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格麗特·杜魯門 > 五角大樓疑案 | 上頁 下頁


  福克斯伯大笑道:「它會認為這是為它特意準備的巨無霸呢。」

  「你怎麼樣,傑夫?」

  「很不錯,雖然我現在感覺好像已把威斯戈特參議員的辦公室當成家了。隨便說一句,他向你問好。我不知道你們是朋友。」

  史密斯已經往鐵煎鍋裡放了一勺橄欖油,他抬起了頭,「我們不是朋友,我過去曾花一段時間為參議員的一個委員會作證,我們便在那時認識了,我知道他是個好人,像他這種人在這個委員會不多。我有些後悔了。你的老闆在聯邦援助聽證會上是少數派,但我們都盡力而為了。喝一杯,怎麼樣?」史密斯拿起一杯加了冰塊的酒,酒的顏色是褐色的。他把它送到了嘴邊,慢慢地、悄無聲息地喝了下去,「味道相當不錯,我知道現在流行往酒裡加汽水或蒸餾水什麼的,但純粹的、由單桶釀造的波旁酒我認為是最不錯的。」他轉向烤爐,把溫度調到450度,然後倚在了長條櫃上,「我今天沒看新聞,有關於喬伊斯林謀殺案的報道嗎?」福克斯伯聳了聳肩,「只有一件事盧伏斯不關心,那就是夜賊。不要再談論這個謀殺案了,這幾天我一直為它大傷腦筋。噢,案子發生後人們進行了一些推測,但我們的阿拉伯朋友和他們的新武器仍是人們關注的焦點。」

  「很讓人尷尬,」史密斯說,「聯合國決定採取哪些制裁措施?」

  「沒什麼措施。在這件事處理上似乎每個人都不一樣,最後很可能不了了之,我想至少還要等一些時候。」

  瑪戈特出現在過道,福克斯伯摟住了她的腰,安娜貝爾也加入進來,史密斯忍不住問:「為什麼每個人都來廚房,是我的魅力吸引的嗎?」

  「是你烹調的技術,除了這還能有什麼?我們的食欲都被勾起來了。」安娜貝爾回答著。史密斯很願意下廚房,但只是偶爾為之。他總自認為自己是一個手藝高超的廚師,但瞭解他的人卻不那麼想。人們認為他做的菜之所以受歡迎,主要原因是他會採購配料,他只是把好的配料簡單地調拌到菜中罷了。

  「在五角大樓,喬伊斯林的案子有什麼說法?」史密斯問瑪戈特。

  「沒什麼說法。雖然五角大樓的小道消息一向很多,但這件事卻一點動靜也沒聽到。負責這個案子的是預防犯罪調查部門,估計書面材料已經出來了。當然了,新聞界對此十分狂熱。廣播、電視和報紙對此事的報道簡直達到了鋪天蓋地,但它們也只是重複人們早已知道的幾個事實而已。」

  安娜貝爾突然感到一絲寒意,但她知道這種寒意不是由於中心空調把冷空氣送入屋內造成的。她抱緊胳膊問道:「喬伊斯林在五角大樓被謀殺時,你當時在現場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有倒是有些,但當時那裡有兩千多人。」瑪戈特說。

  「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竟發生了這樣一件事,」史密斯補充,「古人說的真對,對任何人都沒有什麼絕對安全的地方。」

  瑪戈特說:「我始終認為兇手一定是能進這座大樓的人,因為那裡防守得如此嚴密,一般人是進不去的,這點是毫無疑問的。」

  「你意思是說喬伊斯林是被五角大樓的人殺死的?」福克斯伯問。

  「我很不願意這麼想。」瑪戈特說。

  「很難讓人不這麼想。」傑夫說。

  瑪戈特盯著他,難道他想挖軍方的牆角,她知道他很願意這麼做。過去他們曾對此談論過,他曾許諾儘量不招惹軍方。福克斯伯此刻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哈哈大笑起來,用雙手緊緊地摟住了她。

  瑪戈特、傑夫、安娜貝爾和盧伏斯這時都用一種敬佩的目光瞅著史密斯在平底鍋上把已經變成褐色的牛排來回翻著,接著又把它放進了烤箱,「我們應該閒聊20分鐘,」他說,「現在先一起來一杯,放鬆一下。這是美國人的老傳統,雖然現在也讓年輕人參加。」

  杯子倒滿了,他們一起來到了起居室。瑪戈特站在那裡,不知是什麼原因,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其他人都看著她,「我感覺又回到了法律學校。」她說。

  安娜貝爾笑了,「我可不介意重返法律學校。」她說,當她遇見馬可。史密斯時,史密斯的妻子和兒子剛被一個醉鬼在高速公路上撞死不久,當時他的情緒十分低落,安娜貝爾當時是一名處理離婚案件的律師,她頭腦敏捷,事業很成功,卻很少動感情。史密斯則是華盛頓最受尊敬的審判律師之一。他倆認識後不久,就進行一次次傾心的長談。他想結束他的律師生涯,到現在所在的大學去任教。安娜貝爾熱情地支持他的決定,雖然他的收入肯定要減少。一年以後,安娜貝爾突然產生了一個非常強烈的願望——放棄律師職業,獻身藝術。因為她對前哥倫比亞藝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們倆同樣進行了一次次長談,最後她處理完手頭的所有案子,在喬治鎮租了一間雖狹小但漂亮的店面,這樣她就可以把全身心都投入到藝術當中去了。最後她又把鄰接的店面也租了下來,使她自己的眾多的作品有了擺放之地。當然,不僅僅是馬可的收入,他們共同的收入也都急驟減少了。但史密斯卻常說,他們第一個要償還的債是欠自己的債,偶爾也要償還一下欠社會的債,他指出,對罪犯們也必須這樣做。他倆對自己的決定從來沒有後悔過。

  「怎麼樣,馬可?」安娜貝爾問,「仍把瑪戈特和傑夫看做學生嗎?」

  「當然不,在兩個學生面前,我感覺明顯地老了。他們一個是空軍少校,直升機駕駛員和律師,另一個是國會重要議員的左膀右臂。」

  在華盛頓,人們談話的內容總習慣於講一些當地的趣聞。每個人似乎都有能力使談話在快活、輕鬆的氣氛下進行。當房間裡笑聲不斷時,史密斯皺著鼻子朝空中聞了聞,急忙站了起來,說:「打住,我可不想吃烤焦的牛排。」

  不久他們就在餐廳內已放好的桌子周圍坐了下來。史密斯打開了一瓶紅酒,「盡情地喝個痛快。」安娜貝爾把4個杯子倒滿後快活地說。

  馬可問:「你們以前誰見過喬伊斯林?」

  沒人回答。

  「我聽過他的一次演講,」史密斯邊吃蒜泥土豆邊說著,「顯而易見他是一個出類拔萃的人,如果你在飛機上與他同坐的話,我敢肯定地說:即使旅途很漫長,你也會感到十分愉快。」

  福克斯伯大笑,「他這種性格似乎不應該總換太太。據我所知,他已經結過兩次婚,現在又訂了婚。」

  瑪戈特說:「我完全忘記了那次野餐會上我跟別人談話的內容。在那裡,我碰見了一個女的,她叫克里斯蒂。溫。她說她是和喬伊斯林博士一起來的,但我沒看見他與她在一起。幾分鐘後,從大樓內傳出了消息,發生了一件意外事,她聽後就離開了,但那時每個人也都走了。」

  史密斯對福克斯伯說:「你說他又訂婚了,也許那個女人就是他的未婚妻。」

  「是的,就是。」福克斯伯說,同時把注意力轉向了盤子中的食物。

  「你怎麼知道的?」瑪戈特問。

  「我曾聽人提起過。」福克斯伯頭也沒抬說。

  史密斯往後靠了靠,用餐巾拭了拭嘴,然後說:「傑夫,我感到你對喬伊斯林的瞭解要比你承認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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