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格麗特·杜魯門 > 五角大樓疑案 | 上頁 下頁
五四


  他們誰也沒有說話,窗外鳥兒的吃食聲現在都聽得到了。最後,她開了口,「你沒必要為我們而這麼幹,喬,但最重要的一點,你不能因為這而自殺。」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想讓你和這個家丟人現眼。喬伊斯林把這個工程的一切都告訴了威斯戈特委員會。他們知道每件事情。」

  「知道了又怎麼樣?」

  他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但這是苦笑,「怎麼樣?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我要進監獄。」

  「我們要為此而鬥爭。在這個腐爛的城市裡每天都有人犯法而不進監獄。總統、顧問成員、盛氣淩人的建議者,我們用我們擁有的每件東西去鬥爭,喬。我們要鬥爭,我們要贏。當我們鬥爭時,我們把這房子、日本花園和小汽車都賣掉,我們要到一個遠離文明的地方。你在那兒飛你的模型飛機,我種菜。」她抓住了他的雙手,「自殺解決不了問題,喬,你如果結束了你自己的生命,那麼你同時也就結束了我的。我需要你。」

  那天晚上,他們去了鄰街的一個燒烤店,「要菜單上最大的牛排,」夏瑞尼說,「明天,我們會有一個全新的開始,我們會吃得健健康康的,進行遠足,感受活著的樂趣。你聽我的,喬!活著!」

  那天晚上他們上床時,梅茲說:「我害怕。」

  「沒必要。」她說。

  「不是擔心被指控有罪。我想喬伊斯林就因這被謀殺的。」

  「誰幹的?」她問。

  「考德威爾。」

  「遠離他。你向能保護你的人提供證據,這需要跟誰談?」

  「我不知道。我應該請一個律師。」

  「那就請吧。要請一個最好的,讓他同負責此項調查的人接觸。去做所有你該去做的事。」

  史密斯已打電話給瑪戈特,建議她晚上7點鐘到他家來,他要同她商量一件事。她前天晚上同傑夫說她星期五要獨自呆著,他們能一起參加星期六晚上在安德魯斯舉行的舞會嗎?他們已達成協議,但她還心存疑問。她如果有時間仔細考慮的話,很可能不會去。但她的注意力始終集中在上次同史密斯和布福林諾的談話上。

  她遲到了。布福林諾和史密斯已經坐在了廚房的椅子上。在托尼的前面放著一個大信封。

  「喝一杯?」史密斯問。

  「請給我一杯水,馬可。」她看著布福林諾,「你已經有了眉目了?」

  「我很幸運。」他說。

  她緊挨著他坐了下來,「你都調查出什麼了?」

  「首先,我開始對在紐約的馬庫斯·哈佛醫生進行了全面調查。在那兒我有一個朋友,他做……」

  「不是那個撬保險箱的高手吧。」瑪戈特說。

  「嗨,你說哪兒去了。我這個朋友從前是個精神病醫生。他為許多有不法行為的律師看過病,他通過這些律師關係一定能瞭解到哈佛醫生的一些情況的。我明天就去他那兒,與他碰一次面。」

  「很好。」史密斯說。

  「不會花很多錢的。我坐飛機去,只吃一頓午飯,明天晚上就回來。」

  「好的,」瑪戈特說。她用手指頭敲了敲信封,「裡面是什麼?」她問。

  「我不知道它是否會有幫助。我想你看後就能知道。」

  史密斯把水遞給她後,坐在了她的對面,「昨天晚上托尼去了喬伊斯林的住處。他同喬伊斯林的一個鄰居談了話,那個鄰居告訴他有個年輕人每週二午夜都來見喬伊斯林。托尼今天請了一個為警察部門拼像的藝術家一起去了喬伊斯林的住處,這個藝術家為這個午夜來訪者拼了像。我們認為你應該看看這個拼像。」

  瑪戈特站了起來,她在廚房裡踱起了步。說真心話,她不想看這個拼像,她害怕那張像會是羅伯特·科鮑。如果科鮑對她撒了謊,他果真與喬伊斯林有同性戀關係,那麼會令她受不了的。她對史密斯說:「我不感到驚奇,馬可。」

  「也許不是你想的那個人。」他說。

  她又來到了桌邊。「打開吧,」她說,「讓我們看看這個神秘的午夜訪問者的真面目吧。」布福林諾緩緩地從信封裡抽出了一張紙,把它放在了瑪戈特的面前。

  「是傑夫。」她直截了當地說。

  布福林諾說:「馬可告訴我這個人你很熟悉,並在你心中有著特殊的位置。我很難過。」

  瑪戈特看著史密斯,「你似乎在一個月前的晚餐上就感覺到了傑夫一定跟喬伊斯林有關係。」

  「對,但他否認了。這也許說明不了什麼問題。你提到過喬伊斯林向威斯戈特和他的委員會洩密的傳聞。如果有這回事,傑夫很可能在中間起著溝通作用。」

  瑪戈特把她的雙手疊放在桌子上,俯視著他們,「這點我明白,馬可,但我希望他能對我更誠實一些。」

  她注視著信封。布福林諾已在上面標了許多注釋,包括一個地址。她說:「那是喬伊斯林的地址,對不對?」

  「對,」布福林諾說,「瞧,我要走了。愛麗絲正同我打仗。女人!你娶了她們,她們就立即給你限定了時間,一起走吧。」他想送瑪戈特返回布魯林。

  「不必了,」史密斯說,「我願意開車跑一趟,回家算一下賬,你不想被扣工資吧。」

  「謝謝你,托尼。」瑪戈特說。

  「我很高興,我從紐約歸來後要同馬可對一下賬。」

  當史密斯送布福林諾出去時,瑪戈特從錢包裡抽出了她從福克斯伯桌子裡拿出的那張紙,「這個地址我很熟悉。」當史密斯返回時,她把這張紙交給了史密斯。

  「又一張紙條。」他嘟噥道,「科鮑給你的那張紙條已令我很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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