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瑪格麗特·杜魯門 > 中央情報局疑案 | 上頁 下頁 | |
| 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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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裡的媽媽住在羅斯林鎮裡,離巴裡很遠,對巴裡的工作一無所知,但兩人非常親密,偶爾見見面。邁耶昨晚住在她母親那兒,她第二天一大早就得走,機票已經訂好了。他們在一家法國餐館裡吃了一頓豐盛的法國大餐,然後就在她母親的屋子裡聊天直到淩晨兩點。巴裡有些困了;當然,登上泛美航空公司從紐約飛往倫敦的班機,躺在頭等艙的軟椅上美美打個盹,倒是挺不錯的一件事。 於是她從書桌底下拖出一箱帶香味的粉紅色信紙,拿出一張,飛快地寫了起來,字很大,寫得也很用力。 我知道我不應該寫信打擾你,因為最近你已經在我心上——那種情感難以形容。但是,是我,非常願意再試一試,這又會使我再次做出一次選擇。你又一次傷害了我,我現在回來希望能得到更多的愛,你能夠傷害我的唯一原因是因為我愛你。我也猜想你傷害我是因為你愛我。男人與女人,造物主創造的奇妙生物,我要離開了,我過去也說過,在我回來後,我們應當找個時間,就我們兩人,遠離人群待幾天,好好談談。希望這一次這些話不會礙事。問候於倫敦和布達佩斯。保重,想你,混蛋。 哈伯勒又一次走進來,「準備好了嗎?」 「我想是的,」邁耶說,把信放進信封裡,封好,寫上地址,放進她的錢包裡,「謝謝。」 「你要離開一周?」 「連一天都不到。我11點到,在倫敦我住在卡多根園;在布達佩斯我住在希爾頓飯店,」哈伯勒大笑,「行了,還有什麼新東西要交代?」 邁耶笑了笑,站起來,伸伸懶腰,眨眨眼睛,問:「車在這兒嗎?」 「在,」邁耶的公司與巴特勒轎車租賃公司有協議,一輛車就在樓下,「巴裡,還有個問題。」 「什麼?」 「你與布達佩斯的共產黨的頭目見面是不是覺得不舒服?」 「有一點,但佐爾坦說:『別擔心。』」他們都笑了,「他跟你說了不少東西,戴維。」 「可能是吧,聽著,我知道你清楚你該做什麼,但在一個社會主義國家用行賄恐怕並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你會有麻煩的。」 邁耶淡地笑了笑,拿起沙發上的公文包走到哈伯勒身邊吻了他的臉頰。「戴維,你真可愛。你比我媽媽擔心得還要多,這簡直可以讓你上吉尼斯世界記錄。別擔心,戴維。如果你需要我給我打電話。我會隨時與你聯繫的。順便問一下,卡羅爾在哪兒?」卡羅爾·格芬是邁耶代理公司的兩個秘書之一。另外一個是馬西婭·聖·約翰,他正在度假。剩下的其他兩個職員都出差了,一個在好萊塢為雷蒂小說的電影版權問題與製片廠「周旋」,另一個則在紐約參加一個會議。 「她肯定又去跳通宵舞去了,這樣可以少幹點活兒。」哈伯勒說。卡羅爾最喜歡的那家迪斯科舞廳只是偶爾才在早晨6點關門。 邁耶搖搖頭,「你告訴卡羅爾她已經在跳舞與工作之間做出了選擇。早晨又來得很晚,她可以整天用她的錢而不是我的錢跳舞。幫幫我,好嗎?」 哈伯勒提起她的公文包和邁耶放在接待處的手提衣箱走到等待他們的轎車前。「一周後見。」邁耶說著就進了弗列特伍德車的後排座位。司機關上門,點燃發動機,一路奔向國家機場,直奔飛往紐約的班機。她回過頭,透過黑色的玻璃看見哈伯勒站在路邊,他的手伸在半空中向她道別。邁耶喜歡哈伯勒的原因之一就是他的氣質。他永遠都是微笑著的,而且他多變得笑總是那樣的有感染力。但今天不是這樣的。他的臉隨著汽車的飛奔而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這令她有些心煩意亂,不過很快,她的心思就轉移到未來的日子上。她把腿伸展,閉上眼睛,自言自語道:「我又出發了。」 她的手提衣箱已經經過檢查運到倫敦去了,這樣她就可以輕輕鬆松的搭個出租車直接到倫敦。到了倫敦,她在第二大道拐向第30大街的拐角處下車。她沿著第30大街徑直走向伊斯特河,一直走到一棟褐砂石房屋前。這棟房子很有特色,鑲嵌在牆上那黑白相間的金屬片刻著一系列內科醫生的名字。 賈森·托爾克-心理學家。 她走下臺階,按響門鈴。對講機裡傳來一句女聲:「哪位?」 「巴裡·邁耶。」 蜂鳴器響了,邁耶打開門,走進一間很小的鋪有地毯的接待處,然後關上身後的門。除了她,就只有一位從後邊的辦公室走出來的女士。這位女士向她問候,「早晨好!」 「早晨好!」邁耶說。 「你知道,他不在這兒。」這位護士說。 「我知道,他在倫敦參加一個會議,他告訴我……」 「我知道。」這位護士有著輪廓鮮明的,皮膚上還殘留著粉刺的疤痕。她走到一張桌子後,拿出一個律師常用來攜帶文件的黑色公文包,兩條帶子扣住包的頂部,一個小小的鎖子鎖住了整個包。 「他說你已經被告之有關此包的事。」護士說。 「是的。謝謝。」 一絲微笑從護士那低垂的臉上劃過,「再見。」她說。 「是的,我們會的。」 說完,邁耶一手提著她自己的公文包,一手提著那個新公文包就乘車離開了。她住進戴維在華盛頓就給她預定好的酒店,吃完午飯,從她的公文包中拿出文件一直看到3點。然後,她把鬧鐘上到5點,脫掉衣服,小睡一陣兒。5點鐘邁耶準時起床,洗了個澡,穿好衣服,坐上出租車一路奔向肯尼迪機場,準備在7點鐘搭乘泛美航空公司的波音747飛往倫敦。離飛機起飛還有一段時間,邁耶悠閒地坐在機場俱樂部,一邊喝著馬提尼酒,一邊看看雜誌。 「我可以幫你拿這些東西嗎?」一個機場服務員指著那兩個公文包問道。 「不了,謝謝,我有很多事得做。」邁耶愉快的回答。 她把兩個公文包放在她前面的那張椅子下,然後坐在那張椅子上等著飛機起飛。飛機準時起飛。她又要了一杯馬提尼酒和魚子醬,還有當著她的面切開的半生的牛排以及用烏飯樹的藍色漿果做成的乾酪餅;又喝完一杯科涅克上等白蘭地。機上開始放電影,但她不想看。她穿上由空乘提供的拖鞋,從她的每一位頭等艙乘客都有的化妝袋中取出藍色的眼罩戴上,又把一個枕頭放在頭後面,蓋上藍色的毯子,沒一陣兒就睡著了。而她的左腳腳尖剛好伸進她從賈森·托爾克醫生辦公室裡取來的公文包的提手裡。 下了飛機,她坐上出租車,離開希思羅機場前往她下榻的酒店。這位出租車司機比起開車來更喜歡聊天。邁耶本來不願意說什麼,但司機是一位非常有魅力的男子,似乎每個倫敦的出租車司機都是如此。不由得她開始想倫敦的司機與某些紐約的出租車司機之間的區別。在她的印象中,紐約的出租車司機不僅粗魯、無所顧忌,而且存心不良、神經質、頑固、極不安分。他們那種瘋狂的駕駛簡直毫無人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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