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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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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茨按了一下FS功能鍵,屏幕上立即佈滿了奇怪的文件名。對於這滿屏字符,她知道無從下手,按了退出鍵,然後是F7。當菜單出來後,她沒有敲數字,而是打了dir*,按了回車。她運氣很不錯,其中一個軟件是PC-T00ts,運用這個工具,她在硬盤上尋找隱藏文件。找到的她就進行轉換,然後存到A盤上。之後,她將所有WordPerfect下的文件全部進行了拷貝。這花了5分鐘,用了第二張軟盤。接著她又尋找帶有「*」的文件,有4個被找到。她非常吃驚,把它們全複製到了軟盤上;接著她又尋找帶「YSWY」組合的文件,有一個。她又插了一張新軟盤,試著查找「Aber」這個字,發現找到的是同一個文件。這次她真正地讀了一下那個文件:「在阿伯斯維斯旅館(譯注:阿伯斯維斯是Aher與YSWY的組合詞)。突然之間,凱茨十分恐懼。她感到毛骨悚然。這句話上沒有什麼地址,但是她的心都緊張地縮成了一團。她感到無依無助。所有這一切都來自溫切斯特一所房子裡不經意的一句話!她必須離開,現在就走。但她首先得讓自己的身子停止顫抖。」

  她退出PC-Tools,敲入「菜單」,按了回車。當初始頁面顯現在她眼前時,她又按了選擇5和回車。機器發出響聲,互聯網正在初接通。她用筆將自己能看見的網址都記錄下來,最後她發現了一個名為「最常去的網頁」的文件夾。打開一看,裡面有6個網址,她將名字一一記錄在案。此刻,她能聽見外面有汽車刹車的聲音,人聲,樓梯在響,開門的聲音。如果她還不離開,她就得尿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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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茨收拾好她的東西,濕襪子放進濕鞋裡,軟盤回到她背上的盒子裡,還有那張報紙。她曾經以為自己很勇敢,但此刻她越來越害怕,簡直怕得要死。她對自己說要鎮靜,還停下來用手打自己的耳光,她猜這恐懼跟地界有關:這不是她的地盤,是別人的。

  她來到窗前向下看。停車處是空的。但接下來她看見一輛小車從街那頭開過來,減速,右轉的指示燈亮了。噢,狗屎!千萬不要!凱茨在心裡大喊。還好,那車開過幼兒園大門,到第二家住戶的門前停下了。

  她又向外看去,四周什麼也沒有。再看看房子裡頭,她收拾得不錯。一點痕跡也沒有。她從來沒有來過這兒。電腦關了?關了。門關了?關了。她感到很噁心,差不多要吐出來了。她打開大門上的門閂,深吸一口氣,溜了出去,下了一層臺階進了幼托區。

  周圍的牆上畫著各色圖畫,或是員工們自己畫的,或是某個來訪的藝術家的作品。白雪公主和7個小矮人;王子和灰姑娘……現在它們都定定地看著凱茨,讓她心裡不安,她飛快地下了樓梯。

  樓下的大門上有兩個大鎖。凱茨伸手去試著扭了扭,心裡在祈禱。正如弗蘭克所說,人們常常會犯懶。那兩把鎖轉了一下,開了。外邊的天空陰沉沉的,還在下雨。但在凱茨眼裡這簡直就是天堂。在門外的屋簷下她將鞋套在光腳上。她看了一下表,差2分6點。她在法律的另一邊呆了兩個小時,減壽足有10年。

  但是她完好無損地出來了。

  她慢跑著離開了身後的大樓,消失在雨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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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早上6點25。

  凱茨悄無聲息地出了房門,輕快地上了48號公路的人行道。天氣比較冷,也很溫,但是對於跑步的人來說卻是再好不過。凱茨感覺比較怪異,甚至像有些喝多了酒以後的感覺。她希望跑上幾英里會讓她的頭腦清醒一些。因為肯定是緊張與壓力讓她不舒服的。她在心裡對自己說:昨天下午做的事她再也不會去做第二次,再也不會。

  弗蘭克的妻子頭髮收拾得極為整潔,挽了起來。她看起來像個鋼琴教師,聲音柔和,姿態嫻雅。她出去之後,弗蘭克告訴凱茨:「這些戀重癖們,互相交流消息,通過互聯網傳遞姓名與圖片。好好地查一下他們計算機的硬盤,肯定能找到非常多的東西。」

  但是凱茨當時在那所幼兒園裡檢查電腦的行動純粹是一時心血來潮,用安琪爾那裡搜來的單詞殘體來查找更是老天幫助下的靈機一動。結果找出了那麼多的材料,這讓她非常吃驚。她開始相信上帝是站在她這邊的。

  她花了20分鐘才獲准使用旅館的電腦,因為當時是星期天晚上。她調出有價值的文件將它們都打印了出來,不論是電子郵件還是普通文檔。她把剩下的東西放進一個大信封,寄給了特雷沃·瓊斯。她依然感到自己很幸運。但是你不知道幸運什麼時候會突然離開你。

  她撿了一條偏離大路的小徑,心想或許她正跑在一條當年帝國馬拉松運動會的路線上。那是1958年?

  她跑了大約7英里,也許8英里,大約七點半的時候走了回來,感到渾身舒暢。她飛快地洗了澡,然後收拾停當下樓去吃一頓豐盛的英式早餐,這是她對自己前一夜不喝酒、早上又跑了步的獎勵。八點半,她已經在通往新港的路上了。這一次她是在車裡。

  到11點她已經接近了伯明翰。20分鐘後她經過了5號公路的十字路口向溫切斯特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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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斯特。

  凱茨靜靜地坐在靠近城牆的一個茶館裡。她已經吃了一整個蛋糕,喝了茶。她桌上現在擺著吃了一半的第二個蛋糕和第三杯茶。她離安琪爾很近了,她幾乎能嗅到他的氣息。她想像著安琪爾坐在這裡,盤算著應不應該回家看看母親的樣子。如果他來過這兒,他肯定很痛苦。家門近在咫尺,他卻不敢回家了,即使打電話也是很危險的。

  只有一個姓斯維特的人列在電話本上。凱茨懷疑她的運氣不可能那麼好吧?她又查了選民登記處,得到了兩個斯維特的地址。她打電話過去,一個沒有電話,另一個換了號碼,如果傑克·斯維特的母親在養老院之類的地方呆著,她可得花一番力氣了。如果她死了,事情會更麻煩。但是她不會死,凱茨知道她不可能死了。

  她玩著手裡的小茶匙和桌上的水杯,陷入沉思,她看看表,已經下午4點43分。她往桌上扔了5英鎊,手機拿在手裡離開了。

  出了門她鑽進了一條小街。首先她給瓦萊麗掛了電話,他正在開會。是的,他們會告訴他凱茨打過電話。

  下來是彼德·梅森。還沒回來。他去了溫切斯特,為了皇家檢察中心或別的什麼事。他可能不回來了,因為時間已經不早。她想不想給他留言?好的,告訴他弗拉德打過電話。

  特雷沃·瓊斯。

  「噢,嗨,凱茨。他在工作。你想要他的號碼嗎?詹妮接的電話。」

  「是的。」

  「他告訴了我是怎麼回事,」詹妮溫柔地說,「這很好。這兒是他的號碼。」

  「特雷沃?」

  「你必須在我上班時打電話過來嗎,凱茨?」

  「有問題嗎?」

  「沒有。」

  「那好,你的收穫如何?」

  「你那邊怎麼樣?」

  「呃,是這樣。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盜竊犯會在現場拉尿。我給你寄了點東西,一些文件和電腦磁盤,應該明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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