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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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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倫尼·斯莫爾,」博克斯搶先於凱茨回答道,「一個白癡。」 彼得和莫伊拉好像都沒明白過來。 「吃午飯時我會解釋的,」凱茨說,「如果我們有吃午飯的機會的話。」 這一瞬間,加雷斯·博克斯意識到該是他充當執行長官了,他滿懷欣喜用很大的聲音蹦出一個詞來「而且……」,然後等著大家都轉過身來。三個人滿臉狐疑地看著他,各自在心裡劃了個大大的問號——「而且什麼?」「而且……我能給你們提供三個地址以及他參賽的目錄,還可以給你們幾張他過去三年間其他的彩照。」 「你說是現在嗎?」彼得追不及待地問道,「馬上能給我們嗎?」 「他的詳細檔案在隔壁的計算機裡。莎利已在處理其它的那些照片。既然現在我們知道他是誰,我就可以找出我們給他拍過的每一張照片。」 28 倫納德·科普森·伯克參加過第五屆圖頓十公里賽跑。博克斯·布朗公司以包退包換為條件曾經給他寄過他滿臉笑容的一張照片。一周以後他們收到了三點九五鎊的郵政訂單。他們把那張照片寄到在伊舍的一個地址。 當L·C·伯克在第六屆圖頓十公里賽跑中賽跑的時候,他看起來好像心事重重。在對吉爾·布朗實行暴力的兩周前,他的賽跑時間比他自己在四月份的比賽時間慢了兩分鐘。這次沖過終點線的時候他沒有舉起雙手,而且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冷峻、嚴肅。莎利給他郵寄了另一張七乘五英寸的彩照。這次這張照片與「不要」的字樣一起被退了回來。 在第七屆圖頓十公里賽跑中沒有伯克,但是萊昂內爾·B·克拉克出現在最後衝刺的直線跑道上,成績是四十九分零幾秒。不走運的是這名參賽者正好抬手遮住了臉,所以這張照片被毀了。莎利沒有把這張特殊的照片寄出。 第八屆圖頓十公里賽跑舉行的時候是陽光明媚的春天。有一個戴著「747」號碼、跑出五十三分的參賽者使用了比爾·倫納德這個名字。他在最關鍵的時刻看向了左方,因此這張照片也變成了垃圾。比爾·倫納德和萊昂內爾·克拉克都留下了在南安普敦大洋村的同樣地址。如果莎利把照片寄出去的話,那信封就肯定會帶著「查無此人」的字樣被退回來。但是他們畢竟現在還有伯克在伊舍的地址。 興奮的熱勁兒消退之後,凱茨立刻給布賴頓警署打了電話。彼得·梅森則用無線電通話機與在雪莉警察局的德納姆警官取得了聯繫。梅森先取得了聯繫。 「戴夫,對,我們找到他了。對,伊舍!」 布賴頓指揮中心卻告訴凱茨說麥金尼斯探長很忙,暫時無暇顧及別的事情。凱茨告訴他們說這件事情很緊急,然後聽了聽彼得在說什麼。 「你什麼?哦,他媽的……什麼時候?……混蛋!」彼得哢嗒一聲關掉了通話機。 凱茨聽到了麥金尼斯的呼叫聲。 她下意識地答道:「是,長官!」 「弗拉德,你聽說過伯克嗎?」 「沒有,長官。我們一得到他的名字就給你們打了電話。」 「你們從哪兒得到的?」 「從照片裡,長官。」 「你們有照片?」 「是的,長官。它們效果很好。我們還有另外一個地址和兩個化名,萊昂內爾·克拉克和比爾·倫納德。」 「我們也已經得知那個傢伙在廣播節目覆蓋區域裡的一個地址,與伊舍的地址比較近。他幾個月之前離開了。誰也不知他去哪兒。他一直與自己的母親生活在一起,直到她去年死於心臟病。」 「而且伊舍橄欖球俱樂部穿的是黑色和琥珀色的……」 「在那裡已經進行了全面的挨家挨戶的檢查。賽恩警官已經去了那家橄欖球俱樂部,我們已經知道伯克是一個高大的傢伙。一個鄰居說他母親去逝一周內他就變禿頂了。」 「關於他去了哪裡,我們有什麼消息嗎,長官?」 「沒有。他隔壁的一個鄰居說是普次茅斯。另外一個人說是南安普敦。到現在還沒有什麼明確答案。」 「我們有一個在南安普敦大洋村的地址,長官,不過我覺得這是偽造的。」 「你還跟梅森警官在一起嗎?」 「是的,長官。」 「讓他跟我說話。」 凱茨把話筒遞了過去,這時她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在出汗而且把話筒弄得又冷又濕。彼得沒說什麼就把話筒接了過來。在這五分鐘裡凱茨第一次想起了莫伊拉。她原來還在給那些相片分類,但現在卻坐了起來,全神貫注地聽著,想抓住任何信息的片段。 「梅森警官?」 「是的,長官。德納姆警官。是,長官……不太像,長官。那些名字是AKAS……是的,長官。一個小時之內……是,長官。」 彼得放下了話筒。「你的探長讓我告訴你做得很好。他想讓南安普敦警察局去查一下大洋村的那個地址,要穿便服,以防萬一。他讓你和莫伊拉留在這兒,把博克斯這兒的每一張照片都選出來,還有任何其它的地址和名字。」 「真有趣!」莫伊拉說道。 「你願意到鎮子裡去走走嗎?」 「你最好是去LALUPA店買一個比薩餅。」凱茨說。 「買兩個吧!」莫伊拉說道。 沒有彼得,她們的進展明顯慢了下來。一會兒功夫,越來越多的形象開始交融在一起——獲得個人最好成績的勝利笑容,精疲力竭、走路蹣跚的運動員們,來自同樣的或不同的俱樂部,並駕齊驅地沖過終點線的人們。照片裡的男男女女模樣各異,有的身材矮小卻速度飛快,有的人高馬大也跑出了四十分鐘的成績,有的意志薄弱半途而廢,有的年事已高卻老當益壯。凱茨發現居然還有自己的一張照片——她在跑完艱難的十公里賽以後表情不是很好看——她覺得奇怪,好像那個形象是另外一個人的,一個遙遠的,甚至是死人的形象。 她們終於再一次找到了他,一次是以他自己的名字,另外一次是以萊昂內爾·克拉克的名字。在小蒂姆的幫助下,莎利用格蕾塔格機器給每張底片印出了八乘十英寸的照片。無論凱茨還是莫伊拉都無法掩藏她們被這個灰白色的瑞士機器深深吸引住的心情。從開始到結束,在六分鐘內,格蕾塔格機器能把一張棕色的小塑料片變成一個大而清晰的殺人兇手的照片。蒂姆解釋說底片的「弄幹」過程只需十三分鐘,並且還說在天氣好的時候,他能在半個小時內完成把底片從暗盒裡拿出來直到沖洗完畢的全過程。像他說的,五萬英磅的機器還真是物有所值的! 彼得·梅森帶著一組照片到南安普敦指揮中心去給各個部門散發。十二點半的時候,凱茨和莫伊拉已經拿到了第二組照片。 凱茨決定休息一會兒,這時加雷斯·博克斯正巧經過門口。 「加雷斯,我們還去LALUPA店嗎?」 博克斯伸開五指表示請等五分鐘。當他消失的時候凱茨笑了,她早先的憤怒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或者說都已經轉到了倫納德·伯克的身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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