啦,現在正派人進行調查,不久就會搞清楚的。如果搞清楚了,馬上就跟你聯繫。」

  「明白了。」結城答道。他瞭解土井的一貫作法,就是根據對手的具體情況,採取必要的對策。

  「這件事就這樣,事前總得想個辦法。」老闆說道,「我準備立即找這些人摸摸底。」

  土井用鉛筆在紙邊寫了幾個名字。這幾個人都是某政黨的實權派。

  「不過,單靠他們,還有點不保險。因此,想請你那面也活動一下。你和那個人還有聯繫吧。」

  「我試試看。」結城說。這是指某個議員,結城遇事常走他的門路。

  「你務必要找找他。」老闆說,「看起來,大概不會有值得我們擔心的事吧。特別是我拜託的人對檢察廳也能施加壓力呢。」

  「這我知道。」結城表示同感。

  「可是,單靠這些還沒有十分把握。總之,這次要是出了破綻,事情就會鬧得不可收拾。不,這倒不是怕那些傢伙被抓去或者進監獄,那沒什麼了不起。主要是我們的買賣做不成,那可就糟透了。頂好是採取萬全之策。」

  說到這兒,土井咧開厚嘴唇笑了。他朝著結城說:「所以,想拜託你無論如何也活動活動。」

  「明白了。我盡力而為。」

  「請你務必幫忙。」

  談話到此告一段落。可是,老闆又忽然想起來似地補充說:「對了,如果對檢察廳方面的調查有了結果,我立刻就轉送給你。到時候我將派人送去。」

  「大約在什麼時候?」

  結城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自己經常不在辦事處。

  「是啊……恐怕明天下午比較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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